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放心,我们自会量力而行!”
虞凤之淡道。
这话让万氏气红了脸,这是在说他们没这份力气了么! 她刚想怼回去,一旁的田氏朝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朝她摇了摇头。 二少夫人田氏的相貌极好,面若银盘,眼如银杏,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高雅之气,看着就赏心悦目。 她扯动嘴角朝虞凤之笑了笑,拿出了一份单子让贴身丫鬟递给虞凤之。 “弟妹,我们今日来是跟你商量烧尾宴的流程的,我们已经拟好了节目单子,也拿去给父亲过目了,他叫我们跟你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合适或者要补充的地方。”还真的是烧尾宴的事情! 虞凤之接过单子看了一下,眉毛不由轻轻挑起。 这是在办庙会么?雇了戏班子和杂耍班子不说,还要在府门外堆旺火!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侯府有公子升官了! 田安婉似是看出了虞凤之的疑惑,解释道:“烧尾宴那日有许多贵客到场,有誉王、摩诘公主以及老云安王夫妇,所以这场烧尾宴才会办得如此隆重。”
虞凤之颔首:“两位嫂子既然已经商量好,我没有什么异议,按照两位嫂嫂的安排来就好了!”
见虞凤之竟说一切听她们的安排,万迎夏愣了一下,准备好的一切说辞都落了空。 这五弟妹怎么回事?真的什么也不管了?这宴会可是有誉王参加,她都不想表现一下么! 既然她不与她挣功劳,她倒也没必要针对虞凤之了,哼了一声道:“还是五弟妹命好,不像我们是个操劳命,那这事我们就自己定下了!”
“好,嫂嫂们调配好人手查看下府里各处的安全便是,弟妹蠢笨,帮不上什么忙,辛苦两位嫂嫂了!”
闻言,万迎夏又怔了怔,说好的宅斗呢!这弟妹说话怎么这么客气?她吵架的本事完全没有施展的机会啊!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万迎夏觉得无趣极了,喝了杯茶,她便拉着田安婉离开了晴兰院。 走在碎石小路上,万迎夏低声对田安婉道:“二嫂,你说那虞凤之不会给咱们俩刨坑呢吧!她怎么就这么大度,把差事全让了出来!”
田安婉转头朝晴兰院看了一眼,“都说这五弟妹是个草包,我却觉着她是活得最通透的一个。”
人啊,若什么都想要,就什么都得不到。 万迎春出身商贾之家,跟田安婉这种伤春悲秋的大家闺秀聊不到一起去,撇撇嘴,招呼各处管事布置侯府去了。 转眼,就到了烧尾宴这日,靖轩侯府外卯时就响起了炮仗声,邻府而居的想睡个懒觉都是不能,都早早地过来贺喜了。 精心打扮后的虞灵珑更加楚楚动人,看着铜镜中已经消肿的脸,她心下微松,招来香莲问道:“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香莲忙点头道:“放心吧,小姐,都办妥了!”
虞灵珑点点头,“走吧,过一会许祭酒和许夫人就会来了,咱们先去找姐夫,将许祭酒要与他见面的事情告诉他!”
香莲有点犯难,“可是小姐,咱们去了几次,都没能进入晴兰院啊!”
“你的脑子是石头做的么?今天无论如何世子爷都会出来见客的!我们在外面等着,不信见不到他!”
香莲不敢惹小姐生气,忙道了几声是,搀扶着虞灵珑就朝晴兰院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两人竟瞧见三个男子也从前院绕了过来,其中一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疤痕从眉骨延伸到耳根,十分可怖。 “是陈校尉!”
香莲低呼了一声,忙看向虞灵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小姐的未婚夫婿。
虞灵珑眉头也皱了起来,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 见到他,虞灵珑的眼神阴沉了几分,这陈校尉官职不高,相貌还丑陋,她怎么能嫁给这种人! 就在这时,几个丫鬟拎着食盒从后面的回廊走了过来,虞灵珑转头,便认出这是虞凤之身边的贴身丫头。 她眼睛一转,立即有了计较,直直地朝丫鬟走来的方向撞了过去。 “哎呀,小姐,你没事吧!”香莲的惊呼声引起了陈校尉和霍兴等人的注意,转头便见着几个丫鬟与一个贵女打扮的人撞到了一起。 他们是外男,不好随意接近别人家女眷,只驻足朝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时,香莲搀扶起虞灵珑,怒气冲冲地指着几个丫鬟喝道: “你们太过分了,明明看见我家小姐还故意撞过来!你们为什么要一直欺负我家小姐,她哪里得罪你们了!”
看着从厨房拿回来的药膳撒了一地,阿离气恼地揪住香莲的衣裳,“你胡说什么,是你们撞过来的,你把我们世子的早膳撞翻了,赔来!”
“你这人讲理不讲,我家小姐在前面,怎么可能撞到你!”
香莲吼得更大声了,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她们的争执。
陈校尉见过虞灵珑几次,很快就将她认了出来。 若是其他人发生口角,他自不会管,但与虞灵珑有婚约,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成婚了,怎会放任别人欺负他未过门的妻子。 陈校尉剑眉轻蹙,踏步朝几人的方向走过了去,他身后的霍兴和云沐辰也走了过来。 霍兴皱眉看向阿离,“你们在干什么?为何要故意撞虞三小姐!”阿离听到霍表少爷不问因由,上来就问罪,放在身边的手紧紧握了握。 阿欢没阿离这么好脾气,委屈道:“表少爷,不是奴婢和阿离撞的她,是她们突然转身冲过来,我们没躲开!难道这也是我们的错?” 香莲红着眼看着阿欢:“你这话自己信么?我们好端端为何要撞你们?分明就是你们在帮大小姐欺负我家小姐!”
“好了香莲!不要说了!”
虞灵珑拽了拽香莲,叹了口气,一副忍气吞声的可怜摸样。
她用手遮住烫红了的手背,朝几人福了一礼,歉意地道:“我这丫鬟鲁莽,请几位公子不要介意!”她一边说,一边缓缓起身,但好像体力不支,直直向一侧倾斜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