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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二)(1 / 1)

廖三凤睡到半夜去入厕,突闻门响,料定儿子夜耍回来,开门后却见其面如土色慌慌张张逃命般扑了进来,踉跄地差点儿将自己绊倒,怒斥道:“深更半夜的,你诈唬个鬼呀!”

“娘!我刚才真的遇见鬼了!千真万确!他跟了我一路,哭喊不休,要进咱家门害我命呢!”

皮楠面色如纸,上气不接下气惊恐道。廖三凤三角眼往外一翻,看着儿子满头发乱,眼睛瞪地比铜铃还大,嘿嘿一笑,钻进厨房立时手中攥了把菜刀奔了出来,戏笑道:“他娘的!我连活人都不怕!还害怕他个什么死鬼?!鬼在哪里?!走!咱娘俩出门把他剁了!”

皮楠早被吓得全身软瘫走不成了路,闻语那还敢再出门,侧目怯怯逃避的眼神只往桌子底下呆看。廖三凤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平日里满嘴豪横威武雄壮,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竟然被这些子虚乌有的封建玩意儿一瞬间吓地胆破,成了废物,不由得鼻间轻蔑冷哼一声,一脸嫌弃地看着儿子那贪生怕死,烂泥扶不上墙的熊样儿,猛往地上吐了口唾液,讥讽道:“呸!还男人呢!看你那怂货样子!真没一点儿血性!”

猛地扑向门外,用刀胡乱地在空中七上八下挥舞一阵,却不见有什么动静,于是哈哈大笑向楼道高喊道:“儿子,别怕!鬼让为娘给你砍死了!你快出来!”

皮楠在屋中正自忧忧外边凶险境况,突闻母亲在外敞亮报捷,紧绷的神经稍松,谨慎地一步步往外挪,胆怯地不停观察着四围状况。刚走几步,忽见母亲举刀站在昏暗的路道灯光下,背部全是惨惨的血渍,突疯了一般撕心裂肺大叫,急急苦哉吼道:“娘!快进来!快进来!那脏东西就在你身后!”

廖三凤只顾防左防右防后,不料那秽物冷不丁悄悄伏在了自己身后!这还了得,猛一转身横刀向空狠狠连劈数十下却突着了空,正欲哈哈大笑,臭骂儿子大惊小怪,却见地上乍然一大滩鲜红的血渍无缘无故出现,映照着自己惨白的脸,扭扭曲曲,立时吓得喉间咕噜一声,手中菜刀“当啷”一下慌乱中跌落地上,风一般窜进了屋,迅速关好了门,神魂不定,只觉心跳已然到了嗓子眼儿。如此这般,却仍然故作无恙,中气不足地责备埋怨儿子皮楠道:“你胡说些什么!哪里有鬼!刚才一惊一乍的!差点儿把我吓死!这么大人了,都两个娃娃了,说话做事还没个稳当的时候!”

“娘!你快看你衣服后面是什么?!”

皮楠怯怯急道,不敢直视,牙齿咯嘣嘣不停颤响。廖三凤故作镇静,心却早慌了,一边慢悠悠脱下外套,一边道:“衣服怎么啦?难道。。。”

还没说完这句话,全身不由得猛一个冷颤,脸上不自然笑道:“这些血迹一定是我中午杀鸡时不小心溅到上面的!这倒有什么稀罕奇怪!”

撇下衣服到地上,不敢再多看一眼,半忧半疑地走进了自己房间。皮楠分明看到了母亲双腿一直在发颤,却嘴上死活不愿承认遇上了什么古怪。心中忐忑上下,怯怯地走到母亲房门前想问问她刚才到底看到什么没,也许他此刻头脑渐渐有些冷静下来,更相信是谁在搞什么恶作剧,十分过分的恶作剧!于是扭动母亲房门的把手,可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了!皮楠顿时心中一阵慌乱,急敲门挂问道:“娘!你怎么了!开一下门!我问你个事!”

廖三凤此时正用三五个被子将自己全身紧紧包裹住,不留一丝缝隙,不敢关灯,哆嗦成了一团,忽闻有人敲门,‘呜里哇啦’像鬼叫,惶恐地以为脏东西又来作祟,口中发狠不停咒骂道:“狗娘养的!害了我一辈子!成了鬼又来欺我寡居!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玉石俱焚!明天我就将你们的一堆烂骨头从坟墓里挖出来!泼上汽油,化成灰烬!看你们还怎么害老娘!”

皮楠侧耳突闻母亲‘嗡嗡’之声不绝,像是在与谁争辩理论什么一般,想想母亲本就一人独居,何来争吵!?细思极恐,脚麻突重!全身立时凉了了半截,不敢大声出气,心中念叨母亲自求多福,连爬带滚到了自己房间,迅速从里反锁了门。回身见聂小云和两个孩子已然熟睡,左顾右看,颤颤丁丁,总觉得还是不够安全,于是裹了一床被子,蜷缩在大衣柜后,复又探索一番,觉得这里空间极小,比较安全,睁一会儿眼,闭一会儿眼,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儿子!快!快!快起来!出大事了!”

廖三凤惊慌失措,提鞋掉袜,顾不得问儿子怎么就睡在了大衣柜拐角,对他一阵激烈摇晃。皮楠猛地一下惊醒,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正欲向方寒求饶放过自己,使劲揉揉眼睛一看,定睛一看,再三打量周围,才知刚才噩梦一场。起身见聂小云和孩子还在睡梦中,于是与母亲蹑手蹑脚来到客厅说话。刚至客厅,眼前的一幕差点儿将他立时惊死昏厥过去,只见偌大客厅各个角落,零零散散,重重爹爹铺满了给死人用的纸钱。廖三凤大骇道:“昨晚我分明是记得将大门锁好的,怎么突然就开了?!还多了这么多怪东西?!你老实给娘说!你是不是昨晚后半夜出去了?!”

皮楠脑袋‘嗡嗡’怪响不停,听着母亲惟妙惟肖,探索惊恐的语气,瞬间差点儿吓得背过气去,胆怯地望向自己房门,复又陷入了更深的迷糊中,不能自拔:昨晚自己分明是将门从里反锁了呀!母亲怎么就能顺利成章地进去唤醒自己?!忽更加疑惑地反问母亲道:“娘!你怎么进的我的卧室?用的是备用钥匙吗?”

廖三凤哈希一声,奇奇道:“你卧室的门大开着,我用钥匙开?神经了么?”

“可我昨晚分明是将门从里反锁了呀!”

廖三凤更加不可思议地连连倒退数步,心惊胆寒地看着皮楠的卧室:“会不会是小云昨晚出去了?”

皮楠坚定不移地嘴上说绝对不可能,却与母亲廖三凤一同复又来到了自己的卧室查看异样。见聂小云正搂着两个孩子在熟睡中,好不幸福甜蜜。廖三凤突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快去叫醒儿媳聂小云问个明白。聂小云昨晚待皮楠和廖三凤睡熟,故造下屋中一切惊魂场景,虚设门户,刚才二人叽叽喳喳吓得半死,客厅谈话均听闻地一清二楚。心中直叹弟弟妙策!忽闻皮楠来唤自己,故作贪睡模样转身又欲睡去,无奈皮楠执着,非唤醒自己不可。于是懒懒阳阳起身来,半睁着惺忪朦胧睡眼道:“今日是星期天,娘将菜买回来没有,我今天中午给你们做红烧大棒骨吧!”

皮楠听闻此语,一时竟不知如何发问,廖三凤又狠狠地瞪了眼儿子,皮楠无奈,只得巧言道:“小云呀!你昨晚起夜咋忘了关厕所灯了呀!幸亏娘发现了,要不亮一宿,岂不太浪费电了,以后记着吆!”

聂小云怎不知眼前这对儿贼母子是在故意套自己口中的话,于是故作一脸懵懂道:“昨天傍晚我就和孩子睡了,最近单位工作量也太大了!你昨晚回来了吗?我几时起夜了呀?”

廖三凤和皮楠闻语全身突同时一阵冷颤,不能自己,脸色瞬间晃白如纸。廖三凤一把将儿子扯住拉向门外,假笑对聂小云关切道:“没事!小云,你最近工作忙,中午饭娘来做,你再多睡会儿!”

边说边笑将门从外合上了。聂小云故作感激模样,懒懒地困乏至极,连连打着哈欠,又欲睡去,侧身却专来听皮楠母子的鬼鬼祟祟一举一动。皮楠和母亲廖三凤颤颤危危地来到客厅,匆匆收拾完屋中好似坟场的一堆堆死人冥币,倒吸口气,瘫坐在地上。廖三凤奇哉道:“那老不死活着的时候,日日把我折磨地如同在地狱中游走!怪哉土里埋了这么多年,到如今才想起上门寻我杀她之仇!”

“娘!你说的是谁??我奶奶吗?”

“你他娘还叫的亲!王八羔子!到底是皮家的种!认祖哩!”

“不是她!不是她!是我从前不小心惹下的冤债!”

皮楠急急订正道。”

“哈哈哈!我就说嘛!那老婆子被我强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不停地跪地求饶!怎一下子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廖三凤突从地上兴奋地弹了起来,感到身心瞬间无比轻松。打趣儿子道:“你个小混蛋!一定是把人家惹急了!人家才会化了鬼儿也跟着你要账哩!你告诉娘,是抢了人家的妻,还是夺了人家的财?这也是你那死鬼爹年轻时候常干的事,没什么的!”

皮楠瞅了眼聂小云的房门,长叹口气,答道:“那鬼魂和我之间的恩怨,一句半句难说清楚!也许他只是咽不下那口气,告诉我只要去他坟前忏悔!他便可饶了我!”

廖三凤笑道:“那还不容易!都说糊弄鬼!糊弄鬼!你既然欠人家的,在他坟前说一两句软话,假装悔过哭上一阵也是应该的!”

皮楠胆怯道:“娘,你能不能陪我一块儿去,那坟地到处是篙草蛙叫,阴森地很!”

廖三凤嘴里嘟囔一句‘怂货’,略一思索,阴阴地弯下腰来,挤眉弄眼一阵,放低了声音,对儿子神秘道:“这神鬼之事,连孔老二那么精明的人,都讲‘吾也难名’,娘陪你去也无妨,只是必须做些准备!唯恐这坟地里突然冒出个意外来!”

“准备些什么?”

皮楠虔诚问道。廖三凤冷冷一笑:“其实也没什么!”

转身从厨房拿出两把明灿灿的剔骨刀来,扔给儿子面前一把,自己将另一把贴身藏好了。“娘,这又是干什么?”

皮楠顿时有些傻懵:“不是要准备些香蜡纸钱么?”

“准备个咸鸭蛋!这世上的人,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鬼!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咱们得防着你口中的鬼,突然变成了人!嘿嘿嘿!”

皮楠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可仍然面容千愁万苦道:“娘!我不会看错!他真的是那个死去的人!我从前对他恨之入骨!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不会将人认差!”

廖三凤看着儿子直欲吞了黄连一般的苦述,心里一时也是七上八下没了准性,匆匆为儿子做了早饭,在床上歇息一会儿养养精神,打算与儿子在中午阳气最盛时,共赴坟场,一探究竟。二人的一举一动,聂小云在门缝儿听看地是一清二楚,急忙发信息告知弟弟聂成远,让他按原计划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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