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反驳,但这绝对错不了的……结合白打与鬼道的力量浓缩爆发,无视吟唱却能轻易爆发出堪比鬼道的破坏力,眼前之人和自己所用的招式的确是一模一样。 面对着这样的一击,碎蜂破防了,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都大受打击。 她几乎已经认命一般闭上眼睛准备等待死亡。 可片刻过后,她等待的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 当碎蜂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 什么叫做不到收放自如啊……简直就像是讽刺。 此刻周围地面被剧烈的灵力冲击轰得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除了自己脚下的立足之处。 “为什么……”她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问着。 “为什么我明明会这样厉害的招式,却一直没对你用?”
夜一脸上满是无奈,“废话,当然是因为这招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啊……” “不可能!”
碎蜂像是在逃避一般,双肩灵力猛然间迸发,再次朝着夜一的方向冲过去,雀蜂的蜂刺破空而至。 但此刻的攻击在夜一看来却是破绽百出。 “停手吧。”
夜一抬起手轻易的便抓住了碎蜂的手腕,碎蜂身上的灵压顿时像是被遏制了一般消散,“现在的你,要用这招还为时过早,只会伤到自己。”
“为什么……” 碎蜂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感受着自己瞬间被压制的力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反鬼相杀,借由同质同量的逆鬼道与对手的鬼道相互抵消……还是在面对她全力爆发的情况下轻易抵消。 原来……一直在手下留情的是…… “我比你强!”
像是不愿相信一般,碎蜂猛地挣脱束缚,再次发起进攻,“我应该已经超越了你才对!上百年的隐没应该已经让你变弱了!而我的实力却一直在成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站在我的面前!?难道……你还想继续支配我吗?回答我,夜一!”
············ “你看到了吧,梢绫。”
“那就是‘天赐兵装番’四枫院家的公主。迟早会成为邢军的统领。”
“而你日后将会成为她的部下,为她卖命。”
“明白吗?梢绫。”
年幼的蜂梢绫似懂非懂的听着加中长辈介绍着远处车辇上那如同公主一般华丽的人。 不,她的的确确是公主。初见之时蜂梢绫心中就是这样的想法,她仰望着那个人,仿佛仰望着神明。 明明清楚自己将来只是‘卖命’的命运,但却没办法对眼前这个人产生厌恶的情绪,甚至心生敬仰。 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可没有选择。 ‘蜂家’作为下级贵族,历代皆以行刑暗杀为业。所有族人都要加入邢军并为之奉献一生,这是生来便注定的命运。 他们存在的价值百年在于此,凡是入不了邢军的废物都会被家族放逐。 而身为第九代的蜂梢绫,是六兄妹中最小的一个,后来也按部就班的加入了邢军,并为此舍弃了蜂梢绫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是曾祖母用过的‘碎蜂’这个代号。 邢军是隐密机动第一分队,也是隐密机动五分队中地位最高的,负责行刑与暗杀有悖法理的同胞,以及侦查和监视虚的动向。 五位兄长中,两人在第一次,两人在第二次,还有一人在第六次执行任务的途中牺牲了。 虽然她也很伤心,但更为他们的无能而感到羞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的命运注定了,无能就意味着死亡。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变得强大起来。 而和他们这些人不同,四枫院家的那位公主,不仅身份尊贵,还以超脱的天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邢军统帅。 在四枫院家的历史中,她是第二十二代家主,也是第一任女性家主。 高贵,华丽,实力超群,一切的光环似乎都是为这个人量身定制的。 “她拥有……我所向往的一切。”
那向往异常强烈,或许可以说一件超越了向往,几乎崇拜。 但是当她真正来到这个人面前的时候,又发现这个印象中高不可攀的存在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般遥不可及。 “碎蜂报道,军团长阁下。”
碎蜂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她们真正相遇的那个夜晚。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而她遇见的这个人,和她印象中有所不同。 “哦哦!你来啦!”
那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高冷,而是用很亲近的语气朝着她打招呼。 “她们都跟你说了吗?”
“是!碎蜂愿以毕生来守护军团长阁下。”
“不要叫阁下啦,太见外了。换个随便一点的称呼吧?比如夜一?”
那人瘫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无奈,对……和现在的表情很像。 “那……那这么可以!?我怎么能这样称呼军团长阁下?”
当时的她有些手足无措。 “那就……在后面加个‘大人’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个人似乎就是这样的性格。 接下来的时光大概是碎蜂感到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她发现自己敬为神明一般的这个人,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弱者是没有存在价值的,无能意味着死亡,我们的使命是为了军团长而死。’ 一直接受着这样教育的她在跟随这个人的这段时间世界观遭到了颠覆。 因为明明是该由她来保护这个人的,毕竟这是她的使命。 但在执行任务中她却老是被这个人搭救。 这似乎哪里不对。 但是在面对这个人灿烂的笑容的时候,她有感觉好像没什么地方不对。 这个人并不高贵,‘高贵’一词在这样的世界中太过‘腐朽’配不上这样的人。 所以这个人只是美丽,强大,而且温柔。 从那一刻起碎蜂的心态开始发生了变化。 从屈服于命运被迫按部就班的执行使命,直至死亡。到现在—— “我要为她而死。不是顺从命运,不是被命运支配,而是……自己的选择。”
从那一刻开始,她更加想要变得强大。 因为这样才有资格保护这个将她从命运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人。 可是就在一百多年前的那一天,一切都化作泡影。 太突然了,甚至连道别都没有,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第二天中央给出的罪状是‘帮助被判驱逐罪的浦原喜助逃跑,以及害怕事情败露而失踪。有鉴于此,撤销四枫院夜一隐秘机动总司令官,以及邢军总括军团长之职,永不叙用。’ 这项罪名严重与否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只是……那相当于是她敬若神明般的君王,彻底的背叛。 ············ “你太让我失望了!”
碎蜂像是失控一般凑近,疯狂的朝着眼前之人挥拳,此刻的她浑身都是破绽,动作乱成一团。 “我恨你,我要超越你!然后亲手将你抓回来!我……绝对无法原谅你!背弃了我的敬仰和信赖的你!我——” 这样的攻击对于夜一来说自然没有任何意义,在她看来这样的动作不像是攻击更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她沉默的听着碎蜂的抱怨,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当时的她似乎确实是稍微欠缺了一些思考,没能考虑到身边的人就独自离开了。 但她对此并无后悔。 缓缓伸出手抵在碎蜂的额前,汹涌的灵力再次爆发,仿佛晴天落雷。 轰—— 剧烈的波动几乎摧毁了周围的一切,但眼前之人依旧毫发无损。 “为什么……” 碎蜂停滞了手中的动作。 看着周围一片狼藉自己却依旧站着的模样,眼里满是泪水。 “为什么……” “为什么你……那时候不带上我一起走呢?夜一大人……”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已然失去战意。 “那当然是因为……” 夜一沉默的蹲下,伸手轻抚着碎蜂的头顶,脸上带着和以前一样灿烂的笑容。 “带上你实在是太危险了。”
············ “哎呀呀,刚才那道落雷真是好吓人啊!要是那时候举起刀的话会不会被劈到啊?”
同样是在山崖之下,林子另一处偏僻的角落中,两个正在摸鱼的男人闲聊着。 “笨蛋,现在可是晴天,哪来的落雷啊!那是鬼道啦!怎么可能打到我们。我看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一角。”
射场铁左卫门鄙夷的忘了身边的人一眼,随后扔出手中的酒葫芦。 “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鬼道是一窍不通啊!”
斑目一角轻轻咂嘴,接过酒葫芦仰头豪饮,“管它的,反正也搞不懂就干脆不去学啦,鬼道原本就不适合我这种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个生来就是个会斩拳走鬼的全能天才?”
“什么天才啊,明明是中庸好吧?”
射场铁左卫门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会,但没有一样是拿手的,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副队长。”
“砍你啊!嘚瑟什么呢?”
斑目一角越听越气,一把将酒葫芦扔回去,“就是要你这种全能的家伙才容易当上副队长啊!像我这种偏科的还得再努努力。”
“你个白痴,喝完了还扔回来给我干嘛?”
射场铁左卫门倒了倒酒壶额头青筋暴起。 “不服吗?就是单纯的想砸你!”
“没办法了!再来干一架吧!”
“好!谁怕谁!?”
“剪刀石头布!”
“男生女生配!”
“啊呸!”
“我怕说的是干架不是猜拳!”
“谁怕谁啊!?”
············ “怎么回事啊?四处好像都很热闹……但是……” 高处的树干上,石田雨龙凭着对灵压的感知和视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怎么说呢,太奇怪了。 你们这样也算是战斗吗?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啊! 无论是夜一那边还是另外两个陌生的灵压那边,打起架来都像是在演戏,似乎只有黑崎一护那家伙是真的在战斗。 “嘿嘿,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草鹿八千流一脸天真的笑着,“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干看着吗?”
“嗯……哥哥他让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井上织姬捏着拳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有担心远处正在和露琪亚小姐的哥哥战斗的黑崎一护。 “真的不用去帮忙吗?”
石田雨龙注意到井上织姬的目光,同样皱起了眉头。 实际上他也有些担心这个家伙。 明明已经成功救到朽木露琪亚了,为什么还非得留下来和那个面瘫男打一架啊? “不用……” 井上织姬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微微摇了摇头,“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意志。”
“嘻嘻,是啊是啊,小一他现在看上去好像很开心啊,要是小剑这种时候被人打扰的话会很烦啦。”
草鹿八千流一副‘我很懂’的模样,笑着点头赞成。 ·············· 铛—— 两道模糊的影子交错而过,刀剑争鸣声响起。 “进步得的确很快,瞬步都已经完全掌握了吗……只是……就凭这样你就想战胜我吗?”
朽木白哉停下脚下的步伐,淡淡的评价着,气息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样的战斗对他来说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 “呵,还真是从容啊……”黑崎一护肩扛着斩魄刀嘴角咧开,“还有功夫在这里不慌不忙的分析我的实力,这样真的好吗?虽然说得那么轻松,但是打了这么久——你连我的毫毛都没伤到啊。”
“看来稍微的进步让你有些忘乎所以了啊,小子。”
朽木白哉目光变得危险起来,缓缓抬起手中的斩魄刀。 虽然对方嚣张的模样的确是让他很不爽,但实际上也确实像对方所说的一样,继续这样战斗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双方都伤不到对方。 “怎么?终于肯收起你的架子动真格的了吗?”
黑崎一护嘿嘿笑着,“是始解?还是卍解?”
“卍解?小子,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朽木白哉语气冰冷,“要死在我的卍解之下,你还不够资格。”
虽说夜一那家伙信誓旦旦的说过要让这小子在三天之内强到能够打败自己,但他只当这是唬人的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