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人沈淮之鲜少地开了口,“池影帝,导演叫你回去。”
池泽这才终于听见导演的喊话,应了声就回到了秦柠风身旁站着。 导演拿着喇叭说道:“今天我们去玩一个新玩意儿,你们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饲马场吧,市场不景气加上互联网的发展,销售渠道种类变多,而原始方式受到的冲击是最严重的,我们受到他们的请求,今天的任务就是带大家了解一下这个地方,以带动发展。”
众人乘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一个偌大的饲马场,周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跑马场,整理得倒是仅仅有条。 负责人带着节目组绕了一圈,介绍了很多不同品种的马,当然也没有忘记阐述自家马场的优点以及饲养方式等等。 “其实我们家的马质量都很好的,有的人知道战神吗?就七八年前那个赛马一战成名的那匹,其实就是我们家的,喏,这几匹就是它同个品种的,品质那都是没得说,只是……哎,没有伯乐啊。”
说着说着还染上了几分伤春悲秋的味道。 傅时柒站在围栏前正欲抬手就被饲养员喊住,“这马厉害是厉害,但性子很烈的,你不了解还是别碰,到时候伤到我们还赔不起呢。”
傅时柒收回手,这马看着的确不错,但观众看不来啊,就这样凭借几句吹捧的话,还是马场主人自己吹的,恐怕效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说:“你们马场没有跑马的吗?既然节目组在这人,你确定不试试?”
说到这点饲养员肩膀都耷拉下去了,“哪里请得起啊?”
傅时柒正想接话,就被池泽抢去了话头,“我会,我拍古装戏的时候专门去学过的。”
饲养员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真的吗?”
“我可以,放心。”
池泽对着饲养员扬了扬头。 傅时柒默默举手,“我也可以。”
沈淮之往前移动一小步,“你学过?”
傅时柒扭头,“嗯,学过。”
她征战四方,怎么可能连马都不会骑,只是她恐怕忘了,现在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原主并不会。 一颗种子悄然种下。 饲养员从中牵出了两匹看着还算乖顺的马,一棕一白。 傅时柒选的是棕色的,池泽则是白色这只,两人穿上护具,站在马侧。 导演叮嘱:“你们注意安全,如果不行不要逞强。”
傅时柒点头,“好。”
池泽却打了个响指,满脸骄傲的神情,“放心吧,没事的。”
白玥总会来事,凑到池泽身旁,“阿泽,我能试试吗?我不太会骑。”
池泽冷不丁又听见这个声音,心底再度蔓延一股子烦躁,但还是压着性子回答道:“不太会就别试,出事了负不起责。”
白玥垂下头,“阿泽,可是我真的挺想体验的,所有事情都得有第一次不是吗?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就做你前面,我相信你的技术的。”
池泽呼出一口浊气,“你自己去找一匹,让人牵着玩。”
白玥鼓着嘴,“阿泽。”
池泽移开脚步,不再搭理。 导演见状,赶紧上前来打着圆场,“白老师,等下次有机会去专业的马场吧,这个的确不太合适,不会骑真的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白玥见无果,只能放弃,垂丧地说道:“好吧。”
一旁吃瓜的傅时柒确是看得明明白白。 这蹭热度的方式还真没有底线,茶气都快溢出屏幕了,池泽对她的厌烦都这么不加掩饰了,她居然还看不出来,或者说是因为脸皮太厚,根本不在意。 傅时柒嗤笑,踩着马鞍翻身上马,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恣意潇洒。 池泽自然也是不甘落后。 傅时柒拍了拍马儿,抓紧缰绳,双脚轻蹬,马儿便会意地缓慢行走起来,池泽紧随其后。 所有人的视线都紧锁着现场的两人。 池泽对着傅时柒勾了勾唇,“傅老师,不快点吗,你这样怎么试得出来,甲方爸爸是不会买单的。”
傅时柒扬眉浅笑,视线回归到前方,一声号令落下,马儿便开始狂奔起来,傅时柒的衣摆也随之飘舞,眼神坚定,面色从容,浑身都散发着自信的味道。 尘土飞扬,一前一后,马蹄声踏破阻隔,拨乱着所有人的心弦,却不尽相同。 [这一刻,不得不配上bgm,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若是换上古装,我肯定就被帅没了,鲜衣怒马少年郎就是这样的。] [有没有哪位导演让两个去演一部古装吧,我砸锅卖铁也得去看啊。] 这一刻,耳畔呼啸而过的疾风似乎也吹散了某些观念。 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沈淮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打着石膏的右手,眸色幽深,意味不明。 陶陶则是一脸小迷弟的神情看着自家妈妈,感慨道:“好厉害。”
沈淮之听见声音抬头看他,“想试?”
陶陶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明晃晃地写着“你真没用”,转而又扭头不再施舍注意力。 沈淮之眉头轻挑。 他这又是被嫌弃了? 除了陶陶这个小迷弟,自然少不了鹿小小,她现在和韩赫已然成了傅时柒的疯狂粉丝,甚至不动声色地磕起了两人的糖。 反观白玥,如果不是镜头面前,那指定是咬牙切齿了。 她恶狠狠地踢了一脚以发泄心中郁气。 可意外来得总这么猝不及防,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颗飞溅的石子从她脚下飞跃而起,速度之快直奔不远处围栏里的那只黑色马匹。 琉璃一般澄澈的大眼珠子准确的接住了这颗石子虽然有本能自卫反应的阻挡,但这力道毕竟是不小,黑马发出一声嘶吼,刺耳之力让现场的人都被吓得浑身一颤。 下一秒,那只黑马就疯了似的踏破围栏,向外狂奔,腿部被贴片撕扯出伤痕也浑不在意,它的眼里好像只有致它受伤的罪魁祸首。 所有的变化来得如此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