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二章 后山处密室老人这是一个呈长形的暗格,里头不足半尺深,但却是空无一物。只见叶震山大步走近墙壁上的暗格,伸手在暗格的顶部忽快忽慢敲了五、六下。紧接着,厢房内再次响起一声微弱的“咔”一声。在八仙桌下,一道暗门打开,现出一个漆黑的暗格。叶震山弯腰往桌下一钻,从里面掏出一个被长布包裹的严严密密的物事。轻轻将长布解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把刀。刀长三尺,四指宽,刀身更是薄如纸,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亮光。圆形的刀柄较短,暗红色的刀柄上刻满花纹,看上去那花纹似乎乱七八糟,但又似乎整齐一致。那刀身上刻有“弯雁”二字,可谓是龙飞凤舞。“唉”看着手上的弯雁刀,叶震山心头却有深深的不舍之意。“已经有一年了,难道还不愿放弃?”
叶震山喃喃细语。抬头望向窗外,夜色依然深沉。远处,被夜色淹没的众山峰似乎消失不见。厢房里,烛火轻摆。叶震山独自一人看着弯雁刀,时而眉头一皱,时而轻轻摇头。刀仍是老样子,与三年前没有任何异样。也不知过去多久,他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将厢房恢复原样,确定没有留下痕迹,这才将刀挂在腰间,从窗户轻轻跃出,身形飞快的翻过院墙。山庄里守卫甚少,没有被人发现。叶震山轻松避过众人,离开山庄,往北面急奔而去。山庄以北正是一片群山峻岭。山上的密林遮天蔽日,终日不见一丝阳光,而在这大晚上更是乌漆漆的一片,除了各种昆虫叫声外,再也不见人影。叶震山在黑夜里快步前行,四周的漆黑似乎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只见他庞大的身形穿梭于一片片的灌木中,忽隐忽现。转眼间使踏上一条羊肠小路。说是小路,其实是人临时走出来的路。也许是长年不见人行走,这时候的小路早已长满杂草,若是不认真细看,很难察觉。隐约可见小路往山腰上蜿蜒延伸,连接一片植物丛生的草地。但见四周除了长满及腰高的杂草之外,还生长着十数棵大树,每棵树身足以让两人环抱。不难看出,这些树已经生长多年,一棵棵大树都是枝叶茂密。而原本十数棵生命力旺盛的参天大树,却有一棵已经枯萎,枝头光秃秃不见一片绿叶,但树身却是其他大树的两倍有余。“嘚嘚嘚”叶震山来到枯萎的大树旁,伸手忽快忽慢敲打树身,目光扫视四周。片刻后,在确认四处无外人之下,只见他身形猛的一闪,快步走向枯树左首边的一棵大树旁,俯身在树脚下的草丛里找到一条大铁索。铁索已有些时日,历经风吹雨打,外表已经逐渐锈迹斑斑,看不出有多长,因为铁索的另一头埋在泥土下面。叶震山拉着铁索,用力往上猛扯,而铁索则被硬生生拉出地面两尺有余。小心翼翼将地上恢复原样,确认没有任何遗留,叶震山这才往左首方急奔而去。绕过山体,只见一面山壁上出现一个山洞,而洞内乌漆麻黑一片,不见半点亮光,当靠近时,隐约能听见从洞中传来滴水声。“哈哈,叶庄主,你终于……终于来看我这个糟老头了,哈……咳咳咳,酒,快给我酒。”
叶震山恰好踏进山洞,便从里面传来一人的笑声。山洞里漆黑一片。借着那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一道狭窄的,崎岖不平的通道透向山腹中。而忽然而来的笑声响彻通道,回音更是久久不散。“唉!”
叶震山立在洞外一言不发,望着那被黑暗掩没的山洞,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洞中之人似乎听得叹息声,开怀大笑道:“哈哈,正如老夫所言,三年内你破解不了其中秘密,但是万想不到你叶震山仅是坚持一年多,哈哈。”
“嘀嗒,嘀嗒。”
笑声过后,洞里恢复了平静,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滴水声。这水声在洞里昼夜不停。迈步走进山洞,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的甬道,山壁上凹凸不平,四处可见开掘的痕迹。虽然漆黑不见五指,但是叶震山对洞里异常熟悉,快步踏前而行。甬道似乎并不深,绕过一处弯便是一个密室,火光从里面透过室门映照在甬道上。“难得前辈今晚如此欣喜,莫非遇到好事?”
叶震山站在室门处,笑道。这同样是一间人工所开凿的密室,里面地方不大,略显狭窄。一张不平的石床紧贴墙壁,而石床上,斜躺着一位年过六十岁余旬的老人。他满头凌乱的银发披在身后,一身的衣物不知历经多少岁月,早已失去原有的色彩。而在老人前面是一张石桌,其实只是一个石墩儿,上面放着一坛酒,两只酒碗。“有屁好事,老夫在这喑无天日的洞里,整天与蛇虫为伍,鼠蚁为伴,早晚要疯了。”
老人一下子坐起身子,大嚷着,道。叶震山走上前,笑道:“晚辈并没有限制前辈的自由,大可离开山洞四处走走。”
老人一听,马上摇头道:“不了,不了,外面太危险,还是留在你的山庄吧,不会有人知道老夫的藏身之地。”
“前辈大可安心,叶家庄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绝不会有人胆敢随意硬闯。再者,后山的密室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前辈的藏身之处。”
叶震山自信道。叶家庄位于群山环绕的峻岭之中,原本少见人烟,往常登门拜访的都是叶震山多年的好友。而江湖人士敬重叶家庄的威望,自然没有人敢擅自闯入。这后山的密室存在一二十载,非常隐蔽,只有庄主叶震山知道山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