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背影,顾长渊忽然有个冲动,很想让她即刻便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不行。 但,他终究忍住了。 前世她浑身颤抖缩在角落,握住剪子,毫不犹豫划向自己手腕,血涌出来的那一幕,是他多年的梦魇。 自从记起前尘往事,他便暗暗发誓,绝不再逼迫她半分。 要让她随着她的心意,过舒心自在的日子。 她不要,就不给。 她不愿意,便不能强迫。 他喜欢看她对着自己笑,哪怕这份笑容需要用很多很多东西来交换。 半夜,垣琅轩的丫鬟来樱苑拍门。 守门的婆子睡的正香,被吵醒一肚子火气,待知道是垣琅轩的丫鬟,就更恼怒了,没好气道:“深更半夜狗都睡了,你们院倒是精神!”
这丫鬟是王府安排在垣琅轩洒扫的粗使丫鬟,不免委屈:“范妈妈恼,难道我就不想睡觉吗?金侧妃带来的贴心丫鬟对府里不熟悉,可不就唤我们来跑腿。”
婆子不耐烦:“到底有什么事,快说,说完了我还接着睡呢!这几日为了忙爷大婚的事,我好些天没睡好,这眼睛都熬不住了!”
“金侧妃夜里说腹痛不止,让来请王爷过去瞧瞧。”
“腹痛就找管事的带郎中去瞧!难道我们王爷是能看医治病的不成?”
婆子冷笑,“我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你们侧妃这点子小把戏,还想瞒得过谁?今儿是王爷和王妃的好日子,按规矩,按老理儿,王爷也得宿在王妃屋里!若王爷丢下王妃,跑去你们侧妃屋里,这成什么体统了?”
丫鬟道:“我不过来跑个腿,就扯出您老这么一大堆的话!您管这些做什么,只进去通传便是了,过后有什么事,赖不到咱们身上!”
“去去去,我有那胆子去给你通传?”
婆子把丫鬟往外推,“实话跟你说了吧,陈公公一早就嘱咐过了,就算你们那边出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半夜打扰王爷和王妃主子们休息!”
“金侧妃就不是主子了?”
“呵呵,一个侧妃,也就在咱们这种奴婢面前充充主子了。”
婆子不屑,“我告诉你,王爷王妃和小世子才是咱们府里的正经主子,你可别伺候错了人!”
丫鬟道:“府里把我分到哪个房里,我就伺候哪个。难道我还有选的余地?”
“那你也别来这里吵嚷!一会儿吵来了陈公公,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范婆子说,“你回去也告诉你们那位,往后这日子还长着呢,这一时半会的就争起来了?”
“侧妃也是王爷的女人呀。”
“但今儿正日子,王爷是不可能去侧妃屋里的,急什么?”
范婆子砰的关上了门,骂骂咧咧的,“就急成这样,果然是蛮夷来的女人,没规矩!”
于是,一直到天亮醒来,顾长渊和樱宁才知道,半夜金侧妃曾让人来找。 顾长渊面色当即就沉了下去。 陈洪知道这是王爷发怒的前兆,连忙解释:“金侧妃的确有些没规矩了,幸而昨儿被守门的婆子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