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奇案的主人公是一对儿夫妻,为了保护他们的隐私,王立清给他们起了假名字,男的叫做罗占,女的叫做乌漾漾。
罗占的能力一般,但是运气极好,几次转型都抓住了风口,吃到了红利,成了个小老板。 只有一件事让罗占和乌漾漾深感遗憾。 他们结婚十五年了,依旧没能生下一个孩子。 这成为了他们的一块心病。 他们两个人去医院检查,结果却是两个人都没毛病。 医生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边眼镜,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残忍。 “有的夫妻双方都没问题,就是不生孩子,这事儿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每年至少有上百万对夫妻都面临这个问题……” 医生的话几乎给他们两个判了死刑。 乌漾漾痛哭流涕,漂亮而精致的妆容变得乌七八糟,她痛苦的和罗占提了离婚。 罗占却没同意。 罗占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漾漾,没关系,大不了咱们收养个孩子,只要我们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罗占信誓旦旦说着爱语,乌漾漾哭的撕心裂肺。 过了两个月,乌漾漾才慢慢接受了两个人以后没有孩子的事实。 她和罗占跑去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兔唇的男孩儿,名叫阿俊。 他们花了一大笔钱给阿俊做手术,让他变得正常。 阿俊也逐渐对他们卸下了心房,时不时对他们撒娇。 在总去福利院的这个过程中,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儿豆豆引起了乌漾漾的恻隐之心。 豆豆没有任何的疾病,只因为是女孩儿就被抛弃了。 豆豆今年六岁了,长得很是可爱,一双眼睛大大的,黑色的头发,刘海整齐的挡住她的额头。 她总是对乌漾漾和罗占笑的甜甜的。 乌漾漾心都要化了,她问豆豆过得好不好。 豆豆笑着说好,却把手藏在了身后。 乌漾漾拉住她的手,发现上面全是茧子和细小的伤口。 豆豆的脸有多可爱,她的双手就有多丑陋,怪异的骨节,细密的疤痕,还缺了一截小指。 乌漾漾心疼的直掉眼泪,当时就要跟福利院的院长要说法。 豆豆却焦急地抓住了她,眼中含泪的说道:“阿姨,我没关系的,如果让院长知道了,我以后就更没法生活了……” 乌漾漾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揪紧了,疼的她喘不过气。 她看着乖巧懂事的豆豆,暗自下了决心。 她想要收养豆豆。 乌漾漾没想到,收养豆豆最大阻力居然来自罗占。 罗占不同意收养豆豆。 乌漾漾第一次跟罗占发了脾气,质问他,明明家里有钱,为什么不同意多收养一个孩子? 罗占柔声劝道:“漾漾,这个世界上可怜的孩子那么多,你不能每一个都帮助,你也帮不过来。你收养了豆豆,让阿俊怎么想?他能够接受吗?”
乌漾漾很坚持:“阿俊是个好孩子,他会同意的。”
罗占眉头紧皱,拉起乌漾漾的手,低声说道:“阿俊被抛弃了是因为生下来就是兔唇。豆豆呢?豆豆长得好看,身体健康,又乖巧懂事的,怎么可能六岁了还没有人收养?”
乌漾漾咬了咬嘴唇:“因为她是个女孩儿……” 罗占叹了口气:“漾漾,别太天真了,也许是她的心里有些问题,所以才……” “罗占!”
乌漾漾不可置信的看着罗占,觉得他如此陌生。
罗占在乌漾漾的心里一直是个温柔善良的老好人,如今居然用一种极其恶毒的揣测描述一个可怜的孩子! 乌漾漾愤怒的挣开罗占的双手,大声吼道:“你就是这么看被抛弃的女孩儿的?你和那些重男轻女的人有什么区别?罗占,别让我瞧不起你!”“……”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罗占只能同意了。 乌漾漾提出要收养豆豆的时候,福利院的院长笑的合不拢嘴。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长得不算好看,牙齿参差不齐,皱纹遍布。 她亲热的拉住乌漾漾的双手,直夸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乌漾漾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起来,脸颊红扑扑的,好似苹果一般。 乌漾漾再次坚定了收养豆豆的决心。 这一刻,乌漾漾觉得自己是一个拯救孩童的英雄,是一个救世主。 跟在乌漾漾身边的罗占始终沉默,只有见到阿俊的时候才露出些笑模样。 罗占将三岁的阿俊抱在怀里,举了几次高,阿俊开心的‘咯咯’直笑。 豆豆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眼神里满是羡慕。 乌漾漾赶紧走过去,摸了摸豆豆的脑袋,豆豆这才歪着头笑了起来。 手续很快办好了,有些繁琐的、复杂的地方福利院的院长都提前帮忙办好了,只需要乌漾漾和罗占签个字,就可以将两个孩子领走了。 豆豆和阿俊跟着乌漾漾夫妻离开的时候,福利院里的孩子们沉默极了,没有一个人来送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表达不舍。 罗占开车离开福利院的时候,乌漾漾回头看了一眼。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福利院的四层小楼,数不清的孩子们站在小楼的窗前,盯着福利院的大门。 他们的神色冷漠而疏离,冰冷的没有温度,也没有嫉妒。 乌漾漾看到这副场景,忍不住轻轻摸了摸豆豆的手,只觉得她长得这么好看,肯定在福利院里受欺负了。 就像罗占说的,福利院里的孩子因为天生残疾,又被舍弃了,难免有些心里问题。 豆豆肯定是被他们排挤了。 乌漾漾甚至想象到豆豆过去水深火热的生活。 想到这里,乌漾漾的心头涌上一股豪情。 她要让豆豆感受到爱,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乌漾漾想的太多,太深,太远,唯独没有想到豆豆也是福利院里的孩子。 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豆豆的身上,也就没有发现,阿俊沉默的有些不同寻常。 阿俊缩着脖子,垂着头,靠在儿童座椅上,连眼睛都不敢乱转。 他的手脚崩的很紧,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让他本就粗硬的头发软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