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雪看到苏婉若脸色欠佳,又想到昨天东方宏泽和她动手,忍不住送东方宏泽一个大大白眼。东方宏泽见雪瞪他,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全然不记得昨天和雪动手的事,只当她是生气他带苏婉若出去一夜未归。“雪,你不要生他的气,好歹他是太子,你也不能当着人的面给他脸色看。”
等东方宏泽走了,苏婉若觉得要和雪好好谈谈。像雪这种直接给太子脸色看的人,除了皇上皇后,想来就只有她和雪了。“太子又如何,什么事都丢给小姐管,我看他无能。”
雪不以为意,她就没看到东方宏泽“闪光点”。苏婉若忍不住勾唇,东方宏泽做的都是大事,怎能成日计较后院小事?“看来你对他有偏见,好吧,今儿晚上他要在东宫接见宋国觐见使,你和我同去看看太子如何威风如何?”
苏婉若有心要让雪改变对东方宏泽印象,不愿意让最亲的人互看不顺眼。雪答应了,仍是不以为然,想象不出东方宏泽威风是个什么样子。反正在她眼里,东方宏泽处理的大事,不外就是见见人,写写折子,那有什么?苏婉若见雪这样,只是笑而不语。“为何要晚上接见?”
雪想了想,又觉得晚上见人是不是那个了些。“小小宋国,白天没空招呼。”
“哦。”
这点雪赞同,大成是中原之狮,其他小国不值一提。二人说了会话,又提起“凝血丸”,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老是不成功。这时风进来,面有喜色对苏婉若道:“小姐,云来了,带来门主消息。”
苏婉若大喜,赶紧让云进来。云仍是一身青色长衫,像个酸腐先生一样进来给苏婉若施了一礼:“小姐,门主给小姐带来一封信。”
说着,把信呈上。苏婉若赶紧打开来瞧,越瞧越是欢喜。信中鬼谷平月说他已经治好骄阳心疾,且骄阳现在神智好了很多,不日要带骄阳回大成。“太好了,公主没事就好。”
苏婉若欣喜把信收好,心想东方宏泽知道这个消息也肯定高兴。云又说了些骄阳好转的事,苏婉若更是高兴,很期待再和骄阳见面。“小姐,门主说,不知小姐答应的事怎么样了?可有什么计划?”
云说到最后这样问苏婉若。苏婉若马上知道鬼谷平月问的是对付皇后的事,这正好,她也想好好整治一下皇后,虽不能一下子要了她的命,要让她活得难过还是有办法的。“请转告门主,我已经有了计划,或许等他的时候就可以看戏。”
“这样最好。大约五日后门主就会回来,很期待小姐安排的戏。”
云抿唇一笑,这个太子妃当真是有趣得紧。苏婉若又和他说了几句,云说还要回去向鬼谷平月复命,便先走了。待到用晚膳时,苏婉若向东方宏泽说了要一起见宋国来使,东方宏泽马上答应。又等了一会,东方宏泽和苏婉若更衣毕,东宫内使来禀,说宋国来使已到东宫,请东方宏泽移驾去正殿接见。“不急,若儿咱们慢慢逛过去。”
东方宏泽却不急着正殿,一路和苏婉若说说笑笑,漫步过去。到正殿,宋国来使已经等了差不多两盏茶时间,一行人都带有些恼意。雪跟着进到正殿,马上察觉出宋国来使中有高手,倒不知东方宏泽看出来没有。“宋国张山见过大成太子。”
“宋国李时见过大成太子。”
等东方宏泽和苏婉若在最上方正位上坐了,站在最前的两个宋国来使倒还算恭敬,跪下给东方宏泽请安。“免礼。”
东方宏泽略略抬手,让他们起来。雪站在一边,看着东方宏泽应对宋国来人,也不觉得东方宏泽有何威风,门主见的人身份也不小,却比东方宏泽有气势多了。起码,门主接见来人的时候,身上的气势就强得很。东方宏泽还一副有些懒的样子,气势也凌厉。双方先是例行客套,见东方宏泽居然不给他们安排座位,张山带着怒意道:“大成太子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安排晚上见我们不说,还迟迟不肯现身,难道这就是大成的待客之道?”
东方宏泽轻轻勾唇,似没把张山的话听在耳里,声音却比刚才冷了几分:“对上宾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但被居心叵测的人去,不用客气。你们小小宋国来大成求见,却带高手兵器进东宫,是想刺杀本太子吗?”
身上凌厉气势,一点一点散开,压得张山竟额上现汗。雪也感觉到东方宏泽气势大变,侧目一瞧,顿觉东方宏泽气势并不比门主差,特别是那双眼睛,还比门主锐利两分。“太子别误会,宋国离大成远,我们一路行来也怕有闪失,所以才会带了侍卫保障安全。”
张山恼意化成惧意,这个大成太子好厉害,一眼就看出他们带了高手。“你的意思是说,来我大成,是来虎狼之窝咯?既然怕我大成,那还敢如此嚣张?来人,把两个人拖出去斩了!”
东方宏泽却不吃这一套,冷声让人直接拖人去斩。雪大吃一惊,她知道“不斩来使”,这话还没说两句呢,东方宏泽就要把人给斩了!“殿下息怒!是我们不是,我们没守规矩,不过我们没有嚣张,没有,只是为了,为了安心。”
张山汗如雨下,跪地求饶。东方宏泽好毒的眼睛,竟认出他身边的阿大阿二就是化了妆的高手。“不做亏心事,有又何不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到了大成,仗着有这两个狗奴才,就敢在大成做不法之事!这一路上横财没发少吧?”
东方宏泽冷笑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眸光如冷电一般盯着张山。“我,我们……”“你们这次来大成,明着是进贡,暗地里却是做鸡鸣狗盗之事,带这两个人来,不过是想让他们有机会查探东宫,好趁机偷东西,是也不是?”
东方宏泽声音凉凉,看张山的目光如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