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当真不在多留几日,愚兄还未尽地主之意,这让为兄情何以堪呐。”
李成武站在幕府大堂上,摊着手对弓天佑说道。
弓天佑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说:“兄长,并不是小弟不愿留在青州,只是如今方文山祸乱朝纲,我受先帝大恩,岂能不前去铲除乱贼,望兄长见谅。”李成武明白了弓天佑的心意,便将李虎叫了来,对着弓天佑说道:“我已年迈怕是无法与贤弟一同前去,虎儿比贤弟年幼几分,便让他随你前去国都,早日铲除乱贼,你我还有赵王好早日叙一叙。”
弓天佑立马答应道:“好,到时候我和二哥一定来你这府上一醉方休哈哈哈…” 弓天佑停下笑声,继续说道:“兄长,我的马车早已备好了,那你我便就此告别了。”
李成武抱拳道:“望贤弟一帆风顺。”
弓天佑深深的望了一眼李成武,便转身离开了。李虎有些哽咽,勉强说道:“爹,孩儿走了,请您保重。”
“诶,爹知道了,快走吧。”
李成武招手道。
刚出城门,孙天妙坐在马车里便又开始小声嘟囔了“大人,你可这地要有好酒有好酒,要有吃的有吃的,要有美景有美景,这么好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不多待会啊。”弓天佑弹了弹孙天妙的脑门,说道:“明知故问,已经算你舒服了,我临行前向李兄要了这辆马车,不然你到现在还得在外面晒着呢。”
孙天妙摸摸自己的脑门,应承道:“是是是,我真是感谢大人您为我着想啊。”
弓天佑越听着话越觉得不对劲,满脸怀疑地看着孙天妙。孙天妙也回了他一个假笑。 弓天佑被她的那样子逗笑了,“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用手抚摸着孙天妙的秀发,妥协道:“好好好,是我着急了,别气昂。”
“参加大人。”
陆敖走进陈啸天的书房,行礼说道:“大人,属下已经探查清楚了,从马源城到龙城最短的路程,是从五行山的余脉出发,从这条路出发大约半月功夫就可以到了龙城的东门外了。”
陈啸天得意了笑了笑,又问道:“那让你去收留的那些百姓怎么样了?”
“哦,您别说人还不少,我让人统计了一下,一共有四千多人,下一步怎么办?”
陆敖略带兴奋的说道。
陈啸天自顾自盘算了一下,又转身看了看地图,而后下了决心,说:“好,那就这四千人,从明日起加紧开始训练,如果有不好好训练,来这儿混日子的,你就好好伺候就行不用请示我。”陈啸天在地图前来回徘徊着,又吩咐说:“你给方文山写封信告诉他,到了我们突袭的前一夜,要他想尽办法,将龙城中的精兵就调开。”
“是,我这就去。”
陆敖正欲转身离开,继而就止住了,又说,“大人,这几日您让我招兵,马秋杰总是在我身边跟着,属下怕他会察觉到不对劲。”
陈啸天无奈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他的事交给我,不过你接下来办事更要小心了,别再被他给抓住什么把柄。”
“是。”
陆敖应声而退。
“王爷,晋德王给您来信了。”郭星移手里拿着封信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赵王的书房。
“拿来我看看。”赵王有些许兴奋的接过了信。
赵王看完信后,郭星移在一旁问道:“王爷,晋德王在信上说什么了?”赵王把信收起,回答说:“贤弟在信上说,他们已经从青州出发了,很快就到达龙城了。”
郭星移也笑了一声,庆祝道:“太好了,王爷您又多了个帮手。”
“嗯,确实,我得贤弟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啊,我们到时候可得到城门迎接呀,哦还得备上一桌子好菜。”
赵王收拾了一下心情,又想到了方文山的事,又嘱咐郭星移说:“你找个手脚利索的人盯着方文山,有什么事立刻来报。”
“是,我这就去安排。”
郭星移应声退下。
过了少半个月,弓天佑终于赶回了阔别已久的都城——龙城。 赵王也没有食言亲自来城门口迎接弓天佑。 “贤弟,愚兄可是把你给盼来了,路上可还平安?”弓天佑叫停了马车,扶着孙天妙下了车,走到了赵王面前。 “兄长亲自来迎接,小弟惶恐。”
赵王搂着弓天佑的肩膀,招呼着说道:“你我之间别整那些虚的,走,我给你备了好饭菜,为你接风洗尘。”
就这样,弓天佑随赵王回到赵王府。 酒席过半,弓天佑放下酒杯,竹筷问道:“不知我不在的这些时日龙城可用什么变化?”
一说到这里,赵王就笑不起来了,他马上严肃了起来,无奈的回答说:“哎,你就不在此不明白,这龙城虽然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可是这私底下百姓的日子可就苦了。”
弓天佑皱起眉问道:“还请兄长详细告知。”
赵王叹了一口气,说:“且不说百姓们是否能解决温饱问题,光是从户部的账上看,这几个月的税收就比从前翻了一倍之多,我私下派人查过,这哪是百姓们生活好了,就是方文山派人硬抢的,有些人家都快被饿死了。”
弓天佑疑惑道:“我晋国法律中不是有一条,若在朝为官者私自抢掠百姓财务,可以报官的吗?”
赵王笑着摇摇头,说:“贤弟你想得太简单的,如今方文山的势力遍布朝野,百姓们的状书哪能被递上公堂呢?”
弓天佑地下头,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孙天妙突然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弓天佑的手,冲着他笑了笑。 弓天佑反手将孙天妙的手握住,眼里满含笑意,那一刻他仿佛又充满了力量。 刚跨出赵王府的大门,李虎便连忙跑了来,说:“大人,刚才宫里的人让我告诉您,您原先在龙城的旧宅还未打扫干净,让您先去宫里的使馆住几晚。”
“是吗,”弓天佑自言自语道,又扭头对孙天妙说:“那正好,带你去宫里转转,长长见识。”
孙天妙扑通一下跳到弓天佑身上,兴高采烈道:“好啊,我从小就听说宫里要什么有什么,今天我倒要好好看看。”
说着,两人上了马车,向皇宫驶去。 “大人,弓天佑回来了。”
一位黑衣人对着方文山汇报道:“他先去了赵王府,好像是吃了顿饭,现在他坐马车去皇宫了。”
方文山诡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说:“他可算是回来了,我这万事俱备,就差他回来中计了。”
黑衣人请示道:“那大人,我继续跟着他吗?”
方文山摇摇头:“不用了,宫里戒卫森严,你就不用跟进去了。”
是,黑衣人应声退下。 “舒服,不愧是宫里的床,真软。”
孙天妙一下扑到床上,在床上打起滚来。弓天佑在一旁倒了杯茶递给孙天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孙天妙正有些口渴,便不顾形象的大口喝起茶水来,弓天佑在一旁看着,玩笑道:“这床看着确实不错,要不我们睡一觉?”孙天妙被弓天佑的话吓到了,一口水呛着了自己,将满满一嘴水给喷了出来,解释道:“大人,其实这床也就还行,中规中矩,您可不能被表象所迷惑。”
弓天佑将手帕,递给了孙天妙,笑道:“快擦擦,瞧把你给吓的,我开玩笑的。”
弓天佑放下茶杯对孙天妙说:“我待会要去觐见皇上,你就让宫里的婢女带你四周转转,等我回来,再陪你好好去玩。”
孙天妙点点头,弓天佑摸了摸孙天妙的脸颊,便走出了房门,而李虎也再门外恭候多时了。 “臣,弓天佑,参见皇上。”
司马康龙今日难得有空来处理政务,弓天佑可谓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司马康龙放下笔,一见如故道:“哦,这不是天佑么,回来了呀,朕还以为你对于这种花天酒地的酒宴不感兴趣呢。”
弓天佑摇摇头,微笑了一声:“离开龙城也快半年之多了,想家啊,不管什么还是想回来看看。”
司马康文大笑了起来:“天佑,你年纪轻轻,怎么倒有了花甲老人的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了。”
弓天佑没有回答,只是独自思考着。
司马康文见弓天佑没有回话,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弓天佑回过神来,回答道:“许是从未离开过这么久,一下子有些不习惯呢,这不就好比小孩子离开母亲去独自闯荡么。”
“这话说的不错,但是人到时候也得学会独立啊。”
只见方文山缓缓从殿外走来,向司马康文行礼道:“参见,皇上。”
弓天佑看着方文山的眼,眼里透露这一种深深的恶意,面容上还带有几分得意。弓天佑明白方文山已经对自己的计划把握很大了,换句话说,就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方文山的势力已经遍布朝野,想扳倒他也绝非易事。 过了半晌,弓天佑默默的走出了大殿,仰面看着天空,眼神里满含着对过去的向往与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