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如果事实确实如此,您老公已经构成了诈骗罪。 其次,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诈骗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规定,诈骗公私财物价值三千元至一万元以上、三万元至十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上的,应当分别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规定的‘数额较大’、‘数额巨大’、‘数额特别巨大’。 您老公诈骗被害人十万元,属于数额巨大,按照《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的规定,诈骗数额巨大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您老公具体会被判多少年,这得看庭审情况,和您老公的认罪悔罪情况。”
方轶道。 骆婕眉头渐渐的拧成了一个疙瘩,问道:“如果我老公再被判刑,得再蹲多少年?是不是得把前后两个诈骗罪的刑期加在一起?”
“不是这样的。根据《刑法》第七十一条规定,判决宣告以后,刑罚执行完毕以前,被判刑的犯罪分子又犯新罪的,应当把前罪没有执行的刑罚和后罪所判处的刑罚在总和刑期以下、数刑中最高刑期以上,酌情决定执行的刑期。 您老公要在里面蹲多久要看后面的诈骗罪判多少年。”
方轶解释道。 “哎!看来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骆婕叹了口气道。 “要我说,你等他做什么,直接离婚算了。等他再出来五六十岁了,什么也干不了,你还得养着他。”
兰姐一脸恨铁不成钢道。 “怎么说也是一起共患难过来的,孩子都上高中了……”骆婕一脸的纠结。 “哎!他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娶了你这么个好媳妇。算啦!不提那事了,来,吃菜,再不吃就凉了。”
兰姐为骆婕感到不值。 直到三人离开私房菜馆,骆婕也没提委托的事,方轶猜测可能骆婕已经对她老公失去信心了,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其实不然,骆婕早就找了律师,那位律师跟她说可以找关系让她老公少判几年,当然好处费是少不了的。 今天她之所以请方轶吃饭,无非是想咨询下,看看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也印证下之前那位律师说的对不对。 方轶回到家时,父亲方有财已经睡下了,小志在卧室内正在温习第二天的功课。 十一月底的时候,周颖一脸兴奋的跑进方轶办公室,将一份最高院的判决书放到了方轶面前。方轶看到判决书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最高人民法院经复核认为,被告人耿迪的杀人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且犯罪后果严重,应依法惩处。一、二审判决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审判程序合法。但二审以抢劫罪定罪不当,应予纠正。 鉴于耿迪的亲属在耿迪作案后积极规劝其投案自首,并主动报案,耿迪归案后亦能坦白其犯罪事实,故对被告人耿迪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最终判决: 一、撤销省高院的刑事判决中对被告人耿迪的定罪量刑部分; 二、被告人耿迪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得到消息的耿昆山急忙来到律所,拿到最高院的判决书后,泪水涌出,再三对方轶表示感谢。 耿迪先是被中院以故意杀人罪判了死缓,然后又被省高院以抢劫罪判了死刑,本来耿昆山已经准备给儿子办后事了,结果最高院又以耿迪故意杀人罪判处其死缓。这几个月耿昆山的心情如坐过山车一般,大喜大悲之后,他一下变得苍老了许多。 当初省高院的二审判决下发之时,说实话周颖心底里对方轶的专业能力第一次产生了质疑,虽然很微弱,但是这是从未有过的。 她没想到被自己一直仰视的存在,方大神,这一次居然会输的这么惨,从案件的定性到量刑全部凉凉。 之后当最高院的判决发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错了,最高院法官的判案思路居然与方轶不谋而合,方轶还是那尊她心目中的大神,只是位置又往上挪了一点。 从耿昆山的眼神中,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成就感。 又是一个寒冷的清晨,天空阴沉沉的,窗外飘着小雪。坐在办公室内的方轶心情与天气差不多。 电脑屏幕上的律所内部系统显示着每一位律师的当年创收情况,方轶的创收有一百八十九万元,差十一万达到合伙人的最低创收要求。 当然这一百八十九万元并不是方轶到手的金额,是合同金额,也就是收取的律师费,律所(团队)要扣百分之三十或者四十,剩下的再扣除个税才是到手金额。 钱多钱少其实并不代表合伙人的专业能力,但是却代表了合伙人的赚钱能力,方轶可不想在当上合伙人的第一年便完不成任务,被人耻笑。可十一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有一个月就元旦了……他心里急啊! 中午吃过午饭后,方轶与黄援朝等人正准备返回律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吴秘书打来的。 方轶看着手机上的名字,不知道这位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吴秘书找自己什么事,难道有案子? 电话接通后,方轶发现他语气挺急的,准备半个小时后来律所接方轶去见位客户谈案子,问方轶是否方便,方轶一听立刻喜上心头,答应下来。 方轶知道,吴秘书虽然干的活儿不体面但是真赚钱,他接触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保不齐这次是一个大活儿。 一个多小时后,面色凝重的吴秘书将方轶送去了别墅区,奔驰车停在了一幢独栋别墅的前面。 在来的路上,方轶曾问过吴秘书这次过来谈什么案子,但是吴秘书口风很严,只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刑事案件,律师费丰厚,到时候会给他看资料,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也不知道别墅里那位是否能看得上方轶,他可不敢乱说话。 门铃响过两声后,一位穿着佣人服装,打扮干净利落的中年妇女打开了别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