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你这又是何必呢？”
吉姆·巴斯想过菲尔·杰克逊回归球队后会用许多办法来树立权威，他唯独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给面子，大庭广众之下拿他开刀。 杰克逊的老花镜下有一抹厉色，他对管理层接近球员的行为格外敏感。 “吉姆，你必须离开，你不是球员，在教练组不担任职位，不是球馆的工作人员，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出现在这里。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剩下的事情与你无关。”
杰克逊的双眼像鹰目一样对准了小巴斯，“你必须回避。”
现场的气氛突然间变得沉重了起来。 没人能想到禅师突然发难。 韦夏心中暗叹，我这是又来了一支教练组和管理层不和的球队？小巴斯和禅师的对峙让他想起了伊赛亚·托马斯和拉里·布朗。 不，杰克逊比布朗强势多了。 布朗好歹是给托马斯台阶下的，杰克逊当场就要把小巴斯驱逐。 “剩下的事情与我无关？”
禅师刻薄直白的话让小巴斯忍无可忍，“球探部门直接向我负责，湖人队所有的新人都是我挖掘出来的，现在你说与我无关？”
小巴斯表现越震怒，杰克逊越有底气。 他的声音和缓，说出口的内容却不留情面：“球探部门与教练组各司其职，虽然我们的球探直接向你负责，但你是否有长时间地追踪过球员？如果没有，你怎么能说新人都是你发掘出来的？吉姆，我代表教练组感谢你的付出，但你的使命到此为止，请你回避，无论你代表的是管理层，还是球探部门，接下来的事情都与你们毫无关系，如果你不接受，可以去请教巴斯博士，如果他认为你应该出现在这里，我绝无二话。”
小巴斯的怒色简直不能更明显了。 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玩女人可以，败家产也是拿手戏，和禅师争论球场职责，绝非他所长，正要大耍骄横，总经理米奇·库普切克恰逢其实地出现，劝住了小巴斯。 耳语数句，小巴斯被说服了。 他狠狠地瞪着禅师，留下一声满是不甘的冷哼离开了丰田中心。 小巴斯离去的身影，让许多人想起了湖人队的教父杰里·韦斯特是如何下台的。 韦斯特的功绩不需多说，他亲手打造了两座湖人王朝，功勋卓著，当年禅师能在公牛下马后来到湖人，也是他的大力引荐。禅师并不把LOGO男当伯乐，反而在湖人队也搞起了公牛的那套球队/管理层分离政策。平日里离间球员和管理层的关系，关键时刻发发威，让准备和球员一起坐大巴的韦斯特像方才的小巴斯一样滚蛋。 那是过去的禅师，现在他被湖人重新请回来，而且是在湖人连季后赛也进不去的失败赛季之后。 老巴斯请他归来的时候到底许了多少好处，没人知道。 但有一点是很明显的，执掌湖人一年的小巴斯在禅师的眼中已经连威胁都不是了。 “Wish，可以开始了吗？”
杰克逊问。 韦夏尽量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从脑海中驱散，“怎么开始？”
湖人对韦夏的试训并不复杂，没什么人尽皆知的静态天赋测试和动态天赋测试，他们给韦夏安排的，全部与技术有关。 他们测试了韦夏的接球三分、持球三分、跑动后接球三分和每一个区域的中投。 韦夏的中距离投篮表现还行，三分就不如人意了。 “Wish在大学期间就不擅长投三分，他的优势是无球端的跑动和充满能量的防守。”
汉伯伦在边上轻声提示。 禅师经历过太多成功了。 从公牛第一王朝的约翰·帕克森、B.J·阿姆斯特朗；公牛第二王朝的罗恩·哈勃和史蒂夫·科尔；OK王朝的布莱恩·肖、德里克·费舍尔——可以看出，禅师并不需要队里的后卫有多么全面的功能。 这些人，要么能射，要么控运了得又能射，要么身材高大防守压迫性强但射不准，能不能射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有没有可用的一技之长。 其次是持球有对抗上篮训练，陪练的人是肖，他的对抗是有节制的，意思到了就行。 韦夏来回半场，轻松完成上篮。 “可以再来一遍吗？”
杰克逊发问。 韦夏没问题，于是继续。 肖加强了对抗，结果韦夏的反弹比他想得更加猛烈。 来回缠绕全场的有对抗上篮得分，韦夏全部命中。 “我想再看一遍。”
杰克逊不厌其烦地说。 从头到尾，韦夏只有两个字回答：“可以。”
三遍、四遍、五遍...第六遍的时候，布莱恩·肖吃不消了，换人来。 无论禅师要看几遍，韦夏绝不拒绝，他的出汗量越来越大，看起来已经累了。 就一个全场来回持球上篮，有对抗的情况下，消耗远大于平常的上篮训练。 一套训练，禅师反复让韦夏做了50遍。 也就是说，他在湖人的教练组面前来回折返跑50遍，如果不是现场的陪练全部累垮了，禅师可能会要求继续。 第七个人累瘫在地以后，禅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可叫了，才说：“我们进行下一项测试吧。”
菲尔·杰克逊想干什么？韦夏不明白，他懒得搞清楚，无论想做什么，只要他可以做，他就做。 原本2个小时就能结束的试训，杰克逊足足搞了4个小时。 是个人都看出来了，他就是想刁难韦夏，看看他的体力什么时候见底。 对陪练的助教和训练师来说，今天是灾难般的一天。 他们被迫接受禅师的指令和韦夏车轮战，从下午两点到下午六点，所有人都趴下来，韦夏连口水都没喝，只是光着膀子，身上流汗如下雨，双眼带着强大的胆识直视九冠教头：“请吩咐，别客气。”
他全程就是这么不卑不亢的，耐住了杰克逊的刁难。 不，也不是一直不卑不亢，那句“别客气”多多少少反应出了他对禅师的看法。 杰克逊一脸淡漠地道：“就到这里结束吧，Wish，Goodjob！”
PS：文中出现的所有英语都不是为了装逼，要么是英语更方便，要么是更符合语境，比如我写的时候脑海中就是以禅师的声音说出了“Goodjob”，而不是用中文说“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