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洛琉城深吸了一口气,表面镇定,心下却如同万千奔马呼啸而过,“好你个紫冥宗,我何曾说过这番话?”
细细想来这一路说过何话,猛地一拍脑门,“唯独漏了那‘美女’!想必是紫冥宗那些人见我索要平平无奇,必定暗藏玄机,故而抓耳挠腮方才歪解我义。”
这下便轮到洛琉城尬尴了,思来想去也没有个好解决的法子,道:“如此把你送回,你看如何?”
“那岂不是让小女子送死?那莫长老道‘若敢偷偷回宗必有大棒伺候。’小女从小便体弱多病,如何遭得?”
女子决然不想回到紫冥宗了。“我可是那莫长老口中的坐堂先生,你就不怕我?”
洛琉城吓唬她道。“小女命薄,罹遭祸患,本想苟活于世,奈何世间太苦,无容我之处。若守不住贞洁,小女必以死明志!”
那女子浑然不惧道。“好一个刚烈女子!”
洛琉城赞道,“你一柔弱女子,无依无靠,现今世道离乱,生活艰难,不然跟我习些医术,将来也有个傍身之术。若途中遇见好人家,你情我愿的,尽可他处,你看如何?”
洛琉城也没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了。“这?”
女子思虑良久,问道:“公子是良是恶?”
“若我心生歹念,你已遭不测矣。”
洛琉城有些尴尬,这话问得,似乎心下已笃定他是个坏人了。“小女伶仃无依,也只能听公子之言了,希望公子不要嫌小女愚笨。”
女子跪在地上拜道。“快快请起~”洛琉城扶起那女子道,“吾观汝其人其言不似寻常人家,不知是何方贵胄?”
“贵胄不敢当,其早已是过去云烟。”
女子摆摆手道,“吾非云凌国人,乃墨离国人,年芳十八,复姓即墨,单字一个初,与墨离皇族同枝同叶。然时间渐移,血脉渐淡,早已沦落为一介草民。早些年父母具在,家道颇为兴隆。”
即墨初叹了叹气,继续道:“五年前家严家慈不幸遭歹人贼手,一同撒手人寰,留下偌大的产业。可惜小女子不懂操持,全让那叔父夺了去。可怜我孤苦伶仃,只能寄人篱下,拾些残羹剩饭果腹,本以为这般屈辱度日便能求个平安无事。但叔母为人狠辣,竟偷摸将我卖至烟花巷柳之地。”
说到伤心处,即墨初粉泪盈盈,让人颇为怜爱,“那老鸨见我姿色颇为出众,几次三番强迫我接客,然小女性格刚烈,以死相逼,让那老鸨心生忌惮,又怕害了人命招致罪罚,故而又将我易手。如此几经周转,最后被贱卖到紫冥宗做杂役。”
“果真命运坎坷,漂泊无垠~”洛琉城感慨道,“对了,我姓洛名琉城,夷伯通古人,年长于你,可唤我琉城或洛兄长。”
“嗯~唤作洛兄长罢。”
即墨初思索一番出口道,“小女初以后便叨扰洛兄长了。”
“无妨无妨~”洛琉城笑道。此时刚至半道,两人聊了一路,到医馆时东方鱼白矣。两人下了马车,排闼直入,却见一妙龄女子伏案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