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我跟他们也没提过这事啊!项目的事万律师能打听出来,但是方轶律师费的事……”邹律师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着。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方轶给我介绍项目的?”华连成突然问道。
“是我助理告诉我的。”邹律师顺嘴道。
“问题可能就出在这儿,你们太不小心了。一定是老万知道你助理打听方轶给我介绍项目的事,再联想你给我介绍项目的事,你们两个年底都要推荐二级合伙人的候选人……太敏感了,老万是一个粘上毛比猴都精的主儿,一定是他猜出来的。”华连成责怪道。
“能吗?”邹律师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万可法干过特殊工作?
“能不能的也发生了,而且这事还没法查,你总不能去问万可法吧!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吧。 老邹啊,这么多年了,我可是头一次和老万红脸。该怎么办,你自己考虑哈。”华连成没好气的说道。
“您放心,咱们在一条船上,下半年我再给您介绍几个项目。”邹律师说道。
“项目不项目的无所谓,我也不差这点钱。咱来点实在的,到时候资源重新分配你得想着我点。”华连成回道。
“没问题,该给你的一定不会少。”邹律师听华连成说完,心中踏实了不少。
一开始他还真怀疑是华连成跟万可法一起演戏给自己看,但是现在看来又不像,华连成提条件是好事,就怕他不提条件,这说明他是愿意跟自己绑在一起的。 二人结束了通话后,邹律师皱着眉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到底是谁漏的呢?难道真是助理做事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叔,您这招真高!论动脑子,我拍马也追不上您。”奥迪车内,司机呲着牙拍马屁道。
华连成收起手机,看了一眼司机:“哎!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一边是老朋友,一边是创收……难啊!虎子,叔让你干的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漏出去。”“叔,您放心,这事我烂在肚子里。当年要不是您帮忙请专家,又出钱出力,我妈早没了,这恩情我记一辈子。”
每当说起这事,虎子双眼就会泛红。由此可见,雪中送炭的意义多么重大。 “都是老黄历了,翻篇了,你不用老想着这事。跟着叔好好干,叔绝对不会亏了你。”
华连成叹了口气。
司机虎子是华连成老邻居的孩子,当初两家人关系非常好,那时候华连成做律师,刚刚在市里站稳脚跟,一日虎子的母亲突发疾病倒在家里,虎子父亲敲门找华连成帮忙。 华连成开车将虎子母亲送去人民医院,又给垫了不少费用。见虎子母亲病情严重,华连成又通过万可法的关系给虎子母亲请了专家,前后做了三次手术,才把人救回来。所以虎子一家对华连成非常感激。 后来虎子高中毕业,因为成绩不好没考上大学,虎子父亲找华连成帮忙给虎子介绍工作,华连成二话不说,让虎子给自己当了司机。虎子这一干就是七八年。 可以说虎子是华连成最信任的人,万可法之所以能知道邹律师和华连成的密谋,就是华连成指使虎子偷偷透露的消息。 当然,万可法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华连成导演的。 由此可见,华连成不仅演技精湛,更有成为知名导演的潜质。人才啊! …… 这一日上午,杜庸刚从看守所会见回来,电话响了起来。 “叔,什么事?”杜庸接听电话后问道。
打来电话的是杜庸的亲叔叔,一直住在村里,当年他爷爷在县里的国企工作,后来因为出工伤人没了,国企领导考虑到他家的实际情况,给了一个工人指标,杜庸的奶奶、父亲和叔叔商量了一下午,最后决定让杜庸父亲用这个指标,去国企上班。 后来杜庸一家落户在了县里,杜庸父亲一直觉得对不住弟弟,经常从县里采购些村里买不到的吃喝送回去。杜庸叔叔这人很开明,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经常劝他大哥不用老想以前的事,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所以两家一直关系非常和睦、融洽。 “小庸,咱村里的老黄,你黄叔,你还记得不?”叔叔问道。
“记得,他家院子里有一棵苹果树,入秋的时候我经常去他家摘苹果吃,黄叔人挺好的,咋啦?”杜庸疑惑的问道。同时,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黄叔被抓了,据说这次够呛,可能要蹲大牢。”叔叔叹了口气。
“啥情况啊?”杜庸怔了一下,问道。
“派出所的人说他买卖Z药,已经被抓起来有几天了。你婶子急的都快疯了,想让你帮着看看你黄叔这案子咋弄,能不能把人先保出来。”叔叔唉声叹气道。
“您明天让他们过来律所吧,我在律所等婶子。如果能帮,我一定帮,您提醒下婶子,记得把身份证、户口本和结婚证等材料带上,找个知道事发经过的人一起过来。得把具体情况告诉我。”杜庸说道。
“不用等明天,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东西我们都带着了。你把律所的位置发我下。估计再有半个多小时我们进市区。”叔叔说道。
“啊,好。我在律所等你们。马上把律所地址给您。”杜庸说完,挂断手机后,将律所的地址发给了叔叔。
县城,一家小律所的门外,杜庸的叔叔杜定贵收起手机,看向正在一旁擦眼泪的五十多岁的妇女:“嫂子,走吧,我给小庸打过电话了。他在所里等咱们。”妇女上了车,眼神忐忑,心里发慌:“他叔,你说你黄哥还出的来吗?”
“我觉得没有那傻逼律师说的那么严重,他就是想让你多给他加钱。”
杜定贵发动面包车后,回了一句。
“不能吧,那律师头发都白了,看着挺有经验的。他说你黄哥这种情况属于情节严重,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你黄哥要是被判了,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村里的老人都说那山上有仙儿,不能炸,他偏不信邪……呜呜……”妇女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