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云宝死亡的说辞上面,华云礼有些含糊其辞。 “你弟弟是怎么死的?”
“唉。”
华云礼神情落寞,十分悲伤。“被人下毒而亡,之后我家的下人丫鬟们就莫名离开,说我家有鬼,渐渐的,我家开始没落,生意也屡屡受挫,最后不得已才搬到这小村落。”
看华云礼现在的表情,感觉不像说谎。 但是在刚才的对话中又总觉得他不诚恳,有意隐瞒或是篡改了什么东西。 “是木盒里的东西造成这一切的吧。”
我看着华云礼的眼睛说道,我感觉再不逼他一把,他不会说出关键信息。 果然,华云礼突然变得警惕,“你们怎么知道!”
“这谁都能看出来啊,您夫人刚才举止怪异,又当着我们的面换了一个人,这个盒子当然有问题。”
“也是。”
华云礼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弟弟离开,我的精神状态也不好了,不然生意怎么会做的一落千丈。”
“华老爷,直说吧,既然你得到了高人指点,就不要对我们遮遮掩掩,这盒子里的东西我们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们一定能帮到你。”
“帮我华家恢复以前的地位?”
“不可能。”
现在的华云礼有些异样,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们俩收拾东西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们。”
“盒子里是一本书吧,你的时间不多了,一个时辰过后,你不仅会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还会变成没有生命的物体。”
“哼,吓唬谁呢。”
华云礼神情傲慢,仿佛又换了一个人,甩着袖子离开了这里。 “苍北,你说他怎么不把盒子埋了。”
“怕是不敢碰。”
苍北说完,小心翼翼去碰触那盒子,还未接近,盒子周围光波涌动,我赶紧让苍北收回了手。 “夙白妹妹,怎么了?”
“盒子有异样,还是不要动了。”
可能因为我使用过窥命帛,所以才能看到这一切。 “苍北,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可以叫黑白无常来了,窥命帛已经找到,咱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完成什么?”
黑无常的声音突然传来。 “破例让你俩帮我和老谢办事,看你们拖沓的,还跑去给别人当丫鬟下人,丢地府的脸。”
这样的黑白无常十分欠揍,等回到地府,有他的好日子过。 “东西找到了,你们看着办。”
我拉着苍北离开了后院,没有理会黑无常的话。 黑无常明显有些心虚,用大嗓门问白无常,“老谢,她怎么不怼我?”
“说明你完蛋了啊。”
“我也没说错啊。”
“人家小姑娘爱干啥就干啥,你瞅瞅你那嘴。”
白无常自动离黑无常远了一些,有些嫌弃。 我和苍北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处理那个盒子的,顺便看看窥命帛到底长什么样。 “回地府再说吧。”
黑无常有些惆怅,“那这盒子怎么办?”
“咱们动不了,就让它待着吧。”
“不打开看看?”
我带着苍北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哎呦,小祖宗,就不能别这么突然。”
黑无常拍着胸脯,吓得直抱怨。 “你那是心虚。”
我瞪了他一眼。 “窥命帛认主,只有主人心甘情愿给别人才可以,否则会受到反噬。”
白无常解释道,顺便把我往远处拉了拉,远离窥命帛的盒子。 “那华云礼是受到反噬了?那华夫人也是?”
华夫人应该不是那种人。 “人都有贪念,这没什么奇怪的。”
“对,窥命帛亦正亦邪,只要心怀不正之人接触它,它就会诱发出人的七种原罪,产生出七种对应罪恶的人,最后为己所用,听说最后会变成窥命帛的一页。”
黑无常继续解释着。 这和叶常青说的差不多。 “所以你不要接触它,你看多可怕。”
黑无常又是一脸严肃,不知为何,黑无常严肃起来莫名搞笑。 “行行行,我闲着没事和苍北给人家当丫鬟呢,怎么会有时间接触这东西。”
黑无常有些窘迫,“夙白妹妹,你看你还记仇不是,千万别给我的饭菜做手脚啊,我都老骨头了。”
“哼。”
不做手脚才怪。 正当我们四人准备去找华云礼时,他居然急忙跑了过来。 “你们快救救我啊。”
华云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忽然,他看到了地上的盒子,惊恐的指着,不住地往后退,“就是它,就是它要杀了我!”
“要不是你想将窥命帛占为己用,怎么会发生后来的事。”
幸亏黑白无常换了一身衣服,不然华云礼又要晕了过去。 “我没有!”
华云礼居然还在狡辩。 “那我们也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华云礼看我们要走,急忙拦了下来。 “我说,我说。父亲本来就宠爱云宝,这次父亲死去,居然只给了云宝一本书,我越想越奇怪,想和云宝借的看一看,谁知云宝爱护有加,连我都不给看,在争执中我们互相推搡,都受了伤,这件事才作罢。”
“就是你的贪念唤醒了这本书,你弟弟中毒而亡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不可能!我虽然想看那本书,但根本不会杀了亲弟弟!”
华云礼十分激动。 白无常摆摆手,“杀人的不是你,是另一个你自己。”
“另一个我自己?”
华云礼有些茫然,但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好像已经有了察觉。 “一本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华云礼还是不相信。 “这本书作用之大是你想象不到的,正是你的贪念害了华云宝和你夫人。”
“父亲果然偏爱云宝。”
华云礼双眼空洞,呆呆的看着前方,“从小到大,我和妹妹吃尽苦头,他却受尽宠爱,妹妹远嫁受尽委屈,他却拿着最好的遗产。”
看来这件事已经成了华云礼心中的疙瘩,在华老爷的葬礼上,这个疙瘩并没有解开。 “你应该想多了,华老爷怎么分配遗产,自然有他的道理。”
“哼,你什么都不懂。”
华云礼冷笑一声,莫名让我感觉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