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两周,依照惯例高二年级暑期会补课,时间两周,因此舜颜们的假期缩短了。实际上这种补课,老师讲得不多,大多为学生查漏补缺,或者为升入高三做些准备。
真的不忙。大多十几岁,正是贪耍的年纪,闲来无事,难免滋生事端。 “章舜颜,去不去?”窗外同寝室的小梅使劲向她摇手。看她不动,小梅跑进教室,要把舜颜拖出教室。
“不差这几个小时!”小梅哀求到:“陪我去嘛,听说很有意思呢!”
小梅说的是去看录像,什么言情剧武侠剧警匪片……录像厅什么都有。 正熬不过,黄春进来,说:“宁梅,你不准拖她去,她几岁,你几岁,你不清楚?你十八了也不准去浪!”
宁梅撇撇嘴,恨恨地说:“你就假吧!”
,说完一扭腰肢,独个去录像厅去了。
望着宁梅背影,黄春叹了口气。 “咱们明天去书店逛逛,怎么样?”“好啊!那我们看完书,再顺道去看看那两排法国梧桐?”
“行。”
黄春说完,从教室背后拿起板羽球,对舜颜晃晃。
“今天没劲儿,下回吧。”就这样,一天就过了。 暮色降临,天空最后一丝玫瑰色也隐入黑色之中。舜颜身上难受,便收拾好书桌回寝室了。宿舍楼梯口遇到洗了澡的黄春,舜颜凑前抱着黄春,吞吞口水,说:“真香!”
“你当我回锅肉啊!”
黄春笑不停。
“不,清蒸鱼!”说完拼命往寝室跑。
宁梅已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估计是被那言情剧苦情戏感动坏了。不过这可不像花喜鹊宁梅。 舜颜三下两下洗漱完,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这大热天的,当心长痱子!”刚进门的黄春盯着蜷缩着的宁梅,对舜颜说。
“捂会儿,刚洗澡水有点儿凉。”“肚子痛?”
黄春问,又伸手摸摸舜颜的手脚,然后拿个大杯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伸手在抽屉里摸出包玉米糊,调均,递给舜颜。
黄春怎么那么好!舜颜又要热泪汪汪了。黄春自做自的事,不理她。 “挺甜的,又热乎,吃了肚子就不痛了。”黄春头也不抬,就着昏黄的光看着什么。
舜颜接过来,用勺子慢慢搅动,再一勺一勺细细地吃,品那玉米的甜香。才吃几勺子,睡着的宁梅突然嚎啕大哭,舜颜勺子差点儿掉身上。 舜颜忙放下杯,掀开蚊帐,问:“怎么了?”“看了个录像把你人激动得!”
黄春坐床沿,仍看着,不为所动。宁梅总这样惊抓抓的,三“惊”后,谁还没有免疫力了!
问半天,宁梅也不吭声,只抱着被子流眼泪。舜颜吃着玉米糊,胡思乱想。 “被欺负了,是不是!”黄春就是这风格,做事干脆利落,说话一针见血。
“我遇流氓了!”“报警了没有?”
黄春一听,急了,“把你吃了?”
舜颜一听,一愣! 宁梅不肯说。 “被睡了?”
黄春恨恨地吐出两字。舜颜瞬间触电般,杯子差点儿掉地上。
“你才被睡了呢!”宁梅气得哆嗦。
“章舜颜你暂时出去,少儿不宜。”黄春命令。
“我捂着耳朵吧” “哎呀,有个男的抱我,啃我。”宁梅委曲地说。
“活该被啃!”黄春生气极了。
“他还摸……”宁梅嗫嚅着说。 “什么!摸你!老娘收拾他,摸哪儿了?”“他,他摸我……”宁梅拍拍胸和臀,接着说:“我吓得没看完就跑了。”
“自作自受!”
黄春也拿包玉米糊,撕开,倒杯里,然后去宿管阿姨那儿要了些开水,调匀,像舜颜那么慢慢吃。
这夜,舜颜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天荒地老的地方,站在那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羊肠小道上,久久伫立,也不知在等什么。直等到花谢花飞飞满天,依稀可见一匹白马驼着一着铠甲的人缓缓而来,舜颜不由自主地脚踩风火轮追去,眼看快追着了,却又离得好远。 “站住,白马王子。”舜颜使出吃奶的劲儿高声呵道,吓得百花争艳,百草丰茂,花花草草瞬间把舜颜缠绕,那片玫瑰花最得意,花枝招展地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舜颜使劲挣却挣不掉,只见点点血珠子渗出,染黑了那地老天荒,马上的人却不理会。
突然白马停在她面前,舜颜抬头看那“白马王子”,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王子不一定骑白马而来,也许是骆驼?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许是个罗刹。 一觉醒来,生活照旧,寝室里已忙开了。 “章舜颜,怎么还不动,梦见白马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