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熟悉的语调,黛玉那叫一个欲哭无泪,早知就不阴阳怪气的跟姐姐说话了。 不过,为了不去体验那些奇奇怪怪的经历,她只能含泪继续恳求自家姐姐:“姐姐你的好意,妹妹是明白的,姐姐如此费心带我出来散心,不过是因那宝玉罢了,既如此,那妹妹躲着点便是了。”
看着她那僵硬的笑脸,九思嘴角不由抽了抽,为了不被她带出去玩,这妹妹还真是有够拼的。 不过该演的还是要演下去,不然这几天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她端起茶盏,掀开盖子,吹了吹杯中飘着的花瓣,喝了一口花茶,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妹妹不必勉强,这只是姐姐的一个想法罢了,哪里能为此勉强了妹妹你呢。”
黛玉想起这几日的经历,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和咬牙切齿,不过为了不让她继续折腾自己,还是忍下了这份心酸泪。 她僵笑着看向她,说道:“怎会,哪里就勉强死我了呢,不过是一个亲戚家的哥哥罢了,不理便也就不理了,谁还能真放在心上不成。”
九思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在为难于她:“既如此,那今儿个便回府吧,还望妹妹记住今儿个自己说的话才好,不然…… 姐姐我可就要带你出去游历一番了呢。”
黛玉:……(°ー°〃) 这个姐姐怕是不能要了,就会欺负她,嘤嘤嘤~ 九思出了屋,就吩咐众人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马车里,随后,带着几个丫鬟悠哉悠哉的上了马车,等着黛玉出来。 今日就算黛玉不说她也是要回去的,她跟林嬷嬷定的回去时间就是今日,只是为了让黛玉长长记性,这才吓唬吓唬她的。 等黛玉出来,看到那早已装好行礼的马车,以及站在那里等着她的众人,哪还不明白刚才九思是在逗她玩,当即气成了个河豚。 不过再生气也没用,面对这个真心待她的姐姐,她虽然觉得有点心累,可心里还是很开心她一心为了自己而忙碌的。 不像自己一个人在贾家时,就跟个不存在的人似的,谁都忽视自己的存在,那才叫一个难受呢。 思及此,她噘着嘴,装着不高兴的样子上了马车,然后,趁着九思不注意,伸手就去挠她的痒痒肉,顿时,两人就笑闹在了一起。 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贾家,姐妹二人才知道那贾宝玉又病了,她们走了几日,他就在床上躺了几天,好在如今已经大好,倒是省去了九思不少的麻烦。 不过两人去给贾母请安时,还是被王夫人借着两人去庄子上的事,训斥了几句:“姑娘家家的,不好好的在院子里待着,偏不知分寸的去那庄子里待了那么久,难不成这便是你们林家的教养不成?”
九思可不会忍着她,自己的儿子不会教,还反过来怪别人,惯的你毛病,当即回怼道:“哟,二太太这话我可不爱听,家父不在京中,家里也没个能主事的长辈在,我们姐妹若不去处理那些事情,难不成要交给你们这种心中只想着算计我们的亲戚不成。”
王夫人到这话,顿时被气的不行,指着她“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而上首坐着的贾母,也是被气的捏紧了转着的佛珠,看着九思的眼神更是冷的不行。 鸳鸯见势不对,忙借着递茶的功夫安抚提醒了一下老太太,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二太太先挑起的,并且错还不在林大姑娘,若老太太真插话的话,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她们贾家可还没凑齐还人家的东西呢,这要是让她将火引到了这边,下不来台的就不是二太太,而是老太太了。 贾母何其精明的一个人,一见鸳鸯过来,立马反应了过来,借着喝茶的动作,垂目掩下了眼中的情绪。 九思见此,不屑的睨了她一眼,语带讽刺的说道:“你什么你,难不成你们做得我说不得不成,那你们贾家可真是好大的脸面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针对我们姐妹,不就是因为你家那个不懂规矩的废物儿子嘛! 怎么? 他能不要脸的大清早就去叫亲戚家姑娘的门,想毁我们姐妹的名声,我还不能让人给他个教训啊,哪来那么大的脸。 我今儿个还就把话撂这儿了,他下次要是还敢这么没规矩的去叫门,我就能让人打断他的腿,让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什么玩意儿,真是污了姑娘我的眼。”
边上的黛玉在她开口时,就一直在那扯她的衣服,见怎么扯都没用不说,她还越怼越上头,干脆就放弃了。 摆烂吧,她已经放弃拯救这个暴躁姐姐了。 怼完了王夫人,九思心气还是不顺,便又转向贾母问道:“老太太,不知我送你的那单子上的东西找齐了没有,父亲他可还在扬州等着您的回信呢,您可别让您那有孝心的好女婿失望啊!”
黛玉见此,更加头疼了。 得,这是怼了二舅母和宝玉不过瘾,又开始怼外祖母和阴阳怪气父亲了。 看来姐姐真不是一般的不喜宝玉,以后跟宝玉沾边儿的事,还真不能再在她面前提起了。 贾母看了看她身边一直没吭声的黛玉,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便叹了口气,道:“单子刚刚比对完,已经吩咐你两个舅舅去办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有些东西他们也记不得放在哪了,找起来有些耗费时间,等过几日找齐了,我便让人给你送去。 你放心,我贾家还没落魄到需要靠女婿的家财过日子的地步,不会不将东西还回去的。”
九思听了,心中暗暗发笑,还不至于落魄到靠女婿家财过日子的地步,呵,也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算计人家女儿,坑了人家的万贯家财不说,还将人女儿也给害死了。 心中虽嗤笑,不过还是应了声:“既如此,那九思便在萱草堂等着了。”
毕竟东西是自家的,不管怎样都得要回来不是,哪怕是摆在那落灰,也比留在贾家这些人手里强,至少心里不犯膈应不是。 贾母也知这话说出来根本没人会相信,可不说又不行,不然企图贪墨女婿家财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了,谁还敢娶贾史两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