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行不通。 ——先不论如何与买家搭建联系，又如何取信于其，再不论这个行为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危险和后果，光是如何卖掉这一点就足够我头疼了。 ——要知道这世界上每一件事都不简单，当买办也是个技术活，正常人还真做不来。 ——更何况我要怎么卖呢？黑龙会并非是我的私产，虽然现在的帮众们似乎对我抱有某种莫名的狂热，但想来确实没有人宣誓仅向我个人效忠而不是向“黑龙会会长”这个抽象象征效忠。 ——或许内海算一个？不过也不确定就是了。 ——说到底，我现在的地位，还真要仰赖于江户联合总长的支持，没有他的默许，就算是让内海帮我处理好了流程，也不可能真的当上黑龙会头领。 源夜叹了口气，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古人都知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道理，我身为道德标准相对更高的现代人，又怎么能行这两面三刀之事呢。 ——既然那位总长交给了我这份任务，那就先好好做好，再作他论。 危险的寒流顺着源夜的脊背攀上源夜的大脑，带来微微的发麻感。 或许是天生想象力就较为丰富的缘故，自己凄惨的死法开始在脑内闪过，一如他穿越之前刚开始开车上高速的时候，每到拐弯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象如果自己没有控住车发生车祸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场景。 虽然柳生公望这位江户联合纪律检查局局长的实力不明，但基本不可能是普通人，甚至能一根手指碾死他都是很有可能的，更别说其身边的几位身为第二领域超凡者的纪律检查局行动支部部长，窥探这种人物，一不留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和上杉智彦不同，那时候源夜真想跑是能肯定能跑的，而惹上了这种“上等国民”，恐怕除了立刻开始挑战肉身横渡太平洋之外绝无跑路可能。 就算成功完成任务，万一事后源夜的行为泄露出去，那同样也是一个死字，这种窥探，即使是更上级的人吩咐下来的任务，依旧算是“僭越”的范畴，在血腥的极道阶级金字塔中，这已经是取死之道了。 简单来说，江户联合总长源夜安排给的这个任务，属于失败了必死无疑，就算成功了，事后清算起来，还是必死无疑。 除非任务成功了，事情还没有暴露出去，前者先不论，事情不暴露出去是几乎不可能的。 原因很简单，所谓探究对方的主思维体有没有向终极意识转变，也就是是否修炼了言灵教派专属的修炼法这种事，如果对方是还没有开始修炼观想法的低阶超凡者那还好办，直接观察即可。 毕竟呼吸法终归是要落到呼吸上面的，修炼时有很明显的特征，只要把握住其中规律，与既有资料进行比对，就能轻松的知晓修炼者是否修炼了某种特殊的修炼法。 但观想法不一样，观想法修炼时是几乎没有什么表现的，看起来就和闭目养神没什么区别，真发生了肉体上的变化，那不是取得了重大突破，就是修炼出了岔子，快要玩球了。 在这个前提下，想要探究对方是否修炼了言灵教派的修炼法，就只有让对方完全放开心神，自愿或被迫让你探查，再不然就是命悬一线全力以赴搏命的时候，会完全放开心神的防守，那样也可以探知其主意识体的状态。 显然是基本不可能不暴露的。 ——那位总长真是给我出了份难题啊。 源夜在心底里抱怨道。 想要在暴露的情况下还保住小命，除了有人保或者手中有足够的筹码让对方投鼠忌器之外，就只有依靠自己了，如果源夜的实力能够增长到一个新的层次，比如说晋升第二领域，那就多多少少有点选择权了。 可实力的增长绝非一日之功，即使源夜有金手指，现阶段也不能依靠加点来瞬间提升，要等到可控灵能增长到自己所容纳的极限，正式开始第一领域的修行之后才能用金手指加点。 源夜现在所在的阶段，充其量只是进入第一领域后的“过渡期”罢了。 虽然使用灵玉可以快速跨越这个阶段，但源夜现在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弄到大量灵玉，向无人机这类中间商购买十几二十块灵玉还好，数量一多绝对会被上门查水表。 灵玉这种东西虽然流通价格不贵，在地下世界里也一直有不小的流通量，但大额灵玉交易依旧是一件敏感的不能再敏感的事情，很容易触发大势力们紧绷的神经而被查。 如果采用一次仅购买少量，分批多次采购的方法，那花费的时间就长了，平均效率还没有自然增长来得快。 ——说起来，我的可控灵能好像已经增长到了1900%了？ ——这啥时候的事？怎么增长的这么快？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还算是好事呢，不管了。 虽然心底有些莫名的疑惑，但源夜还是下意识的将这份疑惑略过，虽然九条哲也警告过他不要像九条家祖先那般追求过高的可控灵能，那样会导致“心魔”太强而陷入生命危险，但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战力，只能先饮鸩止渴了。 更何况，源夜也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既然实力没有办法快速提升，那找人为自己提供庇护就很有必要了，做两手准备才稳妥。 不过源夜对于柳生公望的了解仅限于在柳生宅邸看的那一眼，他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位老者头顶上顶着的战力差距标签是【不分伯仲】——和还不是超凡者的源夜不分伯仲。 这样想来，或许柳生公望并没有开始修炼观想法，那他还有不暴露，只依靠潜入就可以探明真相的可能。 ——虽然金手指是不会出错的，但也不排除有意隐藏或只是长得像的另一个人的可能性，还是不要抱着侥幸心态比较好，能做到那个位置的不可能是弱者，不是第二领域以上超凡者的可能性太小了。 源夜告诫着自己，将看完的情报关闭，回到了高山真也身边。 “处理完了吧？”
源夜询问了两句，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和高山真也将情报商的义体押送回黑龙会总部。 一路上并没有出什么意外，不知道是源夜想多了，还是安排这一切的人已经把情报商义体上有用的情报完全消除了。 吩咐完技术科注意事项之后，源夜和高山真也一起走出了黑龙大厦的大门，这栋大楼之前被源夜和上杉智彦的战斗打坏了大半，前两天刚刚维修完成。 “辛苦了，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准备回去休息吗？”
源夜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反正回去也没人陪，所以我准备去找点乐子。”
高山真也算是个实诚人，直接坦言。 “乐子？什么乐子？”
源夜追问道，“不会是打钢珠吧？”
“那倒不是，是我个人的爱好。”
高山真也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去看地下偶像的演唱会。”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源夜突然起了兴趣，“说来也巧，虽然经常听说，但我还从未见过真正的地下偶像呢，不介意带我去见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