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应妃真容,又是好奇又是不屑。唯有李刘二妃只说了一句,便只是暗暗观察应妃,不再说话。皇后自应妃面纱脱落之后,整个人便有些魂不守舍,脑里翻来复去只有一个念头:她来了,她来了!站在皇后身边的王尚宫,惊得手脚发凉寒毛倒竖,甚至连牙关都有些颤抖。继续歌舞升平,但此时帝后二人心思已不在宴上,各王爷宗亲表面谈笑自若,实则均感觉到此次年宴,会有与众不同之事发生。但直到年宴快要结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姗姗来迟的应妃,一直在座位好好坐着,该吃吃,该喝喝。东方宏泽自应妃出来后,心里就一直不舒服,时不时看看那张与母妃相似的脸,又看看龙座上的皇上。“若儿,是你让她来的吗?”
东方宏泽在桌下捏捏苏婉若小手,难道她想用这种方法让皇后膈应?“没错。忘了和你说,过了今晚她就离开大成,我们也会得知谁是内奸。”
苏婉若回以一个笑容,略显调皮。“你怎么没和我说?”
“你说过后院的事归我管,后院的事是女人的事,女人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嘛。”
苏婉若低低在东方宏泽耳边说了一句,又抬头看了眼四周。鬼谷平月说他会进宫,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人影呀。东方宏泽无语,他感觉这次宫宴注定不平静。管他呢,有他在,她想怎么玩都行。马上就是最后一曲舞,这曲舞毕宫宴结束,皇室宗亲可留下来等晚上放炮仗烟花庆除夕,也可自行回去。就在穿着盛装的舞娘要上来之际,一直没动作的应妃突然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帝后面前跪下:“禀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皇上脸色已然不好看,但苦于答应了人,只得微微皱眉道:“爱妃有何事?”
应妃悄悄瞄了眼坐在右边的东方宏泽和苏婉若一眼,清清嗓子道:“皇上,臣妾有一礼物要送给皇后娘娘。”
皇后再正面见到应妃心里已是非常不自在,听应妃说有礼物要送给她,不等皇上开口便道:“你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回去吧。”
应妃却不理皇后,冲刚才自己坐的位置招招手,一个穿着宫女服色的女子迈步出来,与应妃并排跪着。“你这是何意?”
皇上觉得头有些大,感觉事情不简单。“皇上,请你仔细看看她像谁。”
应妃却作出一副英勇就义样子,让身边女子抬头。此女一抬头,顿时殿中各人都惊呼一声,这,这女子简直就是凤座上皇后的年轻时候!皇上也是惊住,疑惑目光在皇后与应妃及那女子之间游移不定。“皇后娘娘,你可还认得她?”
应妃唇边快速划过一抹笑,但消失太快没人能看到。皇后心尖儿颤了一下,却强自镇定道:“本宫不认识,应妃,你喝多了,还不快下去歇着!”
“臣妾未曾饮酒,何来多喝?臣妾今儿送娘娘这份大礼,自知犯了死罪,臣妾只要真相大白于天下,自会领死!”
应妃说得凄楚又坚定,让殿中各人均惊疑不定。皇上磨了磨牙,命皇室宗亲及各妃嫔等人退下,只留下东方宏泽和苏婉若,及皇后身边王尚宫,和一直侍候他的张议明。“应妃,你究竟要做什么?”
皇上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看来今儿这事要闹大了!“臣妾只是不忍骨肉分离不得相认,所以特地带了她,来与她母亲相认!”
应妃抬抬下巴,挑衅般看着皇后。皇后重重一拍座椅扶手:“胡闹!来人,把应妃带回去!”
应妃却不怕,推了这个和皇后长得极像的女子一把:“你还不与你母亲相认!”
这女子马上眼泪婆裟,神情凄然对皇后叫了一声:“娘!娘你为何不认我?这二十余年来,我真的很想娘啊!”
此言一出,皇后气得两眼发黑一口气难提上来差点晕过去,皇上也是震惊到不行,不可思议看着应妃。这,这难道是鬼谷平月安排的吗?此女真是皇后女儿,还是鬼谷平月为了报复皇后安排的阴谋?皇上惊疑之余,不由想到早上鬼谷平月进宫和他说的话。“皇上,我知道你对皇后感情很深,但是她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所以,我要小小报复她一下。”
“你又何必意气用事呢?朕可以恢复骄阳公主身份,再赐婚你们……”“不,骄阳已经不是公主,赐不赐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我在一起。”
“那你想怎么样?”
皇上在面对鬼谷平月的时候,总是感觉无奈。鬼谷平月冷冷一笑:“放心,我只要求应妃出现,让皇后膈应,我不会做其他的事。”
就是因为鬼谷平月这句“不会做其他的事”,皇上才准应妃出面,心道膈应下皇后就膈应下吧,免得这个疯狂的家伙做出其他事来。谁知!现在应妃扯出个皇后亲女,究竟是真是假?皇后顺过气,看着下面哀哀哭着的女子,站起来颤抖着指尖厉声道:“大胆!应妃你竟敢污陷本宫!来人,把这两个贱人拉出去杖毙!”
应妃身体颤抖了一下,却不害怕,大声道:“臣妾无意中发现有个宫人与皇后长得很像,细问之下,才知原来她是皇后亲女,想办法进宫,只不过是为了母女相认!皇后,难道你不记得你的瑞郎了?”
皇后胸口剧烈起伏着,“瑞郎”两字就好像是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她的胸口。应妃更大声道:“她就是你和你的瑞郎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