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什么一家人?”
楚天骄有些纳闷,老板跟这些日本人可不是什么一家人,为什么老板可以去插手,他们却只能留下来看家? “唉……”苏恩曦叹了一口气,“小樱花,跟你楚叔叔好好理理这其中的关系。”
“唉?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路明非被这么一问也有些迷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源稚生和源稚女是兄弟,绘梨衣是他们的妹妹,这我懂,那个叫上杉越的是他们的老爹,我也知道,可这跟老板有什么关系?”
楚天骄问。 “楚叔叔你看不出来吗?”
路明非说,“老大可是把绘梨衣当亲妹妹一样啊……” “额……”楚天骄心里mmp,我特么每天不是忙着当牛郎就是想办法跟儿子搞好关系,谁有空去关心老板的私生活?管他亲妹妹还是干妹妹他才不会去多嘴,那可是会挨揍的。 “那我们就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吗?”
楚子航问。 “也不算什么都没做吧?”
凯撒轻笑了一声,“听见了吗?外面有客人来了。”
“大概是蛇岐八家的人吧。”
苏恩曦无所谓地继续喝着红酒,“小的们,听好了,这大概是你们在日本最后的任务了。”
“天塌下来有老板顶着,你们给我把高天原的大门顶着。”
苏恩曦轻蔑地看着夜总会敞开的大门外来势汹汹的人群,“这里可是‘皇帝’的地盘,已经不属于他们了,谁敢擅闯都给老娘撵出去,懂吗?”
“什么……” 路明非想问什么,但是被凯撒捂住了嘴。‘皇帝’这个词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此刻的心里十分的震撼,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皇帝’?他联想到轩浩的势力,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紧紧地闭上嘴不再说话。周围的几人听见这个词貌似都挺淡定的,感情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等等!老大是‘皇帝’?那他现在狗腿的模样不就像个太监了?路明非突然觉得他还是继续装作不知道比较好,这都是为了自己好。 潮水般的灯光堵塞了整条街道,数百台发动机在轰鸣,轿车、卡车、摩托车甚至还有推土机。巨大的工程机械把进出整个街区的路口都封住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堵了……”座头鲸有些无奈的摇头,自从这家店被老板收购之后总是惹上黑道上门。 不过这一次这些黑道貌似学聪明了一点,没有直接堵在高天原门口,而是封锁了街道。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路明非有些纳闷。 这些家伙来了之后就一直围在外面也不见行动,只是封锁了整个街区,虽然不影响高天原的正常营业,虽然新的客人来不了,但是已经在里面狂欢的客人们也安分了许多。 不过这可是好事啊,他们的工作量都减小了。 “应该只是监视吧。”
苏恩曦说,“你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隐藏,他们现在可以确定我们这边的关键人物都是在高天原里的。只要守着这里就不用担心我们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他们知道老板不在这里吗?”
楚天骄问。 “不知道。”
苏恩曦摇头,“那家伙真要去哪里没有人能察觉也没有人能找到,就算他们围着而已没用。”
“也就是说守着也没什么卵用对吧?那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路明非有些无语,既然这群人守不住轩浩,而他们本来就不打算有什么动作,派这些人来这里不就是浪费人手吗? “这些人只是执行命令而已,源稚生那脑瓜子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想法?”
凯撒见那些人没什么其他人动作连身都懒得起了,仰躺在沙发上点燃了雪茄,“不过真是辛苦他们了,这么大雨天的冒着雨在这里做无用功。”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咱们公司还挺人性化的?”
路明非吐槽。 “那可不?你见过哪个公司是老板冲在最前线让员工摸鱼的。”
苏恩曦拍了拍路明非的手示意他不用继续按摩了。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似乎准备回房间补觉,“我先上楼了啊,有什么情况再叫我。”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呢?”
楚天骄嘴角抽了抽。这姑娘是他们当中过得最潇洒的,整天吃吃喝喝睡睡,还特么特别会使唤人,老早在国内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总是他们这些工具人冲在最前面。 “我担心什么,就算有也是你们先顶着,难道你们要我一个弱女子冲锋陷阵吗?”
苏恩曦走路嚣张丝毫不慌。 高天原深处的房间中,苏恩曦缓缓地坐下,不过她并没有睡觉,而是罕见地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静静地看着屏幕出现的喜讯,哦不,是噩耗。 是气象局的通知,通知人们避难。 根据气象局的报告,大气和地质状况彻底失控了,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正在引发地层中的应力,地壳在短短的半小时内下沉了半米之多,最严重的情况是东京会带着附近的大片区域沉到海平面以下。 末日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而高天原内狂欢的客人们还并没有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不过现在即使意识到了也出不去了,毕竟高天原已经被蛇岐八家的众人围住了。 “终于开始了啊……” …… 黑色的悍马在雨夜的山道中狂飙。 源稚生此刻紧皱着眉头,如果他猜测得不错的话,现在的红井已经不在蛇岐八家的掌控下了。 橘政宗的背叛让他愤恨,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源稚生很清楚,以橘政宗的手段要控制住红井简直轻而易举。他现在即使坐着飞机飞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去。 真是讽刺啊,蛇岐八家曾经的大家长,居然是最大的内鬼。他的‘正义’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彻底粉碎。 此刻的源稚生甚至感觉自己这二十几年是白活的,根本毫无意义。 但是无论是‘神’的复苏,还是橘政宗,他都必须去做个了结,这一次,他不会再做错事情了。 有一道人影出现在远处,那道人影站在山道中央拦住了他的去路。 “哥哥,我知道你会来的。”
源稚女微笑着站在暴雨中,血红色的狩衣在暴风中狂舞,他的腰间依旧没有佩刀。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源稚生问。 “当然,我一直信息哥哥会信我的话。”
源稚女说,“毕竟我们可是亲兄弟啊,我们本就不该彼此为敌,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那……你是来帮我的吗?”
源稚生有些犹豫地问。 已经知晓一切真相的源稚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弟弟,虽然源稚女杀人是被控制,但那些女孩始终是死在他的手中。 可是已经失去‘正义’的源稚生已经没有资格向眼前的弟弟拔刀了。 “很遗憾,我帮不了你。”
源稚女无奈的摇头,“风间琉璃是在那家伙的掌控中的,我并没有带刀,因为即使带了也只会对着你而已。”
“那你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等人,顺便领路。”
源稚女眺望着远处。 “等谁?”
源稚生有些纳闷,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会来这里? 很快,另一辆漆黑的轿车朝着这边驶来,稳稳地停在两人面前。 门被推开了,光着膀子的老人,手中还提着菜刀。 源稚生愣了愣,因为他看见了这个老人身上的纹身。 “愣着什么?快上车!老子急着去砍人呢!”
上杉越语气暴躁,他本打算一路狂奔来这里,但是发现二十公里确实是有些太远了,不过好在半路上刚好经过一辆出租车。本来司机是不愿意载他来这么偏远的地方的,但是当他拔掉自己的上衣露出背后的纹身并亮出菜刀之后,这个司机顿时就老实了很多。 源稚女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而源稚生则是被上杉越一把拎到后座上。 “我有车……” “有个屁!”
上杉越瞪了他一眼,“给老子座好咯,再敢废话小心我削你!”
说着他还舞了舞手里的菜刀。 源稚女透过后视镜微笑着看着坐在后排的一老一少,伸出手为司机指路。 车辆再次提速急奔。 “请问您是……”源稚生面对着这位老皇帝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有一个比他还要强大的皇同行的话,事情会好办许多。 “我是你爸爸!现在带着你去砍人,还有什么问题?”
“额……”源稚生有些懵逼,不过他还是乖巧地闭上了嘴巴,他知道现在不是说多余废话的时候,再废话也只是找骂罢了。 车上的气氛突然间变得诡异的安静。 带着鸭舌帽的司机在源稚女的指引下老老实实地开着车。 红井。 这是风暴的核心,此刻却显得那么平静,巨大的雨点打在血泊中,像是红色的湖面上荡开涟漪。 原本在这里的蛇岐八家的工程人员们已经没有人还活着了。 他们的任务已经结束,在赫尔佐格眼中,他们最后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神’的复苏献上血祭。 赫尔佐格站在白色的钢梁上,任凭着天空中坠落的雨打在身上,暴雨滂沱,他的身影却没有任何悲凉的气息,相反,闪电照亮了他那张疯狂的笑脸。他在暴雨中狂笑着,像个疯狂科学家。 他问道了美妙的气息,那是生命诞生的气息,可惜的是这样生命不是他创造的。 伟大的生命正在醒来,他等待着这一天已经几十年了。 他的笑声吵醒了旁边沉睡的女孩。 夏弥缓缓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挣扎’。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被沉重的锁链绑在实验台上。不只她一个人,旁边的另一个实验台上还躺着绘梨衣。 不过绘梨衣不像她,绘梨衣处在赫尔佐格的控制中不会挣扎。 夏弥目光凶狠地盯着站在高处俯视着这里一切的身影。 “你醒了啊,美丽的女士。”
赫尔佐格似乎为了迎接着盛大的一幕还特意换好了西装,他彬彬有礼地朝着被绑在实验台上的女士行礼,面带笑容。 “那么就请你和我一起欣赏这美丽的一幕吧。”
随着赫尔佐格的话音落下,红井中响起了轰隆的机械声,十二道水流注入深井,这是赫尔佐格准备好的‘养料’,殷红如血。 大量的气泡从水底升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井底吐着泡泡。 白色的泡沫在水面上堆积,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深井,水温逐步升高,接近沸腾。数以百万计的死肺螺随着气泡上浮,蛋白质被烧煮的臭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这池废水就像是落满了苍蝇的汤锅。 “这特么叫美丽?”
夏弥质疑着这个家伙的审美,他一锅乱炖都不至于这么恶心。 “闭嘴!”
似乎是被戳中痛处,赫尔佐格突然暴怒,“你懂什么?”
夏弥不想跟他争辩,只是冷笑。 “好好看着吧,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赫尔佐格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小杯子缓缓倒入深井。 那是血,这世界上最完美的血,这还要多谢轩浩君的贡献,让他完美地复刻出了如此接近神的血液。 只不过是几十毫升的鲜血,原本倒入这口深井不该掀起半分波澜,但是就在血珠触及水面的一瞬间,整个红井都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似乎有着什么庞然大物在深处舒展身体。 “来了!来了!”
赫尔佐格兴奋地大叫着,“让我们恭迎神的归来!”
细密的水珠在水面上颤抖,这一池的死水忽然间变得浓稠可怖,像是地狱中滚动的血河,血河开始翻滚旋转着,深深的旋涡出现在水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往水面移动,似乎是被赫尔佐格滴入的血液吸引。 它贪婪地想要吞噬那血液,用来补全自己。因为它是残缺的,需要别处来的基因补完,而这血液是最完美的祭品。 水面炸裂,混合着浓稠血液的液体冲天而起,如蛟龙出水般带起冲天水柱,可出现的东西却并不像蛟龙那样威武。 素白色的影子冲破红色的液体浮出水面,它抓着井壁上的层层铁架高速地向上攀爬,它的体型大约相当于一条虎鲸,重量估计在十吨以上,那些铁架根本无法支撑它的体重,在它爬过后层层叠叠地崩溃。 “太美了!多么强大的力量,速度,这就是神的力量啊!”
雪亮的灯光照耀下,一个身裹着白色丝线,看上去像是一枚巨大的茧的东西冲出井口飞跃到半空中,它的下面是一条狰狞的长尾,看样子似乎还没有孵化完毕。不过即使是这样它依旧无视了物理规则,以这样的形态高速向上移动,堪称奇迹。 “噗嗤——” 夏弥忍不住笑出声。 “这就是你眼中的美丽的神?”
她嘲弄这个蠢货没见过世面,居然把一条虫当做神。 “闭嘴!”
赫尔佐格再次爆喝,“看着吧!这不是它真正的姿态!”
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那白色的茧也迫不及待地要证明自己。 通天彻地的吼声从巨茧中爆发,那是神的愤怒。 苍白色的触手把最后的茧撕破,猛地抓住光滑的井口稳住身形。 “八岐大蛇!”
王将兴奋地看着屹立井口的伟岸身影。 神话仿佛照进了显示,抓住井口的不是触手,而是八条弯曲的龙颈,那东西长着八个头颅,锋利的牙齿咬在进口上防止自己滑下去。它的下肢畸形短小,只能把八个头颅当脚来使用, 看上去模样十分的滑稽。 虽然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八双如灯笼般的金色眼睛在空中明灭,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仿佛看见了魔神。 “虫子依旧是虫子。”
夏弥撇嘴笑了笑。 不过是一个发育都不完全的畸形生物罢了,如果这东西能被称为神的话,那她算什么? “你懂什么?”
赫尔佐格恼羞成怒,“它还在成长啊,这不是神真正的姿态,而我,将会让这个世界看看什么是真正完美的神!”
他轻轻地挥手,一道漆黑的身影闪现在他面前。 “神啊,安息吧。”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渴望的从来不是‘神’的复苏,他想要的只有‘神’的力量! 之所以如此兴奋是因为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神跟他计划中一样!这样还未发育完整的神正是他所希望看见的,他没有能力也不敢等神完全苏醒取回力量,此刻正是最好的机会! ‘王将’手握着特质的刀具,你刀具像是放大的解剖刀,似乎是专门为眼前的生物准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赫尔佐格的实验品,为了完成他伟大的实验,那是通向神道的实验。 八岐大蛇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靠近,忽然间一道弧光闪过,像是绝世的刀划破夜空朝着‘王将’斩去。 “天丛云,”赫尔佐格越发的兴奋,“那是神器啊!”
神不但为他献上了身躯,还奉上了神器!一切都是为他作为新神的降临献上的赞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