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宇文律师。我是胡淮媳妇何艳,咱们之前在三哥的棋牌室见过。”
电话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您好,您有什么事吗?”宇文东猛地坐了起来,不知道对方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胡淮的案子不是已经转给师父孟广达了吗?
“我想跟您聊聊我们家老胡的案子,我给大宝打电话,他说这事最好跟您聊,他做不了主,而且来回沟通比较麻烦,所以我就……”何艳犹豫着回道。 “嗯,我明白。要不您来律所吧,咱们面谈。”宇文东说道。他不知道对方想聊什么,但是听她的语气应该比较重要。
“也行,……要不晚上来这边吧,我请您和大宝吃饭,就在三哥棋牌室旁边的东北菜馆。您看?”何艳犹豫了下说道。
她怕碰到孟广达,双方比较尴尬,所以改变了见面地点。 “吃饭就算了,我下午有个案子要去法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您听我电话,咱们在三哥的棋牌室见吧。”宇文东不想吃当事人的饭,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吃完饭还怎么谈委托、报价!
宇文东是个讲原则的人,这都是跟他师父孟广达学的。 “好吧。那咱们晚上见。”何艳回道。
挂上电话后,宇文东给大宝打去了电话。 “宇文,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何艳给你打电话了吧。”电话接通后,大宝开口问道。
“嗯,刚挂,她晚上想约咱们吃饭,被我拒了。我约她在三哥的棋牌室见面,她说是案子的事,你知道她要谈什么吗?”宇文东问道。
“还能谈什么,律师费的事呗,她觉得孟律师的报价有点高。之前她跟孟律师谈过后,又见了几位律师,据说对方报价很低。”大宝道。
“哦!明白了,她想让孟律师办她家老胡的案子,但是又舍不得花钱。”宇文东冷笑一声。
“嗯,就是这个意思。”大宝说道:“那晚上还去谈吗?”
“去,费了这么大力气,不能白干。听听她怎么说。我这边出门了,给你打电话。”
宇文东回道。
“好,咱们棋牌室见。”大宝说完挂断了手机。
宇文东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四十分,他起身走向正在打盹的孟广达。 “有事?”孟广达听到宇文东的脚步声,睁开了眼。
“嗯,去吸一根?”宇文东掏出一盒红梅。
“算了,还是吸我的吧。”孟广达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华子塞给了他。
老孟知道徒弟比较节俭,平时不怎么吸烟,只有在熬夜看案卷时,才跟自己一样,烟不离手。 宇文一笑:“谢谢师父!”律所装修时,万可法知道律所里吸烟的律师比较多,所以特意在角落里设置了一个吸烟室。现在是午休时间,大部分吸烟的律师都会去楼下享受饭后一支烟的滋味,不会坐在吸烟室。 宇文东和孟广达走进吸烟室时,室内空荡荡的,没有人。 “什么事?”
孟广达点燃香烟后,吸了一口。
“之前大宝介绍的那个客户,何艳,您还有印象吗?”宇文东为师父点燃香烟后,手里拿着打火机和香烟,问道。
“嗯,之前我跟隋夏去看守所会见过胡淮后,她就没信儿了。她联系你了?”孟广达狐疑的看向宇文东。
“嗯,她打电话约我见面,但没说为什么。后来大宝告诉我,她觉得咱们报的律师费有点高,这次见面可能是要谈律师费的事。我估计她不好意思跟您直说,所以打电话给我,想让我从中传话。”宇文东说完,点燃香烟后吸了一口。
“嗯,你跟她谈吧,其实胡淮的案子律师发挥的余地不是特别大,之前我跟她说胡淮可能会被判五年以下,所以她可能觉得咱们的报价有点高。 这样,我现在手里的案子比较多,如果她想要压价,如果价格合适,你来办,你刚拿律师证,这案子不复杂,正适合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孟广达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正色道。
“师父,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宇文东想解释,但是却被孟广达制止了。 “宇文,你刚执业,没有什么经验,师父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我知道你们年轻律师有多难。 听我的,不管钱多钱少,对于你来说案子能接一定要接,方老大说过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你才刚开始,需要积累经验,树口碑。 说实话,多一个案子少一个案子,对师父没有任何影响。大宝好不容易开发的案子,你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孟广达一脸诚恳的说道。
宇文东用力的点了点头,眼圈有些发红。 他来找师父谈这事,就是怕师父误会他抢案子,有什么事都摆在桌面上省的相互之间猜忌,现在看来这步走对了,在团队里万事不能藏着掖着。 下午,宇文东跟着方轶去中院阅卷回来,一直在办公室内研究梁云聪故意杀人案的案卷材料。 快下班的时候,方轶让宇文东先回去了,他向主任办公室走去。 “老万,有什么喜事,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方轶进门嚷嚷道。
“小方啊,要沉住气,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以后你是咱们盛德的掌门人,是咱们的门面,要端着点。”万可法一撇嘴,开玩笑道。
“就咱们两个,端什么呀,装给谁看啊!”方轶大模大样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两个好消息,一个是生子他们养殖公司今年续签了法律顾问,律师费已经提升到了二十万,最近他们要启动一个收购项目,把尽调的活儿给咱们了,律师费十五万。”万可法说道。
“不错,这说明生子他们集团又发展了,律师费提上来了,活儿肯定少不了,您得让法顾团队多注意点他们集团的动向,后期我可能会给他们引荐一位合作方,如果成功了,生子他们集团能再上一个台阶。”方轶拿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