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懒得解释，直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刚撕下来的招人要求。 “想啥呢，最多给你个优先录取权。这不是想着自己村的人，知根知底，用着放心嘛。我可跟我嫂子说了，你干活可麻利了呢。”
李可解释道。 “那当然，我干活麻利那是从小练到大的。婶子，她说的真的吗？”
沈怡问。 都是一个村子的，姜美凤当然知道沈怡的家庭情况，尤其是这个干活麻利从小练到大，让人听起来就心酸。 “哎，当然是真的了，今天下午能上岗吗？”
姜美凤问。 “能，我一下课就跑过来。”
沈怡说道。 “哎，好孩子，快吃饭吧。”
姜美凤说道。 “你这头发，上次见你就是板寸，怎么一段时间过去，又短了？”
李可好奇的摸了一把，硬硬的，有点扎手。 就像沈怡这个人，刚正不阿，百折不挠。 “嘿嘿，我嫌麻烦，自己买了个推子，一个星期推一次。”
沈怡憨憨的解释道。 “怪不得呢，假小子。”
陈浩浩插话。 “你说什么，你个小脑男。”
沈怡反驳。 “你……”陈浩浩气结。 “这个小脑男，是什么意思？”
李可好奇的问。 “嘿嘿，你凑过来点。”
沈怡不好意思当着老板的面说人家儿子坏话。 李可十分上道的又挪了挪。 “你看他，是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小脑萎缩。所以简称小脑男。”
沈怡小声说道。 还别说，挺贴切。 陈浩浩看着那两颗头凑在一起，肯定是在说他坏话。 心里气的不行，偏偏又无可奈何。 那两个，他一个也惹不起。 沈怡吃完面就回去了。 陈浩浩吭吭哧哧不肯走。 “马上要打进班铃了，你在这墨迹啥呢不赶紧回学校。”
姜美凤一脸着急。 “妈，我上次考试班里倒数第九名，你知道吧？”
陈浩浩自揭其短。 “浩浩，不要灰心，咱慢慢进步。”
姜美凤鼓励儿子。 “沈怡，上次考试，全班第一，年级第九，你知道吧？”
陈浩浩继续说。 “没事儿，儿子，咱不跟人家比。咱只跟自己比，你只要每次比上一次进步一点点，妈就很满意了。”
姜美凤安慰儿子。 不得不说，姜美凤真的是很开明的家长。 给予孩子充分的爱与信任。 陈浩浩急的抓耳挠腮。 李可看出来了点啥，但是李可不说。 “妈，我不是要跟人家比成绩的意思，我一倒数，跟人家尖子生比，我不是自取其辱吗？”
陈浩浩说。 “那你啥意思？”
姜美凤放下手中的抹布，认真听儿子说话。 “妈，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请人家给我补补课？”
陈浩浩铺垫了这么多，终于说到重点了。 “她不是说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能带得动你吗？”
姜美凤问。 李可一脸囧。 合着刚闺蜜俩说的悄悄话，都被二嫂听到了。 难得二嫂心胸开阔不计较。 二嫂听力怎么这么好，咬耳朵也能听着。 李可不得不出面，“二嫂，沈怡成绩好，肯定是对课本知识理解的更系统更透彻。 浩浩现在虽然倒数，但是进步空间很大。 让沈怡给浩浩补课，又不是要一下子给他带起飞，是慢慢进步，水滴石穿嘛。 要不你就先让她给浩浩补习一段时间，看看下次考试有没有进步，再做长期决定。”
陈浩浩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就是小婶说的这个意思。谁愿意考倒数啊，我也想进步，但是老师讲的我实在听不懂。”
看着儿子求学心切，姜美凤当下同意。 “那补课费你打算给多少？”
陈浩浩问。 姜美凤还真没概念，现在很少学生补习，更少有学生找学生补习，姜美凤还真不知道该给多少。 “行了，回学校学你的习去。我和你妈问问行情，就按市场价给，不多给，但也不少给。”
李可说道。 姜美凤点点头。 陈浩浩得到回复满意了，一溜烟儿踩着进班铃声跑回学校了。 “你说，他是真的想学习吗？不能有别的坏心思吧？”
姜美凤问。 “二嫂，你想哪里去了，你自己儿子自己不了解吗，能有啥坏心思。”
李可笑道。 那倒也是，儿子虽然调皮爱玩了点，但从小到大从来没做过任何偷鸡摸狗的坏事。 “至于是不是真的想学习，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陈浩浩说了也不算。咱就看他下次考试成绩，用事实说话。”
李可继续说道。 姜美凤放心了，只要儿子想学习，只要儿子想进步，别说花钱补习了，干啥都行。 俩人也在自己摊上随便吃了点。 然后收了摊找了个大树下休息。 李可靠着树眯了会儿，就开始看书。 姜美凤看她辛苦，跟她商量，“下午饭点沈怡就来了，要不你回家看书吧？”
“明天吧，明天我就不来了，下午我留下帮忙。”
李可说道。 她主要也好奇，想近距离观察下沈怡和陈浩浩的相处。 不知道为啥，假小子和小脑男，听起来还挺好磕。 李可脸上露出姨母笑。 “这孩子，想到干活还这么开心。”
姜美凤表示不理解。 很快到了下午下课时间。 沈怡和陈浩浩一起小跑出来，都在最先出来的那拨人。 姜美凤负责点单，李可负责煮面。 两个学生先吃饭。 吃完饭陈浩浩开始洗碗，沈怡负责擦桌子，端饭。 沈怡干活儿确实利索。 有了她的加入，姜美凤只用点单不用端饭了。 也就不会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了。 感觉轻快多了。 沈怡甚至端完饭，擦完桌子，收完碗。 还能在不忙的间隙帮陈浩浩洗碗。 “哎呀，这里蹲不下，你快去那边擦桌子吧。”
陈浩浩赶沈怡。 洗碗确实是最脏最累的活儿。 手一直抱着油乎乎的碗盘，泡在水里。 陈浩浩明里暗里在偷偷照顾沈怡。 沈怡心大根本没感觉出来。 姜美凤忙的脚打后脑勺，根本没在意。 只有李可，全程都在偷偷观察他俩。 哎，真好磕。 可惜明天就磕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