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蒙微微勾起嘴角,艾布纳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而暗地里,后者毫不留情地以“慧眼”杀死了前者攀上自身星灵体,窃取想法的“时之虫”,前者则“同化”了后者以“慧眼”模拟出的“灵之虫”。 就这样,两人仿佛在“眉目传情”般,完成了一次简单的交锋,谁都没能占到便宜。 虽然艾布纳自身的位阶差阿蒙很远,但对方此时也只是一个序列3层次的分身而已,不到关键时刻,祂也不会使用那个临时提升实力的方法。 而艾布纳这边也保留颇多,甚至没有使用“纯白之眼”,只借助阿尔文和自身的联系,就和阿蒙来了个五五开。 “不过,阿蒙这既是试探,也是传信啊…… “约我舞会后在后花园见面?呵,这是要干什么?总不可能是这货扮演上头,真的要和我来场约会…… “但以这舞会聚集起来的‘灾祸’象征,能不能坚持到结束都犹未可知啊!”
回想着阿蒙借助“时之虫”传递来的信息,艾布纳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因为他只粗略扫了扫周围,就发现了不少“熟悉”的人。 比如左手边那位身着黑色礼服,正和三位绅士相谈甚欢的女士,就是“黑之圣女”美狄亚。 她只是改换了面容,身材体态却都没有变化,所以艾布纳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右手边的特莉丝就伪装的比较好,要不是自己的“慧眼”就在她的心灵里潜伏,根本无法辨别她的身份。 另外,“紫之圣女”的那个“人格分身”乔瑟娜也同样在场,此刻的她正挽着一位瘦高,年轻,有南大陆血统,五官不错,但脸上缺乏血色的男子。 旁边不少觊觎乔瑟娜美貌的人都想将那个年轻人赶走,占据他的位置,但却都没能成功,反而几句话间就被对方“怼”得面红耳赤,愤然离开。 而在艾布纳眼里,那个年轻人的状态和高希纳姆类似,都是在借助有着“自身冥界”的身体活动而已。 换句话说,主导身体的不是身体本人的意志,而是其体内的天使层次恶灵。 “索伦·艾因霍恩·梅迪奇……祂竟然和‘紫之圣女’的分身搅合在了一起,还来了舞会……是聚合效应的效果吧?毕竟我手里可是有着两份‘征服者’特性!”
在梅迪奇发觉自己的打量前,艾布纳移开了目光,很快又将视线放到了跟在拉夫兰子爵身后的两位男子身上。 那两个男子中的一位约莫三十多岁,褐发微卷,却给人异常坚硬的感觉; 另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样貌英俊,气质超群,但奇怪的是,他虽然在不断观察着人群,但每次视线快要接触到艾布纳时,却又会刻意避了开去。 “这两个人也都有问题……前者虽然模样变了,但举止动作还是能看出一些布提斯的影子……当然,也可能是在故意误导我。 “后者的举动更加奇怪,他应该发现了我的肆意打量,却依旧刻意避开我……” 艾布纳正若有所思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七点,而舞会也准时开场了。 打扮得端庄稳重,又不失艳丽魅惑的拉夫兰家私生女,在侍女的陪同下一路走上二楼突出位置的高台,于一道道惊艳的目光里,将戴着及肘白纱手套的手递给了拉夫兰夫人。 这位夫人仿佛没有半点为丈夫的私生女主持成年礼的气愤,反而很亲密地牵着对方的手,走向高台边缘,面对所有宾客微笑宣布道: “虽然她并非我亲生,但她的智慧,她的美貌,她的品格,她的礼仪,都毫无疑问是出类拔萃的。 “今天,我将她正式介绍给你们。 “安吉·拉夫兰小姐。”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响起,艾布纳却开启了“纯白之眼”,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拉夫兰夫人的状态,结果却发现她并没有被“寄生”,也没有催眠、暗示的痕迹,反而是在相当清醒的状态下完成的介绍。 “这是怎么回事?”
艾布纳表面鼓着掌,内里却充满了疑惑。 这时候,动人的旋律响起,一个个美妙的音符从一旁的乐队中传出,让每一位来宾都忍不住想要翩翩起舞。 而作为这次舞会主角的安吉·拉夫兰小姐也从二楼走下进入了舞池,跳起了开场舞。 但令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和她的父亲拉夫兰子爵来跳这一曲,而是选择了她父亲身后的那个英俊的年轻人…… 这样的一幕不免让诸多来宾都有了些许猜测:难道那是拉夫兰小姐的订婚对象? ——正常来说,开场舞时,已婚的主人肯定是找自己的配偶,未婚的男性和女士要么和自己的异性亲属跳,要么邀请心仪的对象,属于另类的相亲。 开场舞后,在场的男士们开始寻找自己想第一个邀请的舞伴,而这时,在餐桌那边扫荡了一圈的雅洛蓝也已经回来,并很自然地接受了艾布纳的邀请,与他一起进入了舞池。 作为一名“贤者”,哪怕完全不会当代的舞步,但现学都比绝大部分人跳得好。 雅洛蓝借着舞步的移动,故意让两人贴得很近,在呼吸可闻间,小声说道: “你看出那个和天使小姐跳舞的男士的问题了吗?”
作为“信息”生物,她完全没必要这么交流,但很显然,雅洛蓝女士很喜欢制造暧昧气氛。 而艾布纳也乐得如此,反正他也不吃亏。 “那个人似乎不敢看我……”一边配合着雅洛蓝,艾布纳一边说道。 “祂当然不敢看你……一个‘怪物’途径的天使直视现在的你,是嫌弃自己命长吗?”
雅洛蓝扭动身体,笑吟吟地道。 “‘怪物’途径的天使?”
艾布纳顿时恍然,同时也判断出了阿蒙找来这么一个人的目的。 祂是想要这位天使确认“源堡”持有者的身份! 如果克莱恩今天真的来参加了舞会,那哪怕他晋升半神后可以收敛起灰雾的气息,也很难逃过一位“先知”的眼睛。 “‘怪物’途径的天使,只可能来自于三家。 “分别是‘生命学派’、‘真实造物主’和‘大地母神’教会。 “但阿蒙和‘真实造物主’敌对,祂又不敢真去‘偷’走真神教会的天使……所以,很大可能是哪位‘生命学派’的天使遭了难。”
雅洛蓝认真分析道。 艾布纳却摇摇头,持有不同看法,觉得阿蒙很可能借着“秘之圣者”,坑了哪位“真实造物主”麾下的“先知”。 不过无论如何,这场舞会汇聚了魔女、猎人途径的顶级非凡者和封印物,再加上‘错误’、‘洞悉者’、‘预言大师’、‘先知’等一系列和命运相关的高序列存在,出事怕只是时间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