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林言宸直接好家伙。
小弟卖力开团,大哥带头叛变,这即视感,谁懂? 那些小弟一瞬间立场都不明确了!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半天,合着赵瑞一句话,直接就让他们破防了。 “赵公这是什么意思,临阵变卦?”“我们到底还要不要抗议了?”
“算了算了,赵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就顺着赵公的意思,准没错。”
于是这帮大臣,脸皮薄的直接就退了回去,脸皮厚的则是面无表情的原地改口。 “启禀陛下,臣刚才思虑不周,一时没有想清其中关键所在,如今赵公一语犹如醍醐灌顶,让臣幡然醒悟!臣也支持刘尚书所言,让赵一冬老先生去当阳州刺史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瞬间,朝堂局势两级反转。 这倒是给刘远山那些人搞不会了,一个个的心里都整起了阴谋论。 “赵瑞这老阉贼,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竟然会破天荒的支持老子?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可他到底是为了啥呢?”
一堆人都是觉得赵瑞葫芦里面卖的不是啥好药,但就是想不通赵瑞这么做的目的。 但绝对不是这老阉贼转性了,他们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赵瑞是个好东西。 最后刘远山干脆摆烂不想了,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也想不到,那还想个吉尔。 反正他只需要完成与林言宸的约定就好,剩下的,他相信以林言宸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斗得过老阉贼。 见到大臣意见出奇的一致,长孙奕也是感到诧异,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就是个玄学,如今简直就让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还是忍不住偷瞄一眼林言宸,结果发现这小子双目无神,明显是在想其他事情,也就是摸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此刻又不好发作,只得先记下,待到以后好好报复林言宸。 长孙奕一锤定音,将事情定下,之后的朝会东扯西扯,总算是到了散会的时候。 林言宸看准时机上去跟长孙奕请了个假,他还要去找一趟赵瑞,自然是不能一直陪在皇帝身边。 结果在林言宸预料之内,长孙奕压根不搭理他,于是他就当对方默认了,屁颠屁颠就跑路了。 长孙奕眉头止不住的一蹙,拳头也捏的死死。 “这家伙,真该死!”
“陛下您息怒……” 怀玉苦哈哈的劝诫,心里同样也在咒骂林言宸不是东西。 只是,这些林言宸都不知道,他这会儿已经来到了赵瑞跟前,一脸笑呵呵的恭敬模样,显然作为三姓家奴,林言宸在这位便宜义父面前,已经切换到了义子形态。 “呵呵,义父,还请告知家姐如今身在何处。”
林言宸客套完几句,直接就步入正题。 他此次来为的就是从赵瑞这里打探出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姐姐前朝林贵妃所在何处。 当初据赵瑞所说林贵妃还没有死,也没给先帝陪葬,至于所在何处除了皇室贵族无人知晓,而皇帝那边是不会告诉他的,想知道答案唯有问他赵瑞。 虽然赵瑞是有名的奸臣,但林言宸并不觉得赵瑞这种人物会对自己说谎,这未免有些丢排面了。 按照对方所说的话,自己想要知道胞姐下落,也只有来问对方了。 赵瑞也没有卖关子,事实上他这个人还挺守信用。 那些大臣攻讦他的话语有很多,但从来没有个人品德上的问题。 事实上赵瑞如果没有那层奸臣外衣,倒更像是个好人。 他不近女色这是肯定的,为人大方,在金钱方面从不吝啬,为人谦逊有礼,几乎从未亲手杀过人,对谁都是笑呵呵,也从不炫耀自己的实力,更不会嚣张跋扈。 可熟知他的,才会知道他有多可怕。 这完全就是一个笑里藏刀的吃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越是赵瑞这种性格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这已经狠到了骨子里,看不见的杀手。 “我早就知晓你定会来找我,所以也就没作停留,呵呵呵,你果然来了。”
“你胞姐的话,念德寺你知道吧?”
“嗯?自是知晓,每年皇室祭祖之日都会去那里祭奠先祖,其余时候旁人是无法踏入的,就连皇室也不行,说是会打扰先祖安宁,嘶……难不成胞姐就被关在这里?”
林言宸眼睛瞪得老大。 好家伙,这是真的有些难度,基本上不到祭祖之日,那是别想见到自己胞姐了,就算让陛下开恩放出自己胞姐,那也至少得等到祭祖之日啊! “算是吧,但也不是你所说的关押,是你胞姐被遣散出宫时自愿削发为尼去念德寺为先帝守灵的。”
说起先帝,赵瑞眼里闪过一抹恍然之色,显然是追忆起了年轻时光,这是每个老男人都会做的事情。 林言宸这时候才恍然。 皇帝驾崩,后宫那些妃子的结果通常只有三种。 第一种就是陪葬了,这也是最常见的,一个白绫或者一杯毒酒,送你去下面接着侍候皇帝。 话是这么说,但一般陪葬都是些没有儿子没啥势力的小角色,或者就是那些宫斗的最后失败者,被敌对妃子的儿子当了皇帝,那自己是肯定躲不掉为先帝陪葬的。 第二种则是遣散出宫,这一种的很少,林贵妃就算是一个,这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至于第三种,就是送去寺庙了。 也是林贵妃自己选择的,去的还是皇室祭祖的念德寺,那里差不多是与世隔绝了。 就连皇帝,除非亲自率军出征前夕或是有重大事件,都不得擅自进入念德寺扰乱先祖安宁。 可再怎么无奈,这也是事实,林言宸只有放弃先前想的解救胞姐的计划。 另一边,悦来客栈。 此时的刘墉幽幽醒来,他先是捂住发痛的脑袋,感觉里面就跟嵌了钢钉似的,与之同时的,昨夜消失的记忆也像潮水一般疯狂涌入。 仅仅一瞬,刘墉便清楚意识到自己昨晚干了何等禽兽不如之事。 他低头看向身旁之人,心里更是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