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回到御策六年夏,扬州局势紧迫,州北有胤军来侵,州西有荆州军南犯。姚裘韫骑虎难下,扬州十一郡,接连失了吴郡、丹阳郡、九江郡、蕲春郡,庐江郡虽诈降胤军,但此时谁知荆州不怀好意,庐江郡也难保落入敌军手中。北夏十四州,益州疆域最大,共十三郡,其次便是辖十一郡的扬州了。如今乱世当中扬州南部五郡被胤军占得,朝廷方面扬州只剩六郡支撑着残局。姚裘韫万般思索后,令各郡死守城门,抵御胤军与荆州军的进攻,然后召牧府官僚议事,决定派轻骑百八里加急快马加鞭带信于交州牧府请求支援。交州牧府中第一把位置空缺,位居第二把位置上的别驾叶皙收到信件,令交州参军事高瑄率兵三万突袭荆州,自己亲率交州叶家军直奔扬州解围。交州参军事高瑄率兵出其不意,从扬、荆、交三州交汇之间半路杀出,击退出征的荆州叛军,荆州短期内不敢贸然行动。姚裘韫等到叶皙大军赶到,守住了扬州最后的疆土,也解了他心中燃眉之急。为联合交州抗击胤军,姚裘韫将扬州余下的六郡都分归交州牧府统辖,他则在左右辅佐他的这位亲妹夫。前代虞国公叶仕昭给长子叶皙留下了八千亲卫军,它属于交州精锐部队,也被称为叶家军,它的指挥权传了两代,叶家军里的兵士个个都是能以一敌十的搏斗好手。叶皙手下有南疆五虎将,个个本领突出,此次率军支援扬州,便带了五虎将其中的三员与五千叶家精锐军,加在一块就凑足了交州人马七万众赶赴扬州。叶皙令高瑄继续抗击荆州军队,交州部署重兵把守,自己则留在扬州与庐江郡太守里应外合,一举击溃了蕲春、丹阳、吴郡三处的胤军,南路胤军被迫退回九江郡。当夜胤军溃逃,庐江郡都尉徐承嗣报仇心切,急急追赶胤军,终于在离九江郡三十里处的边境上碰面。徐承嗣欲劫杀胤军,穷追不舍,胤军只得兵分两路,马稚恩掩护萧逐风先撤退,自己率兵殿后抵御徐承嗣。两军相互冲杀,徐承嗣则与马稚恩单打独斗,各自拿出平生所学武艺。混乱的两军阵中,只显眼地见到二将在打斗,庐江双枪都尉与琅琊小杀神一决雄雌。徐承嗣持双枪飞身跳马跃至马稚恩胯下马背上,先使青丝银尖枪朔去,马稚恩侧身躲过。马稚恩一掌撑马背只“呀”地一声便站起身来,一掌又抽出白江还击,徐承嗣以红缨铜尖枪抵住白江刺来的锋芒。“马儿!可认得庐江双枪都尉徐承嗣否!”
徐承嗣舞着双枪,向面前马稚恩大呼。“吾马家名将之后,屡世将校,岂识你这个无名无姓的村野匹夫!”马稚恩挺枪而战,冷不丁蔑视一句。徐承嗣大怒,二枪并举,来杀马稚恩。马稚恩也不甘示弱,与他在马背上斗了二十回合。斗到马匹滚翻,二人才相继跳下马去,翻滚一段距离后,二人同时站起,又拼杀过来。“马儿受死!那日你杀吾堂弟延恭,今日老子必血刃了你这贼人,用你首级来祭奠延恭!”
徐承嗣率先一枪刺去。“你们姓徐的都爱送死吗?”
马稚恩拨开枪尖,虚身闪过,迅速朔去白江。“呸!恶虎食马!老子乃庐江猛虎,今日必是你死期!”
徐承嗣另一枪如蛟龙出水,与白江尖头刮开,打出丝丝火花。之后他又双枪齐出,如同两颗恶虎獠牙咬去。“哼,真以为得志猫儿胜过虎了,我看是你今日死在这马蹄子下!”
马稚恩则以一记横扫千军打散徐承嗣两杆枪枪头。“马儿!有两下子!难怪延恭不敌你,但是老子这双枪枪法无坚不摧,你要想胜我,难之又难!你觉悟吧!”
徐承嗣的四个枪头的双枪几乎可以说是纵横天下!可以克制绝大多数枪法,直到现在都无人能破。“在你之前也曾有人用两杆枪挑战我,也对我说过相同的话,不过他已经在土里好多年了,要不今儿我就送你去地下和他交流交流双枪枪法吧!”
徐承嗣的双枪也在扬州被评价为江东第一,但实际上没有那么恐怖,只不过很有特点,被摸清后就很被动。马稚恩与他的决斗之中也逐渐摸索到了一些门路来,却也不敢断然进攻,要说单枪打斗技巧的造诣上马稚恩称第二,恐怕也只有此刻任北夏平乱军副帅的轩辕轲与那兵部左侍郎吴天策敢抢这第一的名头,但在这双枪技艺上他研究尚浅,恐怕吃亏。“气死我了!老子今日杀不得你便自废武功,折断双枪,从此隐居山野,誓死不回扬州,一生不再出山!”
“好!我今日要是败于你枪下的话,白江便送给你当烧火棍,然后自己割下头颅给你当尿壶!”
二人皆赌上誓言,单枪真的能破双枪?双枪又真的天下无敌了?这是一场枪与枪之间的对决,白江单枪对决青丝、红缨双枪……到底,谁被将军了,哪一方满盘皆输?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