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先砍下藏进置物篮,待以后有需要的时侯再拿出来用,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眼前的楠木都太过高大,若是整根收进置物篮是绝对塞不下的,除非砍成一段段的。
但最长一段也不能超过六尺(两米),而且砍成这样,再想做家具也不好做了。 略过金丝楠木,她又继续向南走了约摸五里地,才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天楄树。而且只有两株。 说是树,其实并不高,整株树也只比她高了一个头。 树身也不粗壮,整体呈淡黄色,她两只手一拢就能拢过来,叶片则为深黄色,凑近了,能闻到一股特异的香味。 文舒觉得这树就是不做药,用来做香料也是极好的。 再看这树的个头,她也不忍心拿斧头出来砍了。琢磨了片刻,干脆两手握住树干,然后双膝一弯,腰部下沉,两臂一发力,整株树被她连根拨起。 她家小院靠西墙有一陇菜园,虽不大也就一两分的样子,平日也就种几头丝瓜,但栽两头这个还是可以的。 这树颜色亮丽,远远望去,就像两株开着黄花的树,最重要的这香味她喜欢。 遥想夏季,微风拂过,满院飘香,就觉得倍美。 将两株天楄树连泥带土一并扔进置物篮,文舒看着全部占满的十个框很是无奈,看来出去得赶紧再清一清,怎么也得清出一两个空框来,以备不时之需。 树找到了,问了小星得知离传送出去还有十二分钟,文舒也不到处晃悠了,从置物篮里掏出弓箭,对着前方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便开始练起了箭法。 果是许久没练,准头和手感差不了少,她连着射了十箭,最后却只有三箭射在了她想射的点上。 还是得多练啊。 出了铁盒子,便到了做午饭的时间。文舒打开房门,去井边打水洗了手,便系了围裙去厨房忙活了。 那篮子脏点心,被她放在烧开的温水里涮了涮,涮干净的她当场就吃了。 涮不干净的,她也没舍得丢,而是用油纸包了,放在一边,想着待会吃过饭再收进铁盒子。 中午的饭菜很简单,文舒只简单炒了个时蔬便停了手,然后又从置物篮里端出那盘在沧州做的,却只尝了两筷子的糖醋冉遗鱼。 一荤一素,外小一小蝶腌酸萝卜,便是父女俩的午饭。 吃饭的时侯,文舒将今天在园子里遇到邬家二郎的事说了,文泰一听顿时就皱起了眉,脸上还隐隐有些的薄怒。 “吃过饭,我去找他爹娘说说,看看那邬大和他婆娘到底管不管,他们要不是管,我管, 文舒笑着打趣,“爹要怎么管,找个背人的地,揍那邬二郎一顿。”文泰一怔,旋即哼哧道:“总不能让你白被欺负了。”
“爹放心”文舒骄傲的一抬下巴:“,就邬二郎那样的能欺负的了我,您闺女谁啊,人送外号“母大虫”,这能是白叫的,就邬二郎那样的,我一个能打三个。”
文泰被她的样子逗乐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倒是以母大虫为豪了。”
“那是,多威风。”
文舒笑得没心没肺。
见她这样子,文泰轻叹了口气,旋即释然道:“罢了,以前爹一直认为姑娘家,力气大不是什么好事,可如今听你一说,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爹不在你身边的时侯,你能保护好自己,挺好的。”“是吧,爹你终于想通了。”
文舒有些激动。
文老爹却只笑看了她一眼,并未接话。 但文舒已经很开心了,连声安慰:“您放心,邬二郎欺负不了我,先前也就是为了两家颜面,才勉强听他胡说八道。您要是真上邬家找麻烦,依邬大那两口子的性子,指不定怎么将黑的说成白的呢,徒添闷气,不划算,不划算。”“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文泰点点头,旋即又叮嘱道:“记住了,那混小子但敢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别手软,给我往狠里揍,后果有爹顶着。”
“嗯,嗯,我省得。”
吃过午饭,文老爹继续去前头铺子给茶棚打桌椅柜台,文舒则回房关了门,开始整理东西。 不仅是置物篮,还有房里以前带出来的东西。比如:洗石,丹木果,还有可做颜料的丹臒。 这些东西原都是藏在床底下的,不过因为丹木果容易腐烂,是以文舒在回京的第一天,便将剩余的三十枚果子收进了置物篮。 这果子她走的时侯还是生的,回来的时侯却已经全部熟透了,要不是有置物篮,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烂掉了。 如此经过一番清点,洗石还剩三十八颗,六种颜色俱有。 说来这六种颜色,都有什么不同的功效,她到现在都未完全弄明白。 眼下只知道墨绿色,可以去痘收毛孔。淡黄色,美白去黄气,赤红色,可以洗出红润好气色。 至于剩下的绛紫,晶蓝和黑色三种,要是她还没用过,而用了的人也没有给出回信。 除了洗石,可作颜料的丹臒两袋子,约摸有百来斤。这东西她不太知道价,回头有空得寻个时间,兜上一两斤去书局问问。 房里的东西清点完了,就剩置物篮里的了。 打开置物篮一看,最显然的莫过于那张孟槐皮。 这皮子原本是想在沧州硝的,未料到行程仓促,竟带了回来,为了安全早想,还是得尽早硝了贴身穿着为好。 除之之外,可御寒的薢柏十八包,这个得留到下半年天冷的时侯再卖,不能动。 冉遗鱼二十三条,这个更有针对性,能不能卖出去,全看能不能碰到合适的病患了。 迷谷枝一大把,她细数了数,共十二枝。 这东西据说佩戴在身上可以使人不迷路,只是她向来方向感好,基本没迷过路,是以对她用处不大,只看什么时侯卖给有需要的人了。 再来就剩一包袱祝余草了,她掂了掂约摸三斤的样子。 山海经上说,此草食之不饥,可究竟怎么个不饥法,还得亲自试过了才知道。 自得了这草后她一直想试,只是一直也没寻得机会,那就今日吧,择日不如撞日。 只是她方才已经吃过午饭了,那就只能晚饭不吃,到时若觉得饿,就嚼吧几根草,看看效果。 因着置物篮空间有限,所以像洗石,丹臒,迷谷枝这类不容易坏的东西,文舒依旧选择藏在床底下,而像果子,鱼,祝余草这类的就必须放进置物篮保鲜。 经过好一番折腾,总算再次空出了两个白框,将所有的东西清理完毕归置好,文舒便拿了一小撮祝余草去了厨房。 山海经上只说此草吃了可以不饥,可究竟是生吃还是熟吃,却未细说,所以这事还得自行摸索。 生吃简单,洗洗就行。 这熟吃,她想了想.......觉得不如碾汁做馒头,这样又简单又能保留最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