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歆的双眸中沁着泪珠儿,悬在她的眼眶之中,如同清晨荷叶上面的露珠,将落未落,美的炫目。
她昂起了头,如同一只骄傲的小猫咪,亮出自己的爪子,色厉内荏的说道:“放心吧,赵瑞,我才没有浪费时间。我只是……重情重义的圣母心,如果别人像你一样这么有能耐,我也会跟着别人的。赵瑞,你一点儿也不特别!”我点点头,将心中莫名其妙的酸涩埋藏起来:“这就好。”
白洛歆转过头去,不肯再看我,她的语调轻快,好似并不在意刚才的对话。 “行了,你身上也脏兮兮的,赶紧回去洗澡吧,我也要休息了。”
“等等。”
我叫住了她。 白洛歆猛地回过头,她期待的看着我,双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我开口问道:“董锦姝最近情况怎么样?”
白洛歆双眸中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光芒消失了,她失落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董锦姝还有联系?”
还不等我回答,白洛歆自顾自的磨起了牙:“张庚!我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
“听说她又怀孕了?”
白洛歆点了点头:“是啊,还扯证了。说是在打工的时候认识的,长得挺白的,还会点儿功夫,帮她打跑了流氓。”
“是个普通人?”
白洛歆明白我的言外之意,“董锦姝说他是个普通人,不搞万能神那一套,知道董忠华在监狱里,还时不时去看看,带点儿东西给董忠华,挺照顾董锦姝的。”
“那就好。”
我松了口气,董锦姝相当于我到宫凌市以后接的第一个活计,也是从她那里得到了第一桶金,她能踏踏实实过日子,也算不错了。
“白洛歆,你让董锦姝有空的时候找人去拉他泡向东三十里的王家村,帮我打听一个人,那人应该还在上学,他的姐姐叫做郑花儿。若是有能力先帮衬两把,等我有钱了,会给她汇款的。”“好。”
白洛歆没问任何问题,只是痛快的答应了。 我说完这些,就进了屋子去洗澡。 刚洗完澡,就见到张庚兴高采烈的对我挥手。 “赵哥,赵哥,我找了好几个高薪的工作,你快来看看!”
我接过他的手机,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重金求子!貌美富婆丈夫不行,深夜寂寞难耐,万千家产无人继承,只盼有帅气肯干的男人让她怀孕。无报名费,无套路,见面聊薪资!万元起步!”
“酒店男公关,要求长相帅气,一米八以上,二十五岁以下,能接受夜班,身体健康,退伍军人优先。先培训再上岗,一夜一千块,日结。”
“脱衣舞男,有腹肌就行!不会跳舞没关系,美女教练免费贴身指导,千分之三提成,万千美女姐姐等你来撩!”
张庚激动地手舞足蹈:“赵哥,赵哥,你看看这些是不是非常棒?!简直是太适合你了!我赵哥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长得又帅,身体又好,这要是去了,别管是男公关还是脱衣舞男,统统下岗……” 我忍无可忍,一脚将张庚从床上踹了下去。 张庚一脸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赵哥,你咋了,不满意啊?要不我再找找,我看还有商务KTV招陪唱的……” 我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我看这些工作,更适合你,你去吧。”
张庚暗自狂喜,但还是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倒是想去,但是一想到赵哥就觉得自己毫无竞争力,在赵哥的面前,我就是个渣渣,这要是去了,给赵哥丢脸就不好了……” “我让你找活儿,你就找这些?!”
张庚终于意识到了我的不满,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些……不行吗?”
得了,这家伙的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啥也不剩了,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棒槌。 “就没有什么红白喜事,或者中邪招大师之类的?”
张庚尴尬一笑:“有倒是有,这不是……怕咱们再被骗嘛……” “呵呵,重金求子就不怕被骗了?”
张庚理直气壮:“重金求子就算是被骗了,也不算太亏,最多富婆不给钱呗,怎么算都合适!”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庚:“你就不怕连富婆都是假的?去了以后来个抠脚大汉,把你就地正法,或者直接噶腰子?”
“卧槽!不能吧,这是98同城,正规网站,我看下面的评论不少人都说是真的。”
“葵花籽二手车平台说自己是正规平台,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呢。”
“……” “洗脚城说自己是正规经营,拒绝黄赌毒。”
“……” “王立清说他是人民公仆,会保护大家。”
“……” 张庚捂着脑袋痛苦的哀嚎起来:“套路啊,都是套路!这个世界太黑暗了,居然时刻想要弄死我这个可怜的、单纯的小白菜!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礼崩乐坏!毁灭吧!”
我在98同城上翻了一会儿,翻到了一个页面,将手机随手扔到张庚身上:“收拾收拾,明天咱俩出门去干活儿,总不能连孔乘风的奶粉钱都没有,还得林梓涵天天耗费心思。”
我注意到林梓涵的能力用多了,会很难受。 况且,林梓涵毕竟不是人,谁知道她用多了能力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张庚手忙脚乱的接过手机,才看了一眼就如丧考批,一脸苦瓜相的问道:“赵哥,你好歹是个出了名的大师,干这个真的好吗?”
“又不偷不抢的,有什么不好的。”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耐烦的说道:“就这么定了,今天赶紧休息,明天就出门!”
张庚整个人瘫倒在床上,痛苦地捂着脸,装起了死。 他小声嘟囔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驱邪什么的了……” 我笑了起来:“要是有驱邪的工作也行。”
张庚猛然坐了起来:“真的?”
“那当然了,只不过是我去驱邪,你还得去干这个。”
张庚又如同泡了水的面条,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唉声叹气起来。 我翻出了瞎子半仙给我的那本破破烂烂的道书,从头翻看起来。 我上一次看这本书还是在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