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轶这个人怎么样?”
顾清平问道。 “这个人专业能力挺强的,之前市中院那个‘刀下留人’的案子就是他代理的,在网上火了一阵子。后来他又代理了几个案子,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正义律师事务所网站上有他的介绍,网上也有一些他个人的简介。 平时,方律师比较低调,基本上两点一线,周末有时会回老家。他老家就是咱们县下面村里的。 据说褚怀和赵忠诚比较妒忌方律师,有意排挤打压他,但是根本压不住他,孙正义对方律师的态度也是不清不楚的,对手下的争斗既不支持也不明确表示反对,有点随波逐流的意思。与当初对王律师的态度截然不同。”
吴小清道。 “嗯,褚怀和赵忠诚那两个家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孙正义的业务也就那些,年纪大了,精力不行,想法也跟不上,开拓不了什么新业务。 这个方律师倒是要注意下,你找机会跟他接触下,看看他的想法。”
顾清平想了想道。 “好,我这就去办。”
吴小清微笑道。 顾清平是在市里大律所混过的,在市里待了五年多,后来赚不到钱,便回到了县里,没想到回来后正赶上以前带他的师父准备退休,转让律所,他有意接手,师父便将这家律所转让给了他。 他师父与孙正义是同一时代的人,两人之前是同事,后来一起出来创办了正义律师事务所。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师父与孙正义一起干了七八年后,两人因为一个案子的律师费提成问题爆发了冲突。 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两人在之前的合作过程中就有摩擦,这次案件提成问题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引燃了两个蓄势已久的炸药桶。 孙正义使用手段将顾清平的师父排挤出了律所,后者出来后创办了公平律师事务所,摆明了要跟正义律师事务所一绝高低。 两家律所一直以来都是平分秋色,因为水平和人脉关系都差不多。但自从顾清平接手公平律师事务所后,对律所进行了改革,换了一个五百多平的办公场所,又陆续挖来了不少律师,把律所包装成了当地最大、最好、专业能力最强的律所。 顾清平本就善于钻营,接手律所后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把律所上面的婆婆们捋的顺顺的,随后更是当选了县律协的会长,各种头衔弄了一箩筐。 最近他发现盛丰集团的高金兰两口子不怎么来所里了,而且有一次他看到高金兰去了正义律师事务所,于是便起了疑心。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顾清平找来专门负责盛丰集团业务的律师一问才知道,原来高金兰之前找了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孙主任咨询法律问题,孙主任指派一名叫方轶的新来的律师给高金兰提供法律服务,高金兰挺满意的,后来高金兰与正义律师事务所走的比较近。 顾清平立刻感觉到了危机,盛丰集团是县里的大型企业,这几年一直在跟公平律师事务所合作。早先他听说高总对公平律所律师的服务有些不满,但是后来又没信儿了,他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现在看来不那么简单,有可能是风暴前的宁静,很可能盛丰集团明年会换掉法律顾问。 居安思危,他立刻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干将吴小清去打听情况,今天听吴小青说完,他对方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心将方轶拉到自己律所来,为自己干活。 周六中午,方轶刚吃完饭,正对着电脑查案例,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兰姐打来的。 “兄弟,晚上方便吗?姐找你有点事。”
兰姐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方便,今天没安排。兰姐,您什么事?”
方轶问道。 “我现在市里,一会儿回去,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们见面聊,你等我电话。”
兰姐道。 “好,我等您电话。”
说完,方轶挂断了手机,心里琢磨着:昨天一起吃饭也没见兰姐有什么异常啊,难道是钱琳琳那边变卦了? 下午四点多方轶接到了兰姐的电话,二人约定在小区门口的饭店见面。方轶走进饭店时,报了兰总的手机号。服务员将他引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内。 不一会儿,兰姐到了,她身后跟着于满堂,两人面露忧色。 “兰姐,于总,这是怎么了,你们脸色不太好啊。”
方轶道。 “哎,别提了,德发建筑地震了。”
于满堂叹了口气道。 “地震了?!”
方轶一脸的懵逼,这几天没听报道说有地震啊! “兄弟,你别听他瞎说。服务员,捡你们店里拿手的给我们上几个,三个人的量。兄弟你再点几个。”
兰姐随手将菜单递给了方轶。 “不用点了,我经常来,对这儿比较熟。”
方轶说完冲着服务生道:“就按这位女士说的办吧。”
见服务生退了出去,兰姐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说话:“年初时,德发集团开始内部整顿,跟我们盛丰集团合作的德发建筑也在被整顿之列。 上次咱们去德发建筑谈合作,那个刘总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小黑胖子。”
“记得,当时咱还请他吃了一顿饭呢,咋啦?他也被整顿了?”
方轶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颤。 “嗯,刘总因为吃拿卡要,被人举报了。”
兰姐道。 “其实就是内部斗争,黑胖子是被自己人举报的,据说牵连了二十多家上下游公司,还有好几位中层干部。 德发集团派来了一支调查组由总部的一位副总带队,同时还聘请了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参与,现在正在查这事。”
于满堂道。 “那盛丰集团与德发建筑的合作?”
方轶算是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二位面露忧色了。 “目前我们还没有接到通知,我们盛丰集团跟德发建筑之前没有合作过,这是第一次,说实话除了请刘总吃过几顿饭,送过几个红包外,我们还真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兰姐话说到一半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