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咖啡店的一角,傅时柒背对着门口,眼前只有齐澍一个人。 齐澍满脸疲惫,“想谈什么?”
“你和原公司解约了吗?”
说完傅时柒突然觉得多少有点不妥,赶紧补充道:“别误会,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想知道我们谈话的前提。”
齐澍摇头,“没有。”
“你应该知道我和奇悦解约了吧,这就说明我现在是没有经纪人的,而你是一个很优秀的经纪人,我之前就有想联系你的想法,只是还没出手就今天碰上了,那这么巧不如就聊聊吧。”
齐澍漠然地嗯了一声,“我还没解约,可能没办法和你合作了。”
“诶,别急啊,你说你身为一个经纪人,怎么能没点耐心呢,这不是大问题,我们先聊聊呗。”
傅时柒赶紧挽留。 “网上传言的都是真的,我手下的艺人的确被同公司的其他经纪人带了过去,就刚才如果你来的早的话应该也看见了我和一个人在吵架,她是叶家妤,我手下的最后一个艺人,今天是沈导新戏试镜会,她跟着另一个经纪人来的。”
齐澍声音泛哑地陈述着自己的事实,“网传我因为结婚生子怠慢艺人工作,大概……也是真的,我的确结婚了,也有了孩子。”
傅时柒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但我相信你的能力,我还是希望能够和你合作,正好我现在想要做一个工作室,正缺人,你能考虑一下吗?”
“……”齐澍沉默着。 傅时柒也不急,“没事,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给你留个电话,有想法的话可以联系我,行吗?”
齐澍没回话,但他把手机递给她便表示了态度。 谈话结束傅时柒便回了家。 —— 晚上傅时柒再度乘车前往试镜酒店,她得给沈淮之送药啊,这是沈夫人指使的。 本来他回来就不用去了,谁知道沈淮之根本就没打算回来,那傅时柒只能担下这个重任。 还好丽景酒店的11到12楼都被剧组包下,这就是财大气粗啊。 傅时柒抵达地下停车场给沈淮之打了个电话,过了好一阵子才接通。 他刚开口有些嘶哑,然后将手机拿开清了清嗓子才问道:“什么事?”
不怪傅时柒胡思乱想,实在是这声音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 傅时柒首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个声控,难怪当初对唐子瑶那么有好感,或许声控属性多少沾点。 傅时柒不自在地咳嗽两声,“你妈给你送了点东西过来。”
“我妈?”
沈淮之一字一顿地重复这两个字。 傅时柒才发现这句话的歧义,赶紧解释道:“额,不是,你妈让我给你送了点东西过来。”
“1188,上来。”
“好的。”
—— 扣扣扣~ 房门很快被从内部拉开,换上浴袍,顶着一头湿发的沈淮之乍然出现在傅时柒面前,虽然不是每同床共枕过,但就这段时间她也以各种借口躲过两人沐浴的时间,沈淮之应该和她想法一致,因此这段时间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出现差错。 今天这一幕的确是意外。 傅时柒表面镇定地抬起手中的保温盒,“喏,给你。”
“进来。”
沈淮之松开门把手继续用毛巾揉着湿发,“把门带上。”
傅时柒挑挑眉,心里兀自揣摩“有必要进去吗”,但双腿还是听话地走了进去。 “等我一下。”
说完沈淮之就当着她的面吹起了头发,那豪放不羁的样子真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两分钟就吹好了,这要不是一张脸底子够好,那多毁形象啊。 果然同样的行为长得好看的人做起来就是不一样。 沈淮之用手指抓了抓头发便坐在傅时柒对面,“妈让你带什么了?”
“这个……” 傅时柒有些心虚,但是祸躲不过,她还是打开了。 刚扭开一个小弧度,扑面而来的中药味便唤醒了不好的记忆。 “盖上!”
沈淮之立即命令式地出口。 “啊?这是妈让我带的,不怪我,我就说了你不会喝的,她不信非要我带,如果你不喝你自己去和你妈说,我说了她是不会听的。”
沈淮之仰头点了点另一个保温盒,“这是什么?一样的吗?”
傅时柒连连摇头,“不是,这是炖的汤。”
这话倒是没假,沈淮之喝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错,但勺子搅动两下竟然发现其中居然有甲鱼。 沈淮之眉头瞬间聚集三根黑线,这事儿是真的过不去了,他有些气恼地将汤放在桌上,还往前推动几分,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 傅时柒动了动身体,“那个如果没……” 沈淮之打断了她的话,“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关于今天试镜的事。”
傅时柒却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这要问的话好像不太好吧。”
“没事,我已经让人发邮件了,你应该快收到了。”
傅时柒长长的哦了一声,“那,谢谢?”
“你……”沈淮之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池泽和你关系挺好的啊。”
“这话你不是第一次问了吧。”
傅时柒唇角抽搐两下。 沈淮之指尖点着自己的手背,“是吗?”
“其实还好,就算普通同事吧。”
傅时柒坦坦荡荡的倒不像在说谎。 沈淮之直勾勾地盯着傅时柒,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傅时柒用食指揉了揉鼻尖,“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在你这儿呆久了传出去影响不好。”
“为什么要传出去?”
这话问得真好,一针见血。 这两层都是他的人,谁敢传绯闻出去啊。 傅时柒暗暗吸了口气,“那沈导您还有事吗?”
“没。”
回答的干脆利落。 傅时柒指了指门口,“那要不我先走了吧。”
“嗯。”
高冷得很。 傅时柒轻手轻脚的离开,沈淮之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视线逐渐聚焦在茶几上的两个保温盒,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酒店一楼,不久之后掠过的熟悉车辆在他视线中一闪而过。 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虎口,疼痛唤醒理智,转身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