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蹦床乐园离开,几人一同去吃了晚饭。 吃饭前她留在门外接了个电话,来自齐澍的。 齐澍:“成功解约了,傅小姐,你……不知道我能不能问问?”
他这样一说傅时柒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毕竟是这么有名气的经纪人。 傅时柒还是顺着他问了一嘴,“你说。”
“这位叫秦默的律师,应该不是一般律所的人吧。”
傅时柒哼笑道:“你不是知道吗?”
“所以傅小姐,你和沈家是有什么关系吗?”
傅时柒透过落地窗看向屋内沉默的男人,“我说过了,我和你一样,除却其他,我结婚了,也有了个孩子。”
“嗯,我知道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齐澍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什么,转而换了个话题,“合同我这边签好了会交给秦律。”
得到意料之内的答案,“那接下来恐怕就得辛苦齐哥了。”
“工作室的事我会开始着手,到时候会联系你的。”
“好,谢谢。”
这边聊得差不多了,屋内也准备得差不多。 傅时柒进去就发现谁点了一桌的小龙虾,烧烤,问了才知道居然是池泽点的。 要不是碍于身份原因,恐怕池泽能直接在大夏天穿着短T,大裤衩和一双凉拖坐在路边,翘着个二郎腿搁那儿吃得欢快。 谁知道堂堂一个大影帝居然这么接地气。 池泽大手一挥,“大家吃好喝好,今晚沈导买单。”
正拿着筷子准备矜贵优雅开动的沈淮之瞬间扭头看他。 池泽还毫无自觉,笑呵呵地说道:“看,沈导都同意了,人沈导这么有钱,请我们吃晚餐应该的,大家都别拘谨。”
沈淮之冷哼一声,点点头应道:“嗯,吃吧。”
“那就多谢沈导了。”
两人这么明显的玩笑谁都看得出来,傅时柒也顺着说着。 唐子瑶当然也跟着说了一句,“谢谢沈先生。”
陶陶一张肉乎乎的小脸漠然地盯了他一眼,没说话。 池泽含糊不清地揶揄道:“沈导,你这亲戚儿子对你好像不太热情啊,是不是平时没有收买他?”
沈淮之这次连眼神都没有给予他一个。 傅时柒面对一桌熟悉却又陌生的食物有些无从下手。 熟悉是因为吃过,只是口味不同而已,陌生是因为她不会剥啊。 “妈妈,你吃龙虾吗?”
陶陶察觉到傅时柒的些许无措,主动询问。 傅时柒疑惑地嗯了一声,“你要吃吗?我帮你剥吧。”
“我可以自己来,我是说妈妈想吃我可以帮妈妈剥。”
傅时柒捏了捏肉团子,“陶陶怎么这么乖,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你吃什么跟我说,没有想吃的咱们再点。”
池泽含着一块虾肉说道:“是啊,别跟叔叔客气,来手机跟你,上面都有,想吃什么就点,别怕。”
整得跟他付款似的,大气得很。 陶陶要要同,“这个就可以。”
傅时柒戴上一次性手套,从中拿了一个个头均匀的龙虾,她左右上下打量了一下,观察五秒一个的池泽,学着剥开。 可手指刚刚发力,虾肉顺利划出,一滴莫名的汁水飞溅,成功地落在傅时柒眼皮底下。 “嘶~”眼睛的不适让傅时柒本能地到吸一口里冷气,赶紧将手上的虾肉落在盘子里,眯着一只眼用手臂蹭了蹭。 陶陶赶紧扯了一张纸,“妈妈,你低下头,我帮你擦。”
“好。”
傅时柒刚要弯下腰,左手手臂就被一股力道牵扯,她扭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沈淮之,“嗯?”
沈淮之从随身携带的纸包里抽一张湿纸巾,“用这个擦会好点。”
傅时柒都没来得及拒绝,沈淮之居然就已经身体微微前倾,左手轻轻地在她后脑勺用力,傅时柒被迫前倾。 沈淮之一边轻缓的呼吸声喷洒在傅时柒的脸上,她想要躲避沈淮之兜着自己的脑袋的手,却又不敢太靠前,不然距离也太近了。 就现在这个距离她就觉得自己心脏开始加快,唇瓣发干,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眼神飘忽,完全不敢看他。 现在她发现沈夫人有件事说错了。 沈淮之虽然即将到而立之年,也经常作息不规律,但皮肤真的好到爆炸,完全没有她说的那些皱纹。 沈淮之脑袋一片空白,此刻的所作所为全凭心意,他轻柔地替傅时柒擦拭,仿佛生怕某一点弄得她不适一般。 “好了,还有不舒服吗?”
沈淮之喑哑的嗓音幽幽传入耳畔,打破了紊乱的心跳声。 傅时柒赶忙点头,“好了好了,谢谢谢谢。”
沈淮之闷闷地嗯了一声,将湿纸巾丢进了垃圾桶。 傅时柒脱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决定暂时不碰小龙虾了。 结果下一秒眼前就出现了两个装满小碗的龙虾肉。 池泽仰着脑袋示意了一下,“你这连个龙虾都剥不来,我真看不过去了,呐,送你的,赶紧吃吧。”
陶陶也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陶陶剥的。”
傅时柒宠溺地揉了揉陶陶的发顶,“谢谢陶陶。”
转而对将那碗池泽的虾肉还给他,“我有陶陶给我剥,这就不用你了,但还是谢谢,你自己吃吧。”
池泽挑挑眉,“行吧,你不是我自己吃。”
除了这个小插曲,整顿饭吃得还是听愉悦的。 傅时柒算是发现了池泽新的特质,非常话唠,这聊个天说个没完,基本上都是他再说,cue到谁谁才会回应两句。 晚上几人一辆车先把唐子瑶送回了家,池泽是他经纪人来接的。 车上一家三口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傅时柒不自在地询问:“你今晚回别墅吗?”
沈淮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方向盘,“不会了,送你们。”
“行吧。”
字尾却有些许庆幸。 他回去了两个人就得住一屋了,每一次睡得都很有心理压力。 “那我们先进去了。”
沈淮之坐在驾驶位,静静地目送着两人走了进去,直到大门再度被关闭他也没收回视线。 脑海不受控制地回放着今天的一幕幕。 很奇怪,但哪里奇怪,他自己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