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不顾韶元公主的面子,不顾自己的前途,就这样公然的同韶元公主翻脸。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的嫉妒心,他已经受够了这种形似乱伦的罪恶感,反正他现在也是什么都没有了,韶元公主是个什么东西,他什么都不怕了!韶元公主立在原处,她的眼底露出一丝阴狠,随后被眸中的泪光掩盖住。陆瑶华是吗?竟敢勾引我的男人,好,很好,反正咱们今后,有的是好瞧的。而上阳宫内一时一片寂静,太监端着棋盘跪在地上,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皇帝沉吟不语,看起来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所有能问的人都几乎问过了,而剩余的,除了一些妃子就是一些官家的千金和女眷们了。不过连在场诸王和众臣一群平日里看起来颇为博学多才的一群男人都没有对策,那么这些只是从小养在深闺的夫人少女又怎会懂得这些弯弯绕绕的棋局?禹释庭看着这一切,在接触到连城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嘲讽的时候,他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凝眸看着陆锦烟,然后伸手指了指棋盘。“嗯?”
触及到禹释庭的目光,陆锦烟挑了挑眉,一副故作不解的模样。“你不知道?”
禹释庭伸手揉了揉陆锦烟的发丝,他一双幽美的如黑曜石一般的眸中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笑意。“你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这个小丫头,他以为他会真的信她就什么也不知道吗?别的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或许他还不清楚,但是若只是论起伪装这一点,大约整个炎陵国也没有哪个少女能用计用的比这个小丫头还要炉火纯青了。“我不知道。”
陆锦烟心中清楚禹释庭想要自己做什么,却故意也笑吟吟的看着他,眸中是一片天真的神色,“我不知道,你教我?”
“好啊。”
禹释庭点头道,一副若有其事的模样,“你与我们这些皇族不同,你没有威胁,你去,只要破了这传说中神乎其神的珍珑棋局,不仅仅皇帝会重重赏赐于你,今后你的身份地位定然也会水涨船高,自此名扬四国也说不定。”
他一边解释,一边握住陆锦烟的手,柔软的指尖在她的掌心上细细的描画着,肌肤所过之处总让陆锦烟有一种被火焰逗趣般的灼烧过一样。陆锦烟当场感觉自己的而耳后微热,咳咳……她的目光有些躲闪,果真是这些年寂寞太久了吗,竟然会对一个性无能的面瘫王爷产生一种害羞的情感……幻觉,一定是幻觉,必然是自己压力太大所致……“可听懂了?”
而这时,禹释庭突然凑到陆锦烟的耳畔轻声说道,软绵绵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耳蜗之中,让陆锦烟这一下可真是被吓得不轻,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差点没从椅子上当场跳起来。绯红迅速攀爬上一张清秀的小脸。她原本想着自己也并非真的还是什么十三四岁刚刚步入及笄年岁的小少女了,多的是对于爱情怀有一种美好的期望,不像她,则是对待男人通通都可以一视同仁,哪怕是如同禹止冶,天涯,还有赫连飞霜以及连城这般的俊容姣姣的绝色男子尚且可以自制力强到爆棚,却没想到今日会被禹释庭在耳边的一句话给软化到脸红!她迅速抽开了手,好不容易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来,“滚——”“本王不过,你示范给本王看,如何?”
禹释庭一脸坏笑的回应道。这个……确定自己面前的人是炎陵国出了名的面瘫,堂堂的释王殿下?她有些怀疑真的没有被调包吗?陆锦烟瞥过目光去,而此时,大殿内的空气已经几乎要凝固在这一瞬间的时刻了,皇帝冷着脸又问了一遍,“在座之人当真无一人可解?”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敢多言。丝竹管弦之声骤然停止,整个上阳宫,只有那一开始挑起事端的青衣白衫公子仍旧在那慵懒的喝着自己酒杯里的酒,看起来面色当真是十分的漫不经心。“皇帝不必挂怀此事,需知珍珑棋局并非一般人的棋局,璇天国至今也未曾有人解开,只不过,原本以为炎陵国奇人能士甚多,本欲抱着一番求教的心思来的……”他故意拉长声音,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此,却是有些让人失望了。”
殿内的人都将头低的更低了,生怕皇帝一生气自己又刚好撞到枪口上,然后就拿自己发泄。“连城。”
赫连飞霜瞥了一眼连城,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要知道,现在璇天国还真没有同炎陵国撕破脸皮的资本。”
而面对赫连飞霜的嘱咐,连城却干脆没有说话,他的一双眼眸中隐隐透出几分得意,这般干净俊秀的公子,连得意起来都是如此的不惹人厌烦。而皇帝和太后的脸色则都微微的有些变了。而这时,只听见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不知皇上和太后能否将这棋局让给臣女一看呢?”
众人循声望去,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一身绯色的女子立在他们的释王殿下身边,一双清澈如碧波的眼眸让女子一张清秀的脸蛋看起来更是格外的美丽。而让人们惊讶的却不是少女的美貌,而是这少女的身份,就是曾经被送进相国寺六年不闻不问的丞相府大小姐,现如今的紫微郡主陆锦烟。陆渊的眸光闪了闪,里面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在他的印象里,他对于陆锦烟最大的记忆就是在这孩子刚刚一岁的时候,自己去见宁氏的时候顺便也见了一眼她,当时就是这个孩子,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