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本领通天、超凡脱俗,又深谙医道,有起死回生之能,救我等于水火之中,此等大恩大德,无以报答,请受我等一拜!”
族佬领着族中老小,向青年行了跪拜之礼。青年推脱不得,只得受了。这事暂且不论,青年倒是对这边的盗匪情况产生了兴致,问道:“地方匪患猖獗如此,官府为何置之不理?”
“匪寇猖獗,实属无奈。官府好几次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以至于后来者见怪不怪。”
族佬叹气道,“这伙匪寇各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为首者唤作柴懿周,何方人氏并不清楚,只知曾是魔门中人,招惹祸端招致正派追杀,逃难至此而招徕江洋大盗、作奸犯科者,自此占山为王、欺压百姓、横行乡里,百姓深受荼毒、不堪忍受。”
“可怜了这方天地的百姓了。”
青年怜惜道,“官府如此放纵,民愤暴起又该如何?”
“公子不知其中艰难呀。”
族佬摇头叹气,抿口茶水后再道:“岐元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止有一盘崖小道才通一人耳。贼巢前有一险关,名为首阳关,依仗山势、埋伏机关、刻地画阵,称一夫当关而万夫莫开,官兵常常阻挠于此,不得前进。”
“原来如此。”
洛琉城似有所解,然而又疑惑道:“剿匪不利必然上奏宫廷,皇帝知会自然派遣好手援助,这些好手无一不是威震江湖、大名鼎鼎者,以绝对武力摧毁贼匪不费吹灰之力,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也!”
族佬笑道:“高手总无绝对,强中自有强中手。之前宫廷派下江湖百榜排名前二十的高手,其放话不出三日便会歼灭匪寇,还地方一个朗朗乾坤、康衢烟月;然则匪首只是淡然回应‘今夜取汝两盏灯’,高手不明所以,只是命左右小厮紧盯府上灯笼罢。却不料第二日,高手双眼被剜,悬于房梁之上。不堪其辱,高手刎颈自戮,自此匪寇猖獗。”
“怎端地是如此境地!百姓苦海无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竟不知何日方能阳和启蛰。”
洛琉城惊诧异极,怜慨这方百姓的遭遇。“唉~苦呀,可天底下谁能逃得了苦呢?或许只有那些名门氏族、宗山大派才无所顾忌、兰薰桂馥,我等小民只能逆来顺受、涂潦一生罢。”
族佬似有泪光,浑浊的双眼早已看破雨井烟垣,花辰月夕早已是梨云梦远、沤珠槿艳。说罢,两人都沉默了,唯有暮晓的鸡鸣冲荡空谷,来换人间。“怪老头子多话了,耽搁了公子的歇息。”
族佬抱拳致歉,接着令打杂的小厮安排歇息、好生伺候自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