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就被徐瑾带上了回昌黎的马车。”
林习远撇了撇嘴,有些无奈。“若是徐瑾果真通敌叛国,嵩州紧挨着失守的安雅城,如今徐洛在嵩州主事,只怕嵩州失守之日也不远了。我此前一直在纳闷,徐瑾为何要相出和亲这样的蠢主意,可是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他这样做的理由。”
叶清酌紧蹙着眉头,面色满是阴郁。林习远和叶清酌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拖延时日。”
“我也佩服咱们这位陛下,这样蠢的主意,他竟然还认认真真的考虑着要采纳,今日还召集百官商议此事,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习远轻叹了口气。叶清酌沉默了片刻,才道:“徐瑾就这样没有任何缘由地就将你带回了昌黎,也没有给你丝毫的解释,你就这样算了?不去陛下面前闹一通?”
林习远挑眉望向叶清酌,抚掌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徐瑾有没有足够荒唐的理由说服陛下是他的事情,我去不去闹是我的事情,我总得要去给他找些膈应才是。”
林习远素来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话到了此处,就索性站起身来告辞:“我这就进宫告御状去,对了,徐瑾和柳安一事,你同你父王提一提,咱们总得要防备着,有备无患不是?”
“此事我知晓。”
叶清酌颔首,站起身来送了林习远出门,又吩咐着轻墨道:“我瞧着这天气倒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轻墨,你去给林公子拿一把伞来。”
林公子。苏婉兮在心中暗自想着,果真让她给蒙对了。叶清酌送了林习远出门之后,又回到了屋中,径直入了内室,声音从内室中传了出来:“阿娇,将茶端进来。”
苏婉兮连忙应着,将一口未曾动过的茶水端进了内室。叶清酌已经在书桌后坐了下来,苏婉兮将茶水放到了桌上,叶清酌便端了过去,抿了一口茶,却抬起眼来望向苏婉兮。“菁夫人说你聪明伶俐,你说说,方才你听到的那些事,应当如何处置?”
苏婉兮一愣,却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来清风院的第一个晚上,叶清酌就同她说朝堂之事,今日又直截了当地问她这样的问题。苏婉兮沉默了片刻,却吃不准叶清酌是不是知晓了什么。心中却突然想起了先前自己的思虑,如何获得叶清酌的信任。那日在云山寺,楚王妃让叶清酌在宣平侯府的几位小姐中选一位世子妃,叶清酌说,他与她们没有丝毫的共同语言,没有兴趣。楚王妃当时说的是,他整日张口闭口就是行军打仗的战术,亦或者是治国方针,哪家闺秀懂这些?苏婉兮在心中暗自道,她倒是懂得不少,若是能够在这些方面让叶清酌认同了,或许是一条获取他信任的捷径也说不一定呢?“怎么,这个问题就这般不好回答?”
叶清酌的眼中暗含讥诮。苏婉兮抬眼看了叶清酌一眼,咬了咬唇应道:“朝廷之事奴婢不怎么懂,只是觉着,要解决此事也并非没有法子,可是兴许说出来,会有些大逆不道了。”
“哦?”
叶清酌挑眉望向苏婉兮:“你尽管说就是,这屋中就你我二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怪罪你。”
苏婉兮咬了咬唇,终是开了口:“楚王爷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将士之中,亦或者是百姓之间,都素有威望。如今皇帝昏庸无能,朝臣奸佞叛国,连柳明远那样的草莽都能有如今这样的成就,为何楚王爷不趁机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