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林夙的十八岁生日,他用攒的钱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终于要吃到蛋糕喽。”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提着蛋糕进门。堂屋内的中间是一个小方桌,但方桌的四边却只有三张椅子。“小林,生日快乐,这一桌子可都是你爱吃的,赶紧吃吧,别凉了。”
面对门口坐着的一位老爷爷开口道,他慈眉善目,面颊红润,完全看不出他今年已经六十了。林夙把蛋糕放到桌子上,随后拆开。左侧声音传来:“好耶吃蛋糕喽。”
说话的是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先吃饭,然后再吃蛋糕。”
老人开口道。小女孩趴在桌子上嚷嚷着:“先吃饭就吃饱了,就吃不下蛋糕了。”
林夙摸了摸着小女孩的头道:“先吃饭吧,蛋糕等会再吃,你可以少吃一点饭。”
女孩点了点头,随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开始了晚餐时间。晚饭过后,爷爷把林夙叫到后院。他点燃一支卷烟,抽了一口随后道“小林啊,今年你十八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林夙点了点头,爷爷又道:“其实你不是我的亲孙子,小茵她也不是我亲孙女。”
一阵微风吹来,把爷爷的烟圈吹红,他深吸一口,随后道:“你和小茵都是我捡来的,就在院子的后山。当时我去山上捡草药,听到有一阵哭声。我扒开草丛一看,你正躺在摇篮里,我不忍心你死在荒野,把你带回家中。小茵也是在那里发现的。”
林夙开口:“我知道的爷爷,我也早就猜出来了。“嗯,小林长大了,是个大人了,也很聪明,只是爷爷我没能送你去上过学,你…恨爷爷吗?”
“当然不会啊,我怎么会恨您呢?如果没有您,我还不知道会在哪里。”
林夙惊讶道。微风未停,气流卷起烟气向远方流去。夏天的晚上刮了阵微风真舒服啊。爷爷嗯了一声,深吸一口烟随后丢到地上,踩上一脚:“走小林,去取我给你买两件新衣裳,过生日嘛。”
林夙点了点头,跟着爷爷往镇子里走去。林夙的家里住在山上,山上离镇子有10分钟的路程。虽然这山里没什么人,但林夙还是问道:“爷爷,带上小茵吧,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爷爷往前走着,头也不回道:“没事,这山上平时也没几个人来,从镇子到家,要二十分钟,咱们是去取衣服,最多二十分钟,不碍事。”
见爷爷这么说,林夙便不说话了,这么想也是。十分钟后,爷孙二人来到镇子上。此时的镇子完全大变样,公安,消防,医院,样样俱全,跟以前的小诊所,小店面完全不同。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爷孙二人走在大厦之间的人行道上,仰望着此时的小镇。不,现在不能叫小镇,应该叫城市了。林夙从小就生活在山上,对城市也不感兴趣,但此时的景象确确实实惊到他了。爷爷偶尔来,所以也没有那么吃惊,他看着林夙笑到:“你平时也不来这,看着这高楼,惊讶了吧。”
林夙点了点头,但很便快恢复过来,毕竟这楼再高也只是千篇一律。二人一会便走到了店里,取出衣服。出来后看着时间还早,爷孙俩决定买些东西,顺便给小茵也带一些。他们先后去了玩具店,商店买了些生活用品和玩具,出来后天就已经黑了。二人往回走着,看着众多往前赶的人群,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要往前走。林夙疑惑道:“爷爷他们为什么要跑这么快啊?要干嘛去?”
爷爷看着过往的人群开口道:“每个人都有属于每个人的路,他们也都在为生活而奔波着。”
林夙听后也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夙与他的爷爷就这样走着走着,清风拂过他的脸颊,自由散漫的时光让人感到心情舒畅。二人转过最后一个角,再往前直走些就到了。当他们看向家门口时,发生的事情使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他们的房屋正冒着滚滚浓烟,那黑色的烟气飘向高空,好似那夜晚的天空就是用它渲染的一样。林夙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盯着大火,也听到了燃烧产生的嘎巴声。爷爷率先反应过来,像箭一般往前家里赶去。林夙随后也回过神来,正要往前跑。爷爷就好似知道一般,扭头朝林夙吼一声:“给我站在那别动!”
林夙吓了一跳,他往爷爷那看去。只见爷爷他那红润的面容变得如关公一般。他盯了盯林夙随后往家中跑去。林夙并不打算听爷爷的话,就在他向家里跑去时,大火烧断了承重柱,把墙面烧的变形。“咚”的一声,在火中坚持良久的房子倒塌了,可它似乎觉得还不够,于是又有几声传来。那已经不能被称为房子了,那是废墟,燃烧着的废墟。林夙看着眼前的废墟说不出话来,随后消防赶到,将林夙拉走。那一晚,他出奇的安静,他就静静的站在一个地方,好像他爷爷依然在告诫他不要动。他又是个孤儿了,就像他出生时一样。……第二天的早晨,林夙醒来就往家里奔去。他来到家中,来到那个废墟之上,站在他曾经房间处。凭借记忆走出房间,走到到堂屋,来到爷爷的房间。“爷爷,起床了,以前不是起的很早吗?今天不舒服吗?”
林喃喃道,呆滞的可怕。随后林夙有来到小茵的房间里:“小茵,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起来吧……”起来啊,你们起来啊!别再睡了,别开这种玩笑了。一阵风吹过,将他面前的的粉尘吹走。扑通一声,林夙瘫倒在地。他双手颤抖,嘴巴张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双腿好似没有了骨头一般,无论怎么用力,始终都再不起来。他干脆趴在地上,耳朵贴紧地面,随后把身边的尘土往身边聚拢。突然,林夙开始大声吼叫,用双手支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的站起来。好像那刚刚学会走路却跌倒了的婴儿,慢慢的靠自己爬起。随后,林夙转身向跑去,绕着房屋,绕着他的一切,全力地奔跑。好像这样做,悲伤就追不上他,好像他不奔跑就会死掉一般。一圈,两圈,三圈。林夙自己也不知道他跑了多久。只知道,他实在是太累了,这样累的他,应该就不会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