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宏宝丹?”
听到这名字,施巍弈不禁惊讶的看了江北然一眼。 要知道这乾元宏宝丹和七命玄门丹同属玄级中品灵丹,也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宝丹。 而且比起七命玄门丹来,乾元宏宝丹更让修炼者垂涎,因为玄尊境的修炼者只需服下一颗乾元宏宝丹,便可让修为大为精进,甚至足够品质高的可以直接帮助玄尊提升一阶修为,当然,必须在九阶以下才行。 要知道那可是玄尊的一阶修为!提升之大,也只有那些只有机缘巧合才能得的地级灵丹才能超过。 但在炼丹师能凭技艺炼出来的范围内,这乾元宏宝丹在提升修为方面的效果已是顶级,足以称一声丹中之王。 见施巍弈拿起晶瓶仔细打量,江北然微笑开口道:“相信圣贤一定知道此丹的妙用,只是我这乾元宏宝丹和别人炼的不太一样,吞服后不仅保证您的修为能够上升一阶,而且能够为您的身体注入精纯的木灵气之力,不仅不会留下任何丹毒,还会洗涤一遍您浑身的经络灵脉,使您的身体更为精进。”
在得到金乌鼎后,江北然之前在木灵脉中被吸饱了精纯木灵气的药材终于开始大放异彩。 它们即使作为君臣佐使中的“臣”,甚至“佐使”,都能让成丹的品质提升一个档次。 这便是木灵气在炼丹时的强大作用,谁用谁都说好。 听到江北然如此斩钉截铁的话语,施巍弈开口道:“看来上次还是我小看了北然你啊,连乾元宏宝丹都能顺手炼制,此等风采,在我认识的炼丹师中也就仅你一人了。”
“可不敢用顺手二字,为了炼制这乾元宏宝丹,晚辈可是消耗了大量上等宝材,失败了百次以上才炼出这么一颗,另外……” “好了,别另外了,你还是先说说拿出如此珍品所为何事?”
见施巍弈说的这么直,江北然也就不绕弯弯了,直接拱手回答道:“不知圣贤可曾听闻饧国乾天宗?”
“略有耳闻。”
施巍弈点点头,“怎么,北然和此宗有渊源?”
听到施巍弈听过乾天宗这名字,江北然还是有些意外的。 他还以为六国眼里只有对方,至于六国以外的,皆是蝼蚁罢了。 暗叹一句不愧是施家的顶级外交官,江北然继续道:“渊源谈不上,只是晚辈与那乾天宗宗主交情匪浅,不得已为他来您这说个情。”
“说情?”
施巍弈有些诧异,“我施家与这乾天宗并无瓜葛,又有何情可说?”
“圣贤误会了,晚辈来说这情,就是希望贵府能从和乾天宗从并无瓜葛,变成有些瓜葛。”
“嚯嚯嚯。”
施巍弈听完不禁笑了起来,“看来这乾天宗宗主还真是有些本事,竟能让你来给他们当说客,我现在倒是对这宗门有些感兴趣了。”
听到施巍弈说出“感兴趣”三个字,江北然顿时脑补出了两只老狐狸碰面的情景。 不过施家的身份太高,要是俩狐狸真见面了,闫光庆估计得收敛不少,当然,究竟该收敛多少,就又很考验功夫了。 点了点头,施巍弈继续道:“不知北然想要我帮你什么呢?”
朝着施巍弈拱拱手,江北然说道:“那晚辈就斗胆直说了,晚辈这次来,是希望施家能与乾天宗通商,让乾天宗有机会领略一下大家族的风采。”
“通商吗……”施巍弈不禁沉思起来。 作为占据了玄龙大陆中心地带资源的六国之一,他们享有的一切资源可以说都是远高于其他国家的。 不论是天材地宝,还是各种秘境宝物,那都是独一档的珍奇稀有。 作为外交官,施巍弈非常清楚有多少人想要从他们这里购去一些只有中原地带才有的宝材,只是这些宝材他们自己都不够用呢,又怎么会卖给他们。 就算偶有交易,那也是绝对的不公平,六国方面不会接受任何讨价还价,爱要要,不要滚,突出一个垄断就是爹。 “这忙呢……我也不是不能帮。”
沉思过后,施巍弈看着江北然说道。 虽然这话听着就是在为狮子大开口做铺垫,但江北然还是拱手道:“若此事能成,晚辈感激不尽。”
反正他心里早就打算好了,在这亏了多少,就在闫光庆那成倍的赚多少回去。 要是闫光庆承受不起这代价也没关系,他那口帝钟江北然可是眼馋有一段日子了。 “行,那就先说说条件吧,通商是可以,但条件得说明白,什么能卖,什么不能卖还是我们说了算,当然,要是真建立起了合作,我们肯定也会酌情考虑。”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不讲情面的人嘛。”
“这个晚辈自然明白。”
这些要求对于江北然来说都无所谓,反正到时候交易的又不是他,至于闫光庆那边嘛,能够在施家这边买到东西就已经够偷着乐了。 “嗯。”
点点头,施巍弈继续道:“虽然我们施家不怎么与中原一带之外的国家通商,但今日看在北然你的面上,我就破例一回。”
“多谢圣贤。”
“好,那你在此等着,我去将草拟一份交易书给你。”
“是。”
见施巍弈直接起身离开,江北然有些诧异。 ‘这狮子咋不开口呢?’ 按施巍弈的办事方式,不至于先答应了再谈条件,肯定是谈完条件,再给结果。 现在他既然已经同意了通商之事,那就说明他条件已经够了。 看了眼桌上的晶瓶,虽说这乾元宏宝丹的确是一等一的绝世好丹,但应该还不足以让施巍弈卖这么大个面子给他。 毕竟他那句施家很少与六国之外的国家通商江北然还是信的,因为从他和闫光庆的交谈中听来,他以前不是没有找过门路去和中原六国交易,只是每次都失败了。 而闫光庆的能力和势力江北然都是看在眼里了,连这种老狐狸都找不到门路,其他国家的修炼者也好不到哪去。 反正只要没进入中原地带,那就都是弹丸小国。 思来想去,江北然也只能想到这是一笔“人情债”。 不急着还,但也不怎么好还的那种。 不一会儿,施巍弈重新走了回来,拿起一沓纸递向江北然说道:“书契上面条件我已经都写好了,你看一遍,合不合适。”
“好。”
江北然答应一声,将交易书接了过来。 虽说要履行这条款的人不是他,但最为中间人,江北然还是负责的将所有条款都认真看了一遍。 ‘厉害啊……’ 将整份书契看完后,江北然第一反应是惊叹于它的细节。 书契其实就是合同,而合同最注重的是什么?那就是丑话说在前面。 一切你能想到和你想不到的条例都会被写在上面,防止你找到漏洞玩骚套路。 江北然虽然从没和别人签过契书,但在晟国时还是见过几回的,精细程度和这份根本没法比。 比如上面有一条买卖时还分为“绝卖”和“活卖”。绝卖是所有权转移后永不赎回,也就是一次性买断。 活卖则是典卖,简单来说就是施家现在虽然把这宝物卖你了,但如果他哪天突然又需要了,就能再买回来,要是你拿不出,那就得赔偿。所以你买来后必须小心翼翼的使用。 这是妥妥的霸王条约。 唯一的好处就是活卖的价格会稍微便宜一些。 但和“坑”比起来,这好处实在是显的有点过于渺小。 除了这条外,其他天坑条款也有不少,反正就突出一个卖家是爹以及爱买不买。 感慨完,江北然将契书放进乾坤戒,然后微笑着对施巍弈说道:“多谢圣贤,我会将这份契书送去乾天宗的。”
这都把“霸王”俩字写脸上了,江北然还有什么好提建议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书契拿回去给闫光庆看,最后答不答应就看他愿不愿意忍受这一系列条款了。 施巍弈听完也是微笑着说道:“好,那我就等你的答复。”
聊完通商一事,江北然来这的主要目的也就完成了,接着两人又闲谈两句后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 “圣贤大人,午膳备好了。”
听到门外侍女的声音,施巍弈起身对江北然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吧。”
江北然连忙起身回礼道:“圣贤先请。”
施巍弈也没在这礼节上和江北然纠缠过多,整理了一下长袍好便朝着门外走去。 跟上施巍弈的步伐,江北然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膳房。 “老爷。”
门口,一位气质与形象俱佳的妇人朝着施巍弈行了一礼。 朝着那妇人点点头,施巍弈转身看向江北然说道:“夫人,这便是我同你说过的新任贤牌,江北然。”
妇人听完立即微笑着看向江北然说道:“老爷时常提及你,说你聪慧过人,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听完妇人的夸奖,江北然立即行礼道:“多谢夫人夸奖。”
同时心里不禁打起鼓来,江北然本以为是吃顿便饭,却没想到是家宴。 要知道家宴可比请你出去吃最高档次的酒楼规格还要高的多,这说明对方把你当朋友,而且是非常好的朋友。 江北然自问和施巍弈的关系应该也没好到这地步,所以才没想到施巍弈要他留下来吃的这顿饭竟然会是家宴。 ‘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虽然不知道施巍弈的目的是什么,但既来之则安之,人家给了他这么大面子,他也必须好好的接下来才是。 于是在感谢完圣贤夫人后,江北然从乾坤戒中拿出一个玉葫芦递过去道:“晚辈不知今日能见到夫人,所以也没准备什么厚礼,这是晚辈自己用昭天玉做的一个宝葫芦,佩戴在身上能驱灾辟邪,事事如意。”
如此场合,江北然出手自然是不能小气了,这宝葫芦是江北然用上品好玉做的一块天道玉饰。 对于这种大户人家的夫人来说,比起适合战斗的护身宝玉或者玄术宝玉来,天道玉才是最合适的。 寓意和心意可以说都到位了。 作为圣贤家的正房,施穆清的眼光自然是很高的,所以一眼就看出这位贤牌送出的宝葫芦很是不凡,无论是宝玉本身,还是雕刻的工艺,那都是最上等的。 轻笑一声,施穆清笑道:“江贤牌实在太客气了,只是吃顿便饭而已,不必如此破费。”
“夫人言重了,圣贤平日里对晚辈照顾有加,能送您一份礼是晚辈的荣幸,又何谈破费二字。”
一旁的施巍弈听完微笑道:“夫人,既然北然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就收下吧。”
老爷发话了,施穆清自然也就不再推辞,微笑着接过玉葫芦道:“那就多谢江贤牌了。”
“只是份薄礼而已,夫人太客气了,” 轻笑一声,施穆清推开膳房的大门道:“也别都站在外面了,先进去落座吧。”
“是。”
答应一声,江北然跟着施巍弈走进了膳房。 “来,北然,你坐我边上。”
施巍弈坐上主人位后对江北然说道。 听到施巍弈要自己坐上座,江北然刚要拱手推辞,就听到施巍弈继续道:“就别客套了,今日是我宴请你,你自该是上座,快坐吧。”
如此盛情难却,江北然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答应一声,坐到了施巍弈旁边。 不一会儿,膳房中又走进来一个青年,他进来后先是用极快的速度打量了一下江北然,然后朝着施巍弈拱手道:“拜见祖父。”
施巍弈点点头,说道:“坐下吧。”
“是。”
青年答应一声,坐到了江北然下座,眼神不禁又瞟向了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莫非他就是父亲说过的那位新任贤牌?竟能得到祖父如此重视,实在难得啊。’ 作为长孙,施靖宇很清楚自己爷爷的眼光有多高,族中这么多惊才艳艳的晚辈,也从未见他带过哪个回家中吃过饭。 ‘难怪父亲也多次提及此人,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