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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易容回京(1 / 1)

当贾瑞被刘漺强拽着走在回京的路上时,却不知渔阳淳亲王府内,淳王李淳和王妃枊氏,以及淳王世子李洹正愁眉苦脸的互相对坐,只听得淳王轻叹一声道:“漺儿这次太胡闹了,竟跑去了千里之外的扬州府,还去拜访了天子近臣。她若只在九边胡闹,天大的事本王也能给她兜着,可如今江南的局势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时,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就连陛下都无法完全掌控局势,她一个小丫头一头扎进去干什么?洹儿,可加派了人手?”

李洹忙道:“父王母妃放心,昨夜收到消息便已派出精锐龙麟卫快马赶往苏州府,可孩儿还是放心不下,小妹的性格不是那么好听劝的。要不要孩儿亲去?”

淳王想了想道:“也好,这丫头是个倔脾气,主意大的很,现下我淳王府实不能牵扯进江南这滩烂泥里,虽陛下信重于本王,可帝王之信古往今来又能维持多久,还需我等谨守本份才是。”

李洹应道:“父王之言孩儿明白。”

王妃枊氏将腕上念珠解下塞进李洹手中,关切的开口道:“你妹妹从小也不怎么听你们爷俩的话,对母妃倒还有几份孝心,你便同她讲,就说母妃思念成疾,叫她切莫再胡闹了,赶快回府。”

李洹忙郑重应是便要转身收拾行李出发,却听得淳王又道:“洹儿稍候。有两件事你下了江南需时刻谨记。第一、不可与江南任何官员接触,只与龙麟卫互通情报,找到漺儿即刻带回不得延误。第二、既便听到一些消息,尤其是关于那赵家父子的一些消息,不必理会,更不必传信与我,记下了!”

“父王放心,孩儿记下了。”

虽生了个关不住的女儿,好在儿子向来聪慧温和,总算能省点心。淳王看了眼面有忧色的枊氏,柔声道:“嗯,记得快去快回,别让你母妃挂念太久。”

“父王母妃保重身体,儿子定不耽搁。”

枊氏也道:“好孩子,路上注意安全,去吧。”

且说被家人牵肠挂肚的刘漺,此刻心里也有些想念母亲了,毕竟这次出来早已超过了十日,母妃一定担心死了。看了眼背后只‘哎吆~哎哟~’哼哼了一路的贾瑞,美目里泛出埋怨。都怪这厮,若他能听话些不乱跑,自己两人一人一马,估计早就到京城了,何苦到现在还没出了江南地界。也不知母妃现在在干什么,从小到大从没跑出家这么远的郡主大人,心里生出一丝后悔,下意识的甩了甩头。不想了,赶快办完了事才能快些回家,突然灵光一闪,摸向腰间,还好,没忘记带着,好看的凤眸里泛出狡猾。因是趴在马背上,贾瑞的脸现在也只能对着着硕大的马臀发呆,当然不知道小郡主此刻脸上的奸诈表情,更不会看到少女左手里捏着的细如毛发的银针,针头泛着点点黑气。只见刘漺快速的伸出左手,常人也只能恍惚间看到一道微弱的光在贾瑞的屁股上一闪而逝,贾瑞自己都没什么感觉,少女便收针回囊。贾瑞只看到少女勒了马绳,下得马来,单手便将他放下来,又一一解了他手脚的绳子,微笑的看着他。贾瑞边揉着发酸的手腕边打量着她的表情,这绝美的笑却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试探着道:“怎么,郡主大人肯放我走了?”

“嗯,你走吧。”

看着只是发愣的贾瑞,刘漺催道:“怎么,不想走了?我数三声,你要还不走我便再将你绑了。一、二。。。”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贾瑞也顾不得许多,一边口中忙道:“别,我走,马上就走。”

正准备起身去唤过香儿离开,却听得一声“啵”,转头看去,少女打完响指的右手还立在身前,脸上得意的浅笑着。贾瑞却忽觉得浑身痒痛难忍,像是爬满了蚂蚁在叮咬一般。贾瑞哪还不知道是被算计了,恨恨的道:“你竟给我下毒?!”

香儿也忙下得马车来,看着自己爷痛苦的表情,竟边抹泪花儿边跪在了刘漺面前求道:“郡主大人您要罚就罚我吧,求求您放过我们爷吧,我愿替我们爷受罚。”

说完只‘嘣嘣’的磕头,小脸上的灰都糊了一层,跟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看着楚楚可怜。刘漺最受不了这小丫头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忙一把拉起她来道:“香儿你别这样,不是什么毒,只是蛊,不会伤了你家少爷的。放心吧!”

贾瑞心道我放个屁的心,这又痛又痒的感觉真叫人恨不能钻进沙子里狠狠的滚两圈,眼里喷火怒声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许是一路的火气憋的太久,又兼身上实在难受,贾瑞此时的眼神狠厉无情,刘漺从没想过贾瑞会用这种眼神和语气对自己说话,眼眶竟惊的一时有些泛红,心里涌出莫名的酸涩感觉。她只是古灵精怪些,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单纯的想着或许这样他就不会总想着跑了。于是忙又打了响指,看着贾瑞不再难受。声音悠悠的道:“还不是你总想着跑,你若不跑我又怎会如此,况且这又不是毒,只是痒痒虫而已,等到了京里我帮你解了便是,你这么凶做什么。”

说完竟满脸委曲眼看就要落泪。那含羞带怯的表情简直能让任何雄性生物都臣服于她脚下,美的不似凡女。贾瑞看着她,心里那点子不忿早就烟消云散了,这便是美女的魔力吧,任何男人都不能免俗。贾瑞看着这一大一小俩丫头就这样站在官道旁抹着眼泪,一时间头大如斗,无奈的道:“算了,你也别哭了,我答应你便是。但我有三点要求,你若应了我便好,若不应,我便是回了京也不会用心医治你皇伯。”

刘漺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真是收放自如。“你说,什么要求,本郡主没别的优点,就是说话算数!”

贾瑞心道你最大的优点便是这张妖孽的脸。既然决定了,贾瑞也不啰嗦,正色道:“第一、绝不可暴露我的身份。为此,我们从现在起就要易容赶路,进京后我们便分开,将你一件信物给我,你且在义理王府等我,我安排一下自会过去。第二、立刻写密信给你父王,告知你的行程。我主仆二人身份低微尚入不得大人物的眼,可你以郡主之身大张旗鼓进扬州府,早已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此刻江南和京城正是山雨欲来之时,让你父王早做打算护好你。第三、这一路直到进京将此事了结,不管发生什么事或是听到什么消息,你都要当作没听到没看到,尤其关于扬州赵家的事情你一定要避而远之,以防被人设计陷入这滩浑水。到时便不是你个人的事情,还会牵连到你父王,你可听明白了?”

那郑重其事的关心和吩咐让刘漺的心里暖暖的很舒服,这是以前只在父母和哥哥身上有过的感觉。不过好奇的性子还是让她开口道:“扬州的事情不是都结束了吗?赵家父子也被押送进京了啊。”

贾瑞没好气的看她一眼道:“结束?这才刚刚开始,你以为为何不将那两人就地正法?!怎么,你有心想试试这水有多深?还是说你家王府也打算浑水摸一把鱼?”

刘漺忙道:“没有没有,我可不能给父王惹麻烦,本郡主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带着小神医去给理王伯治病的。”

“嗯,这才像话,以后不该你知道的少打听,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听到‘死的越快’刘漺却不服气了,心道本郡主武艺高强,千军万马中也能杀他个来回,能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心下傲然口中却还是道:“行行行,贾神医聪明绝顶见识广博,以后都听您老人家的吩咐总行吧?快快前去驿站再寻一匹马儿,这样慢慢悠悠什么时候能到京里。”

于是寻了半天,却微微红着脸将手腕上的念珠解了下来。这是母妃送她的,听母妃说这念珠经高僧开过光,很有灵性,她从小便一直戴着从末解下过,这次出来急,除了一些银子和毒粉蛊虫,身上便只有这念珠和那把青锋宝剑了。突然将这贴身十几年的东西拿给贾瑞,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羞怯感。自从遇到这个人,她已经体验了太多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了。刘漺的心里对这少年更加充满了好奇。三人便一路有说有笑,加快速度出了苏州府。而同一时刻,进入镇江府的官道上,近百兵丁押解着队伍中央的两辆木制囚车正缓缓而行。第一辆囚车上之人蓬头垢面,肥胖的大脸上本来白净的皮肤被七月的太阳晒的干裂开条条血纹,配着暗红的晒伤和灰尘,早已失去了往日里的富贵模样,此刻只剩狼狈。但赵栋的眼中却仍泛着精光,那犀利的神色哪有将死之人半分的绝望。只后面囚车上以发覆面一动不动的赵怀民,眼神里的绝望不似作假。随着囚车‘咯吱~咯吱’的来到城门口,赵栋微微抬头,当看到那城墙上‘镇江’两个大字的时候,眼中的精茫便如实质一般扫向正盘查文书的守城小将和兵卒。却看那小将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例行检查了一番,便若无其事的递还文书,来到第一辆囚车旁,状似无意的拍了拍圆木,又看了眼赵怀民,转身吩咐队伍进城。过了好一会儿,只到队伍进了内城,赵栋才慢慢的摊开左手,只见其手上多了一张展开的小纸条,其上细密的写着两行小字:‘太后软禁义王设伏前路不可行,定于北门劫囚。’看完后,赵栋眼底凝重之色一闪而逝,将纸条若无其事丢进嘴里咀嚼一番咽下。他也知道这一路上有无数势力和眼线一直在盯着他,因为他有一个保命的东西,各方势力都想得到,但若落入皇家之手,不论是雍盛帝还是义忠亲王,自己就算交出东西,最终也只能是被灭口的结局。而若不是皇家势力或可逃出生天,去往南海早就经营好的一处小岛。赵家三代人经营此岛百余年,就是为了这一刻!而这个秘密,只有当代家主才能知晓。本来想着不到万不得已不愿走这一步,既然皇室如此绝情,那休怪我临走之前给这大玄来一个翻江倒海,让你刘氏知晓,我赵氏家族也不是任你拿捏的软杮子!赵栋眼中凌厉的寒茫闪过,一切只待出得镇江府北门再说。而刘漺贾瑞一行人却不知道,因为他们加快了速度,此时距离镇江府,也只剩下半日的路程。巧合的是,囚车队伍也决定天色已晚,便在镇江府修整一夜,明日一早再出发。。。。。。入夜,镇江知府府衙后院。因是朝廷重犯,即使在城内,百名精锐兵卒依旧分作两班各五十人轮流守夜,把个后院围了个铁桶一般不敢一分松懈。三更,院外却莫名飘来一阵蓝烟,月色下看的不甚清楚,只见得烟气所到之处,院内的守卫一个个的软倒下云,瞬间长戟落地之声‘叮叮当当’一片,惊醒了睡梦中的另外一半兵丁,忙起身穿甲。甲衣刚穿到一半,烟气却像长了眼睛一般涌入屋内,又是‘叮叮嗵嗵’一番响动,整个院子重新恢复了安静。终于,蓝烟散尽,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了一道黑影,看身形不是那义忠亲王府的影子又是何人。只见他拿开嘴上蒙着的黑布,口中吐出一粒药丸用黑布包了藏于背后,这才施施然走至院子中央的两辆囚车旁。看了眼昏迷的两人,忙拿了特制工具对着锁头摆弄起来,不一会儿便打开了赵栋的囚车。正欲再开另一个锁,却听得院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原是镇江府内衙役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当下顾不得其他,扛起肥胖的赵栋足尖一点竟跳上了两米多高的院墙,肩上那硕大的身子竟似没有重量一般,身影快速朝另一个方向奔逃出府。一道道的命令从镇江府衙传遍城内。霎时间四门紧闭,主干道上一队队手持火把的兵丁将整个镇江城照的雪亮,百姓们也纷纷被惊醒,懵懵懂懂间不知出了何事。就见得兵卒负责搜城,衙役们则负责挨家挨户的搜查,一时间城内如临大敌。此刻的刘漺贾瑞两人却也来至镇江城外,因还是慢了一步城门已关闭,两人便在城外一废弃的庙里生起火堆露营。贾瑞前世当行脚郎中时也时常如此,刘漺本就以江湖大侠自居自然无所谓,只苦了那丫鬟香儿,从小到大没住过这么破的地方。但看着两人自在的围着篝火聊天,眼里佩服的不行,就是总瞧向那漏风的木门,好像那里会突然冲进来什么鬼怪一般,又把小身子往贾瑞那里挪了挪,眼看着就像是要扑进他怀里了一样。贾瑞看着一阵好笑,正欲调侃两句,却见得门却真的‘呯’的一声被打开,惊的香儿大叫一声‘啊!’,一道黑影闪进来二话不说提刀便砍。黑影便是‘影子’,当镇江府人扬马翻时,他早已用勾索爬出了城墙。为何不走北门而走南门,这便是义忠亲王的谋划。先让影子伪装成赵栋自己的势力获得其信任,最好能得到赵栋手中的东西,若计划失败狡猾的赵栋不信,则假意被追上将赵栋交还给官府,。路上还会有好几次假意的暗杀,当然都会以失败告终,最后在入京前再由影子出手救出,这样赵栋便会对其深信不疑,那东西说不定就能到自己手里。但无论如何,赵栋绝不能进京,不能让他成为雍盛帝在太上皇面前咬死自己的人证。赵栋此人随时可杀,但那东西对自己未来的谋划实在太过重要,最好能得到,实在得不到再杀之不迟。所以,一来不能跑的太快完全脱离追兵,二来影子虽武艺高强,却一路从京城马不停蹄赶至镇江,又提着二百来斤跑了这么远,再强的真气也消耗了七七八八,既然人已到手,便索性修整一番。看到这破庙内有火光,心里完全没当回事,正好可以杀几个人让镇江府兵看到,权当留个记号罢。影子却没想到,这一行人看着年幼,那女娃娃却也是个高手。本来他若全盛时期以他的临敌经验尚可战而胜之,此时却真气不济,竟被刘漺的青锋剑逼了个平手。二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叮叮当当’打了半个时辰竟分不出胜负,巧的是此时破庙外的赵栋却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睁眼看到二人正打作一团,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逃跑。却听得影子痛呼一声,竟是肩上中了刘漺一剑,在刘漺有些不可思议的神色中使刀荡开剑尖对着赵栋大喝道:“主人,小人不是此女对手,定寻其它时机救出主人。”

说完将刀一掷,在刘漺提剑格挡间捂着伤口纵身冲入了夜色中,刘漺正欲提剑去追,却听得身后贾瑞的声音传来:“穷寇莫追!”

刘漺这一路行来像是已经习惯了听从贾瑞的命令,也不计较,甩了甩剑尖的血收剑入鞘。转过头看着这肥胖又狼狈的中年人,眼里现出莫名。她是不认识赵栋的,不然早一剑砍过去了。贾瑞内心却是震惊大过奇怪,此人怎会在此?黑衣人是哪一方的?为何既救出来了又莫名把他丢在此处?与刘漺的打斗明显是故意为之,这又是何缘由?他对自己的易容术是很有信心的,此刻的自己和刘漺两人完全是两张截然不同的脸,不可能是针对自己或是郡主的身份而设的局,难道真是巧合?心念电转间想不出所以然来,看着安静等待自己回答的刘漺,贾瑞苦笑一声指着地上愣神的人道:“喏,此人便是赵栋。”

“什么?!”

‘锵啷’一声宝剑再次出鞘,赵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抹寒光由远及近朝着自己的脖梗处袭来。贾瑞大惊失色忙大喝一声:“慢着!”

剑尖离得赵栋那肥肉挤压的快看不见的脖子也就两寸距离,将将停了下来。赵栋的冷汗浸湿了全身,刘漺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缕若有若无的杀气自身后出现,又随着贾瑞的大喝消失的无影无踪。刘漺不由回头观察,却什么也没有。贾瑞慌忙用两只手指拈起剑身让其离开赵栋的脖子,一阵后怕的说道:“我的姑奶奶呀,咱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拔剑,这玩笑可万万开不得。”

刘漺回过头看他的动作心里好笑,便收起剑口中轻‘切’了一声道:“你拦我做什么,怎么,此人作恶多端,杀不得吗?”

贾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先抽出随身的银针将可怜的胖子又一次扎晕,才又想起自己已有前言,便不愿同她细说,只道:“我曾有言在先,不该你问的别问,你只需知道,若你此时杀了他,就算无人知晓你我身份,我们也将成为这大玄的千古罪人。此人该死,却绝不能死于此刻!”刘漺正待细问,却听得一沉稳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小友说的好,小小年纪有如此见地,当真不凡。某却好奇,为何杀了他便是大玄的千古罪人了?”

贾瑞看了看身旁抽出宝剑面向前方的刘漺,心里定了定道:“这位朋友既有意请教,便不该藏头露尾,不妨现身一见如何?”

话音刚落,似一阵微风拂面,一身影便立于两人身前。只见此人身穿灰色道袍,手持拂尘,月光下看不真切面容,只看得到白须白眉,自有一派仙风道骨的气质流露出来。老者先看了看刘漺手中的剑,捻须出声道:“我有青锋剑,留赠美人阅。冷气逼太虚,寒光映天彻。没想到这一代的玄天阁圣女,竟会如此年轻。贫道云岚有礼了。”

说完轻甩拂尘,却是对着刘漺微微低头一礼,刘漺看他年纪,下意识的侧身躲过。贾瑞没听过这名号,便直说道:“道长乃化外之人,难道也关心这朝堂争斗?”

云岚轻笑一声道:“非也非也,世间万物都有其道,修行之人常存探究之心本是常理,小友的一番言谈令贫道好奇不已,这才有此一问,望小友能不吝赐教。”

说完转头看向贾瑞,贾瑞看向刘漺,少女却轻摇了摇头,那意思是我不是这老头的对手。贾瑞心里一叹,也不知这老道能否看穿自己二人的身份,正思索间却听得云岚又道:“小友放心,贫道虽对小友好奇,却非这俗世之人,自然不会妄加干涉。当然,小友若不愿说,贫道却也有其它办法令小友开口,不过那样一来实非贫道所愿,恐伤了这段善缘,贫道也实不愿与玄天阁为敌,望小友体谅。”

形势比人强,这种完全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让贾瑞十分恼恨难受,却又无可奈何,贾瑞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开口:“因此人手中有一个东西,这东西若落到别有用心之人手中,又或因其身死而暴露出来,整个大玄朝野必将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各方势力都将牵扯其中,到那时必将兵戈四起血染山河。所以,此人目前不能死。”

云岚的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小友所言极是,那若将此人交于贫道之手,待贫道寻得此物将其毁了,是否可以挽救这大玄江山?”

话语里的自信仿佛从未想过此等保命的东西赵栋又怎可轻易交出,想来老道自有其办法。贾瑞想了想道:“此物太过特殊,牵扯整个大玄朝堂,任何人都不能打开查看,更不能据为己有。只能尽快在特定的场合下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公开销毁,才能稳定当前得来不易的局面。有一步行差踏错都会后果难料,秘密销毁恐也无济于事。”

云岚从未见过如此年轻见识却如此高绝的人,当真是个天才不成?!难怪太上皇要他护其周全,如此大才若将来为大玄所用,必能建立一番不世功勋。当下点点头道:“贫道早年也游历过大玄的万里河山,见过各色各样的人,没想到行将就木却遇到小友这样的奇人,当真是不虚此行了。此番贫道便将此人带走了,后续的事情小友便不用再管,贫道虽知你二人皆有易容,却也看不透你所用的手法,只能通过面骨推测出小友长相,希望还能有幸再见小友。”

说完只伸出右手,赵栋那肥胖的身子竟轻若无物般被老道用拂尘卷起轻飘飘‘飞’走,远远传来老道虚无缥缈的声音:“速速离去吧,追兵离此只五里了。小丫头,记得带我向仙姑问好。”

声音随之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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