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嬴政一直没有离开三体游戏的阿房宫副本。 他现在就身处阿房宫主殿,但与外面的不同,主殿内并没有出现嬴政所熟悉的建筑风格。 主殿就一现代风格的会议厅,只是因为他是被冯·诺依曼瞬移过来的,所以不知道内情。 看看窗外,就能知道真相。 但他却想起了以前的剁子手,那种戏谑对方要死在自己刀下的嘲笑,与冯·诺依曼如出一辙。 见冯·诺依曼带头喊口号,他顿时脸色铁青,手中已紧紧握住剑柄,准备想给对方致命一击。 但他还是忍住了。 “行了,冯·诺依曼,你别在我面前装正经了。”
嬴政大声呵斥道。 在座的其他人被他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冯·诺依曼疑惑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说:“统帅,我们难道不能找出一条共赢之路?比如您还是统帅,而我为组织呕心沥血了这么多年,给我个副统帅也不为过吧。”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紧皱眉头,嬴政冷冷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冯·诺依曼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他向前走近一点,目光直视冯·诺依曼的眼睛。 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潘寒,被叶统帅护卫扭断脖子的那位降临派高层。”
嬴政也微笑待人。 冯·诺依曼伸手想推开嬴政,以保持社交距离,可没想到他侧身躲开了。 “嚯,我才不是那个为了名利的疯子,之前好像搞了个什么田园组织,说是有助于主的染色计划,结果到头来根本没啥用,组织的资源全给他贴金了。”
利用科学和技术产生的副作用,使公众对科学产生恐惧和厌恶,比如技术发展导致的环境问题,这就是染色计划的精髓。 但被后来的“智子工程”所代替,于是它便彻底沉入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说着说着,冯·诺依曼往后退了几步,顺利拉开了社交距离,然后笑容逐渐消失,而内心已经后悔死了。 嬴政的双手把持着还没出鞘的佩剑,如果以两人刚才的距离,他是拔不了剑的。 现在是冯·诺依曼搞砸了。 “你不要扯开话题!”
嬴政咬牙切齿地说。 “统帅,我们真的没法沟通下去吗?”
冯·诺依曼面露难色,继续说道:“难道你就轻信玻尔这个小角色吗?难道你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我相信我的感觉,同时,一山不容二虎。”
气氛瞬间跌入冰谷,冯·诺依曼这时才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皮笑肉不笑都表达不出来。 装不下去了。 冯·诺依曼略带有威胁的语气,道:“统帅,照你这么说,那在你的面前可是有六只老虎,只要我们愿意,反咬你一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这是在逼宫!”
周文王拍案而起,起身的还有爱因斯坦。 可冯·诺依曼没有理会他们。 既然他们早早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自己就没必要争取他们的支持,更不需要对他们尊重。 又咬咬下唇,冯·诺依曼苦口婆心的说:“主不会希望组织分裂,它需要我们,而你身为坚定的ETO战士,应该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内斗对谁都没有好处。”
“冯·诺依曼,我劝你放尊重点,统帅不是你随便就能左右的。”
爱因斯坦警告道。 随后,墨子突然怒指爱因斯坦:“爱因斯坦,我劝你一句话: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能叫年轻人?”
这下子,爱因斯坦和墨子算是杠上了。 而这一切,都被嬴政看在眼里。 “怎么样,考虑好我的建议了吗?”
看到了吧,组织因为你的存在,现在处于崩溃的边缘……反正冯·诺依曼是这么想的。 放下握住剑柄的双手,嬴政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说:“我拒绝。”
全场寂静,就连演技拉满的墨子也停止了争吵。 突然,一声惊天霹雳在窗外响起,震慑人心。 此时的阿房宫副本,被一望无际的乌云遮住了久违的阳光。 而会议厅内,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灰色细雨,也顺带映出这些人的心情。 “这就是你的答复?好,那好!统帅你既然这么有骨气,竟然不惜分裂组织,那我得认真起来了。”
冯·诺依曼重新面带微笑,给这个灰暗的环境带来了一丝色彩。 然后向嬴政微微鞠躬,犹如刽子手在动手前的最后温柔。 “秦始皇,我正式向您宣战!”
这个终究还是到临了。 “我了解主,它不会容忍任何人违反规矩,甚至是谋权篡位,这是最大的禁忌。”
嬴政坚决地摇摇头说。 好像是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冯·诺依曼笑得更猖狂了。 在霹雳持续不断的背景下,由嗜血刽子手转变为哥谭小丑。 冯·诺依曼像疯一般摇摇头,“你错了,全特么错了,这次的情况可不一样,你才是最先触犯禁忌的人。”
“本来经过人类政府的大清洗,组织内部得以基本实现了统一,但您却衍生了一个新派系,这是赤裸裸的分裂行为,主对此感到非常不满。”
“所以,主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我们来一场角逐,由在场的各位投票,票数多的就是地球三体组织的最高统帅!”
原是为秦始皇服务的新派系,本身还有诸多问题,于是很快被冯·诺依曼抓住把柄,并以此作为与嬴政对抗的筹码。 相应的,如果没有新派系的出现,那在冯·诺依曼的暗中操盘下,嬴政可能会一直冬眠下去。 这是一个两难局面,周文王早就预料到这个。 就看谁更胜一筹。 轻哼一声,嬴政拔出自己的佩剑,并将剑身捧在手心上,欣赏这上面的花纹与锋芒。 而他注重的是后者。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这游戏里的佩剑会不会变钝? “冯·诺依曼,这太逗了,主哪会深思熟虑,我看是你教唆的吧,粗略估计,教唆十一年也足够了吧。”
“随你怎么说,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大可以请主现身,不过你改变不了主的决定。”
此时的冯·诺依曼,又恢复刽子手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