要是让这么多匕首插在自己身上,自己就真的成马蜂窝了,要是被一枪干掉,张大宝还不算恐惧,或者说他会没时间恐惧,可是方国平这样玩,对张大宝来说,不亚于凌迟,让他能够充分享受这份恐惧,慢慢的享受死亡,张大宝本就不是什么大英雄大义士,哪里能抵抗得了?就那么几下,他就完全败下阵来。张大宝急啊,急得对方国平这个“疯子”和“刽子手”都开骂了。可是张大宝这样坦白了,方国平就信了,就放过他了吗?没有。看到方国平又拿起一把匕首,张大宝全身都在颤抖,冷汗直流:“大哥,大爷,我都说了啊,你还想知道什么嘛,咱们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行不?”
方国平可没有好好说,他放弃言语,选择的是行动,拿在手里的匕首随手就飞了出去,扎在张大宝侧腰边上的木板上。那“咚”的沉闷一声,就像是大鼓一样,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内心深处。没有扎中,方国平惋惜的摇了摇头,甚至还不满的抽了自己的手一下,嫌他没扔准。随即,方国平再次拿起一柄匕首。张大宝现在看到的,完完全全是一个冷酷到不行的杀手,是一个将人命当做游戏消遣的疯子,他是真的怕了,他脑子里已经在想,自己会不会全身插满了匕首,惨死在这破屋子里,然后在被他推下海,变成海中鱼虾的食物。眼看着方国平又举起了手,张大宝瞪大眼睛歇斯底里的喊叫道:“别,大哥,别啊,算我求你了,你到底是想知道什么,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求你了......”很难想象,张大宝会求人求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稀里哗啦的,哪里还有一点点道上大哥的模样。“宝哥,坚持,你要坚持住啊,我还没玩够呢,你就算不说,我也能从别人的嘴里问出我想知道的答案,你刚才挺英勇的,如果你实在不想说就别说,你要是忍住不,我可以脱我的袜子来塞你的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里还有八把刀,等我扔完了,我们再来谈这个问题,你看行不行?”
方国平不徐不疾,不愠不火的道。方国平喉咙里发出的那平静的声音,对张大宝来说,简直就如同来自地狱里一般,他感觉自己就要疯了。“不,不,我不坚持了,我坚持不住了,你就当我是王八蛋,就当我是个屁......放过我吧,哎哟......”张大宝求人的话还没说完,方国平手里的小匕首就脱手了。“你刚才说什么?你想说了,让我放了你?”
方国平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张大宝道。“嘶......啊......对,对,你想知道什么,你随便问,我说,我说了,求你了,哎哟......”张大宝流着鼻涕和冷汗,咬着牙忍着身上各处的疼痛道。“既然这样,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不过......咱们可先说好,机会就只有一次,如果回答让我不满意,那就得等我将那些匕首全部扎完了,你才有下一次机会,而且,为了练技术,下面的那些我会蒙着眼来,所以......要懂得珍惜,明白吗?”
方国平站在张大宝的面前 ,一字一顿的道。“一定,一定,明白,明白......我发誓我不敢说假话......”一听到方国平接下来的要蒙上眼睛,张大宝顿时就咯噔一下。他知道,如果这次机会自己不抓住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嗝屁了,只要有一把匕首扎在脑袋上或者胸口,想救都救不活。“我根本不在乎你的发誓,反正是真是假,很容易就能证实,说,是谁派你去鹏城对付我们的?”
“潘龙,我不是说了嘛,潘龙,是他给一百万让我们去的。”
方国平微微点了一下头,这家伙连续几次都说是这个潘龙,那看来结果是可信的了。他之所以在张大宝明明已经配合回答了之后,还要再继续吓唬他,让他吃点苦头,就是想核实一下,这个家伙会不会是胡诌说谎来敷衍他,现在看来,这个张大宝的话是可信的。实际上方国平也不是一个那么残暴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那都是装出来的。再加上他对自己的手法有信心,就算很久没有玩这一套了,但是他自信不会一下子就将张大宝给弄死。方国平可没有时间与张大宝虚耗,因此,他放弃的常规的审问方式,选择了这种非常规的办法。果不其然,这种非常规的做法,效果好,时间短,只是几下,张大宝就彻底的屈服了。“那你们到底要对付的人是谁?”
方国平继续问道。“我也不知道啊,就只给我一张照片。然后说你们会在鹏城,就这样我们才过去的。”
张大宝真的非常老实,有问必答了。“照片?什么样的照片?是一个孩子的照片吗?”
“不是孩子,不是孩子,他们给我一张孩子的照片干嘛,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照片。”
张大宝回答道。听说不是孩子的照片,方国平心就放了一半,可是又听到年轻小伙子,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好需要进一步确认一下。“照片没在你身上啊,你给我描述一下照片上的人。”
“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止一下血......我怕我要死了。”
“如果你再这样叽叽歪歪,你可能就真的要死了,别忘了我给你的机会,请珍惜。”
方国平一眼瞪过去道。张大宝打了个冷颤:“珍惜,我珍惜,照片上......那人个子看起来不算高,剪着个小平头,穿着黑西装......”“行了,这个我知道了,那天你们到底是要杀他还是要绑架他?”
方国平打断张大宝的继续描述,问道。从张大宝介绍的三个特征,方国平已经知道,那个人就是胡建强,而不是胡铭晨,因为自从他认识胡铭晨开始,胡铭晨就几乎没剪过平头,也没有穿过黑西装。虽然说他们的目标是胡建强,这让方国平心安少许,但是,胡建强也算是他的半个老板,这件事,他还是要调查了解清楚。“我们当然不是要杀他啊,一百万杀人,这种事不能随便干......在内地杀人是要判死刑的,我们不会那么傻,我们就是想绑架他,实在不行就吓唬吓唬他,结果......遇到你了。”
张大宝忍着痛道。“难道你说的那个潘龙不是让你们杀他?”
方国平继续追问。“他倒是希望我们干掉他,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可以把人绑给他,要杀他自己杀......大哥,我真没杀过人,你就放了我吧,我真不行了,我流了好多血。”
说着,张大宝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脸色变得煞白。“你说的那个潘龙是谁,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付你们,我们也不去关心这个啊,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替人消灾。”
“赶紧告诉我他是谁,别那么啰嗦,否则你的血可真不够流的了。”
“潘龙是鸿发公司的一个高级经理......哦,以前在李氏集团做事,就是他找的我们。”
张大宝接这个单,他不可能不知道潘龙是谁。“鸿发公司?李氏集团?”
方国平沉吟着自言自语。“是,是的,我真没有骗你,否则我不得好死。”
张大宝还以为方国平觉得他在骗他,赶紧保证道。张大宝的两只手是被拴着的,其中一只手还扎了一柄匕首,否则的话,他就会把胸脯拍得邦邦响。“我最后再问你,后来这个潘龙还有没有让你们对付他?”
“没有了,刚刚弄了一下,怎么着也要避一下风头,而且现在你们有戒备了啊,而且我告诉潘龙,那个人已经被我们开枪打中了,就不知道死不死......大哥,快救我吧,我真不行了,心慌得厉害。”
张大宝这种人真是油条,明明没有打中,却撒谎欺骗潘龙。不过从他的角度来说,这也是对的,否则那一百万就不好拿。“现在你有打一个电话的机会,自己找个人来救你,你说,要打电话给谁,我帮你拨,他能不能及时赶到救你,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说吧。”
......“方哥,你是说,要对付我三叔的人是李明辉的人?”
胡铭晨问道。“是的,我后来调查过这个潘龙,李氏集团就是李明辉的老子创立的大集团,而那个鸿发公司,则是李明辉自己单独创业成立的公司,潘龙应该是离开李氏集团来帮他的。”
“李明辉,那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件事与蒋永通可能就脱不了关系了。”
胡铭晨拿着电话沉思着道。“应该是这样,我在镇南的时候,就查到蒋永通与这个李明辉过从甚密,甚至蒋永通弄过去的那一块地,就是专门给李明辉弄的,只不过后来被罗皓才给搅和了。李明辉出于憎恨,干出这种事也属于正常的。”
方国平道。“哼,罗皓才有背景,不容易对付,干脆就欺负我三叔,呵呵,还真的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胡铭晨冷哼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