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大白鲨(1 / 1)

刘四看着背影消失在大门,只是呆坐着久久不动。他是被“前线吃紧,应征的条件放松”的消息给惊到了,虽然他知道进扫荡小队不是上前线对敌,只是在大后方清除一些零散的流寇而已。但从“应征的条件放松”就可以看出来,这里反映出两个问题。第一,是从前线漏进来的荒兽增多了,致使原来的扫荡小队不够用,所以要增加人手;第二,原来的扫荡小队去支援前线了,所造成的空缺由原本不满足条件的弟子来接手。整个问题所在就是四个字:伤亡惨重!可能某一天,刘四的退休生活就被迫中止。在地球上他已经死了,而这里已经是他能苟活的唯一地方,真要是死在这,那就真的万事皆空了。“四哥!四哥!”

门外忽然响起了刘五的叫声。“阿五,你进来吧!”

刘四调整了一下心情道。一位黝黑青年跑了进来,他匆匆走到刘四身边道:“四哥,明天起我就要参加扫荡小队了。”

“你也要走了吗”刘四吃惊道。刘五点点头,无奈道:“唉,原本是练气后期才要求的,前几天变成了练气中期也可以自愿参加。你看还没过几天,刚刚又通知全体中期以上,必须参加。”

刘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宗主说除了必须留守或者行动不便的外,明天都要走,四哥,你自己多保重,如果我能平安归来,必定第一时间找你报喜!”

说完也不等刘四说啥,就潇洒地离开了。刘四心里百感交集,刘五自从被他老爹救回宗,十年来没有离开过宗门一步。他每天都和刘四一起玩,一起闹,一起修炼。可现在也要像个大人一样,扛起保宗卫族的重担了。“刘小子!刘小子!”

门外又有人在叫喊,可听起来像是来踢场子多些。不等刘四回应,一位翩翩佳公子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刘四抬眼一望,熟人!“怎么,腿瘸了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怎么见到本公子,也不招呼一句啊!不认识我了吗?”

佳公子不理会刘四的白眼,已经在八仙桌旁坐了下来。“呵,大名鼎鼎的水月宗宗主的独子李慕原公子,敢问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就不知道李公子这次屈尊前来有何贵干?”

李慕原一边烧水煮茶,一边无所谓地答道:“一个死瘸子,我找你干嘛,找你的是另有其人。”

刘四听了一愣,是什么人要通过李慕原来打前锋?难道是她?“请问四哥我能进来吗?”

门外响起了一个如黄莺鸟般动听的声音。“当……当然可以,请进!”

刘四有些紧张,口舌也不灵便了。“谢谢四哥!”

李慕晚从容地走了进来。刘四连忙招呼李慕晚到八仙桌旁坐下,李慕原已经煮好了茶,每人一杯倒好后,就自顾自地喝茶,不再理会俩人。刘四尴尬地捻起茶杯对李慕晚道:“李师姐,请用茶!”

李慕晚听到李师姐的称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绯红起来。她连忙端起杯子道:“四哥无须客气,你是慕晚的救命恩人,情同再生父母,现在称我为李师姐实在是……过于生分,给别人听到了,以为我李慕晚是个忘恩负义之徒呢。”

“那……”刘四更觉尴尬了,不能叫李师姐,叫全名不是更生分吗,难道叫慕晚?那我不敢保证能不能活过今天。李慕晚千娇百媚地白了这猪头一眼道:“四哥,你就叫我慕晚嘛,你不是早就这样叫的吗?”

“啊!不可不可!”

刘四头上的冷汗唰唰地往下掉。“哼!你小子打架的时候不是挺血性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磨叽。我妹妹是你救的,叫什么都不过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别对我妹妹有什么想法。”

李慕原一边喝茶一边自言自语。“好,慕晚,你们今天过来是……”刘四作为现代人,更加不会有什么心理包袱。李慕晚沉吟了一会,忽然抬头说道:“四哥,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你也要参加扫荡小队吗?”

刘四惊讶地问道。李慕晚微微一鄂道:“你知道?哦,对了,是刘五告诉你的吧,是的,我也参加扫荡小队,只是四哥刚刚在此落脚,身为半个主人的我不能相陪,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刘四摆手说道:“慕晚无须介意,我本一介流民,幸得贵宗收留,给了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已经感激不尽,何来还要主人相陪之理呢。”

李慕晚嘻嘻一笑道:“你倒豁达,这是我亲手做的荷包,想……想送给四哥,不知道四哥会不会嫌弃呢?”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喷喷的彩锦织就的荷包,素手微抬,递到了刘四面前。刘四大惊失色,他知道送荷包是有深意的,不是随便的礼物。他自己打算咸鱼一辈子,可现在人家女孩要将一生托付给自己,那还能咸鱼下去吗?退一万步,就算人家女孩不介意,老丈人家也不介意,难道自己就能心安了吗?大丈夫横刀立马,百折不回,死也不能丢这个面子啊!别人的指指点点还是其次,自己的良心它过不去啊!接受了这个荷包,就是接受了咸鱼生活的终结。好吧,既然上天不想我孤独终老,让幸福来敲响我的小门,那我就拼它一把。反正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大不了再死一回而已。刘四坦然地伸手接过荷包,也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件刘家的传家宝——红花玉玺,递给李慕晚道:“谢谢你的荷包,我也送你一件礼物,请笑纳!”

李慕晚满脸娇羞地接过玉玺,头也不抬地转身逃去。李慕原见此,放下了茶杯。拍了拍衣服对刘四道:“你小子,居然敢接我妹妹的荷包,还互赠礼物?真当我不存在啊?哼!暂时放过你,等我扫荡回来再找你好好算账。”

“那请大舅哥千万要照顾好慕晚,回来我请你喝酒。”

刘四不理李慕原说啥,他郑重地拜托道。李慕原一听,立马想要发怒,后来只是转身哼了一声就走了。刘四认识的人都要走了,他也已经打定了主意,我要变强!强到可以保护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做一条咸鱼虽好,但做一条大白鲨也不错,不是吗?想好了就做,刘四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那座大石门前。老祖依然为他开门,一见面,刘四就说:“老祖,我想变强,请您教我。”

“唔,你做好了忍耐痛苦的准备了吗?”

“做好准备了,我要当一条人见人怕的大白鲨。”

“当然没问题,那你就进来吧。”

刘四抬腿走进石门内,因为现在他是以灵体存在,腿脚都是灵便的。只见他进了门后,看见里面只是一间很简陋平常的石室。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和一个蒲团外,别无他物。老祖示意刘四在蒲团上盘膝坐下,静心闭眼,调匀呼吸。刘四依言调息,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海量的信息强行灌入到他的脑海里。正当他惊慌地想要反抗时,耳边传来了老祖的声音:“别担心,现在我以秘法将《红花诀》传承于你。任何疼痛都不能动,不能抵抗,只要心无杂念,灵台空明,很快就不会觉得疼痛了。不然像你父亲一样,忍耐不了痛苦,最终没有成功传承,真是个废物。估计现在他已经身死道消了吧。”

“我不要像父亲那样,将自己的亲生骨肉,独自留在这个残酷的世上自生自灭。我的亲人由我来保护,我要做条最凶的大白鲨!啊!……好痛!”

-------------------------------------“妹妹,你真的喜欢那个瘸子?你要想清楚,你可是我们水月宗的公主,宗里多少比他优秀的年青人排着队,来追求于你。”

李慕原追上了李慕晚道。李慕晚绯红的小脸已经恢复正常,她望着天边坚定地道:“哥,你知道娘是怎么死的吗?”

李慕原黯然道:“当然知道,就是为了保护咱爹,被荒兽杀死的。”

“那爹为什么十几年来也没有再续弦?”

“唉!我懂了,我也希望有人能……。”

“爹爹,咱们回来了!”

李慕原兄妹俩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老爹,水月宗宗主李华明坐在大厅中。李华明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了看俩人,特别是李慕晚。他对着李慕晚慈祥地一笑,并招手道:“晚儿,你过来陪爹坐会。”

李慕晚有些心虚地走了过去,给李华明倒了杯茶后,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李华明端起泯了一口才道:“晚儿,一大早的你去哪了?”

“我们……”李慕晚有点说不出口,因为爹爹不喜欢刘四,她哪敢说去他那了。“爹,我们去赏花了,你不知道,今早的海棠……”李慕原很自然地接了上去。“闭嘴!你这小子皮痒了是吧,快给我滚!”

李华明无来由地打断了李慕原的话,还呵斥要他滚。李慕原也是习惯了,一脸不屑道:“滚就滚!爹爹孩儿告退!”

“快滚!”

李慕原在叫骂声中,逃也似的滚出了大厅。一离开李华明的视野,他马上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又恢复翩翩佳公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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