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凤之惊了,田家父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好像并不在乎二嫂的死活,而是害怕二嫂死了之后,裴二郎不再管他们!
他们是拿住了裴二郎什么把柄,所以在要挟他么?! “你们这两个畜生!安婉会有今日都怪你们,她若出事,我宰了你们!”裴二郎眼中充了血,抡起拳头就要朝田大哥挥去,可就在这时,巷子口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瞬间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虞凤之暗骂不好,不知道哪个二货发出的响声,很有可能会暴露她的位置。 正思考藏在哪里合适,一个人醉醺醺朝这边走了过来。 “二哥……是你么二哥?”
听到裴三郎的声音,裴二郎虚了虚眼睛,松开了田安婉的兄长。 田家父子对视了一眼,也装作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又露出一脸担忧的神色。 这两人表情转变之快,让虞凤之怀疑刚刚的事情是否发生过。 裴二郎快步走到裴三郎身边,将要跌倒的他扶稳,皱眉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裴三郎打着酒嗝儿笑道:“唯有杜康,可以解忧,古人诚不我欺!”
他又顶着泛着陀红的脸,朝田家父子看了过去:“田伯伯和田兄来了,怎不进府里,在这里作甚?走,回府,我陪两位再喝点!”
“三郎,你胡闹什么!”
见裴三郎要去拉扯田家父子,裴二郎忍不住训斥了一句。
“不了,我们就是来看看安婉的情况……我们还有事,改日再与三郎叙旧吧!”田父一脸忧愁,一副为女儿着急难过的样子。
田大哥见裴三郎醉得一塌糊涂,懒得在他面前装样子,只侧头看向裴二郎,低声警告道: “人过留名,妹妹即便不在了,也有认识她的人在,识相点,就别惹我们!”说罢,他看向田父:“爹,咱们先走吧!”
田家父子走后,裴二郎也扶着裴三郎进了角门,虞凤之这才从憋屈的墙角里走出来。 回到晴兰院,她正想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裴绝,就瞧见云三也在书房里。 云沐辰见到虞凤之,已经没了从前的敌意,还笑着跟虞凤之打了一声招呼。 “几日不见,弟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裴绝冷冷扫了云沐辰一眼,云沐辰也没有住口,依旧是那股子我行我素的样子。 虞凤之莞尔,她不讨厌云沐辰坦荡的玩笑,这人只是看上去风流不羁,其实做事还是很有分寸,很明白事理的。 至于之前发生的那些摩擦,虞凤之也没放在心上,云沐辰与霍兴是不同的,他是真心为阿绝好,因为关心朋友才会对她产生质疑,矛盾解除,她不会那么小气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 笑了笑,她也夸赞了云沐辰一句:“云三哥也越来越精神了!”
云沐辰眼睛一亮,瞬间挺直了脊背,还没听到女子这样直白地夸赞他呢,这话怎么听得那么舒心呢! 他不由羡慕地看了裴绝一眼,叹道:“同样是被逼婚,怎么你就能峰回路转,我却……哎,不提了,都是眼泪!”
想到母妃逼他娶曲青青,云沐辰就是一阵头痛。 被羡慕的裴绝心情又好了起来,带着几分得意地牵起了虞凤之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了?刚刚见你神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虞凤之看了云沐辰一眼,想到阿绝还拜托他去查了田家的事,应是十分信任云三,便没有避开他,将刚刚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裴绝皱起眉头,朝云沐辰看了过去,云沐辰也拧紧了一双眉头。 “弟妹,不瞒你说,我刚刚查到了一些田家的事,跟你这件事串起来,这事好像就清晰了不少!”
说着,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将查到的事情讲给了虞凤之听。 原来云沐辰查到田安婉并非田父的亲生女,田母是二嫁妇,嫁给丧妻的田父做填房时,已经有了身孕。 这件事不太难查,只不过田家从未提起过田安婉的身世,大家也就没有在意。 说起田家来,从前也是盛京有头有脸的世家,只是到了田父这一代没落了,田父没什么才华,却极要面子,荫官不受,一直无所事事。 他的几个儿子也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却以读书人自诩,是花街柳巷的常客。 裴绝觉得田家这样的情况,家产应该支撑不了太久,可田家父子依旧可以光鲜的出入各种场所,一定有问题!于是他让云沐辰继续调查田家父子的行踪,果然让云沐辰发现了问题。 这父子俩不仅流连青楼,还常去赌坊,是赌坊的常客。 田家家财早就被父子两个败光了,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富庶的人家看中了田安婉,想迎田安婉入门,许了丰厚的聘礼。 田父大喜,想将女儿嫁过去,可这婚事被裴二郎插了一脚,那户人家没有下定,这亲事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田父主动找上了裴二郎,将田安婉许给了他,靖轩侯府的公子成亲,聘礼也不会少,田家就用这聘礼把赌债都还上了。 可人一旦染上了赌博就再难戒掉,没两年田家父子又欠了不少外债。 走投无路,田父只能找上女儿女婿,也不知道这田父用了什么手段,竟让裴二郎甘心为他还了赌债。 这一还,就是几年,这些事只要去赌坊打听,就能问出些消息。 听了云沐辰的话,虞凤之死死地捏起了拳头,这田家父子,又是一对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自己快活,不断剥削女儿的价值! 她脑子里已经渐渐捋清了思路,终于明白裴二郎为何要用尽手段得到这侯府爵位,而田安婉又为何甘愿牺牲自己为夫君顶罪! 田家父子不知道拿住了田安婉什么把柄,以此来要挟裴二郎,让他替他们偿还赌债,裴二郎被逼得山穷水尽,只能打起侯府的主意。 田安婉见夫君为了他已经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知道该如何规劝,只能用自己的命来拉他一把,劝他回头! 裴二郎可恨,可总有更可恨的人刷新着虞凤之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