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柒不疾不徐地说道:“如果没有证据,我会信口开河吗?你继续否认真的有意思吗,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最重要的是没耐心,我不保证你继续这么不配合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你确定不说吗?”
“……”左金祥坐了过来,低垂着脑袋,“我……你们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前段时间公司想辞退你,所以你觉得我知道的东西到了什么程度?”
傅时柒淡定自若的表情还真唬人的,至少左金祥被吓到了。 左金祥也顾不得太多,捧起眼前一杯水就一饮而尽,“你们知道金鼎服装是谁的吗?”
这事儿傅时柒肯定在网上有查,“法人代表祝群飞。”
“嗯是,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这一点,傅时柒隐隐的不可能逐渐成型,“他是祝旭阳的……” “爸爸。”
傅时柒被这答案哽住了喉,咬着牙关看向沈淮之。 左金祥继续说:“祝旭阳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从小就溺爱,但你在节目组里那样对他,播出之后他儿子因为你被骂成那个样子,他父母忍不下去就对你动手了,当时公司正在裁员,我是其中一个,然后他们就恰好找到了我,只要我做完这件事我就能留在公司。”
“你难道没发现第二期祝旭阳对你就没有那么大的恶意了吗?”
傅时柒算是明白了。 那肯定是在第二期录制前祝旭阳得到了嘱咐,所以他才肯安分下来。 还有祝旭阳在节目里说出的两次“封杀”,也是仗着家里的财力吧。 这脑回路以及肚量,傅时柒真想象不到他们家是怎么把公司做到现在这么大的。 左金祥搓了搓手,怯怯地问:“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能让我走了吗?”
傅时柒摆摆手,“还不行哦,恐怕还得需要你配合一下澄清。”
“不,我已经把事实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就放过我,行吗?如果这件事曝出去,我的人生就真的毁了。”
傅时柒勾了勾唇,“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暴露吗?”
“我……” “你肯定知道,你以为马国湛触碰了法律底线,只要用这个威胁他,哪怕没有达到承诺的金额那又何妨,所以你私自侵占了本该是你老板承诺给他的数额一部分,只是你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这么固执,一直没有出国,所以才让这件事变成现在的局面。”
虽然这笔钱来源不当,但归属本该就是马国湛,而他用借口威胁也算是非法侵占,相当于触碰了法律底线。 绝大部分人还是不敢在法律线边缘蹦跶的吧。 所以这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反噬吧。 傅时柒学着沈淮之在给人施压时喜欢敲击桌面的动作,“所以你的决定呢?主动配合和被动终究是不一样的结局,你最好还是掂量清楚,再者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暴露是迟早的事。”
左金祥沉默良久,傅时柒一下一下敲得他心慌,“好,我答应你,但你得保我。”
“好。”
—— 两人自然是把左金祥同时带回了北城的,毕竟来都来的,一起走吧,省得再多生麻烦。 池泽这边的事情也成功反转,傅时柒看得心情大好。 他将查到的证据全数爆了出来,也有秋天不回来的澄清微博,其中有刘璐联系她的全过程。 那是在傅时柒和池泽警局的事被剖出来之后发生的,刘璐找到她说会给她一笔钱,只要按照她说的话发微博。 刘璐的目的不止是要报复傅时柒,她还乘着公司的指示对池泽下手,毕竟池泽可是对他们威胁最大的经纪公司之一的顶梁柱,有机会动动手脚又怎么会放弃呢。 池泽炫耀的电话在傅时柒看完消息不久便打了过来。 “怎么样,哥这翻身仗打得是不是很漂亮,诶,你别说,我知道,漂亮极了。”
傅时柒无语地翻了个白脸,“我知道你自恋,没想到你自恋无底线。”
“切~”池泽顿了顿换上几分正经,“不过你那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明天就能澄清,记得准时收看新闻发布会。”
“是咋了?谁在背后弄你?”
“这个……”傅时柒正准备开口,插进来了个电话,她看了看上面的一串陌生号码,心下俨然有了计较,转而对池泽说道:“这事儿你明天看新闻发布会就知道了,我这边来了个电话,不出意外会是刘璐的。”
“哟,上赶着堵枪眼是吗,那你快去吧。”
傅时柒接通,果不其然就传来了刘璐的破口大骂,她揉了揉耳朵,“诶诶诶,先说人话。”
“傅时柒,你想逼死我是吗?”
这件事曝光之后,公司把所有的责任都甩在了她身上,她现在也是臭名远扬,人人喊打的存在了。 “怎么这样说呢,咱们好好算算啊,新闻是你自己曝光的吧,钱也是你自己给的吧,人也是你自己找的吧,小鲜肉不也是你自己手下的人吗?那我做了什么,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咱们都解约这么久了,我还不屑于对你下手呢,谁让你没脑子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人池泽身为公司一把手,全公司的摇钱树,那是你惹得起的吗,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分几两。”
“傅时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有人,每次私人行程,你敢说不是去伺候男人了吗?”
傅时柒冷笑一声,“咱们境界不在同一水平线我理解,我也懒得和你计较这么多,不过咱们好歹是合作一场,我还是劝你好好做人,常在河边走,已经湿了鞋,别再被淹死了。”
“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人了吗?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没斗过你,的确是我的问题,但总有人能治得了你,迟早你会跌下来的。”
“那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傅时柒都能想象得到刘璐咬牙切齿的模样了,“咱们走着瞧,傅时柒,早晚的事。”
挂断电话,傅时柒对着黑屏的手机摇了摇头。 现在的她就跟岸上濒死的鱼,最后的挣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