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湖小院建造多年,一直未曾有人入住过。
前阶段,有大批的黑衣使者进进出出,甚至还有劳安隐村的月农大驾光临,亲自设置机关。 灼湖小院内布置了大量的机关,到底是为了囚禁谁,如此大费周章? 难道是纳兰歆? 不可能,那天晚上纳兰歆明明已经死了,死在宗主的手上,这是好多人都亲眼所见的。 还有纳兰歆的尸体已经被挫骨扬灰了,那是苏语亲眼所见,真真切切存在的事情。 那天晚上,纳兰歆口吐鲜血,倒地的那一刹那,苏语从师兄的眼中看出了愤怒和痛心。 一个从小到大被教育修炼无情之刀的人,是不应该有情丝的。 如果师兄有了情丝,那也应该系在从小到大都陪伴在他身旁的我,而不是半路出现的纳兰歆。 一想到这儿,苏语就恨,咬牙切齿地恨。 她紧握拳头,指甲都把手掌都抠出血来了。 苏语不可否认,纳兰歆长得确实十分漂亮。但师兄总共才见过纳兰歆几次,凭什么对她情根深种。 难道就凭纳兰歆漂亮的外表吗? 苏语在心中默念道:“师兄,风雪衣,你永远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即使师父不允许我爱上师兄,但我也不允许他身边出现别的女。我得不到的东西,纳兰歆永远也别想得到。”不到桥头心不死,苏语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最终还是打听到了居住在灼湖小院的人是墨彤,是左使坐下嫡传二弟子。 因偷练宗主的独门武功被禁足多年,最近才被转移到灼湖小院看管。 墨彤? 好陌生的名字! 苏语只知道左使坐下的嫡传弟子是墨凝,而且多年来只有墨凝一个弟子,不曾有他人拜入左使的门下。 苏语,还是孩童之时就随着师父以及风雪衣入住苍穹山。 这墨彤,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无相神宗的,为何自己不知道? 多年来,左使不再插手无相神宗内的大小事务,整天修身养性,甚至游手好闲,她哪里有什么心思再收弟子。 这墨彤被安置在机关重重的灼湖小院,而且又有重兵把守,事情绝对不是那么地简单! 三天前闹出那么大的动机,师兄半夜擅长灼湖小院,能劳动师兄大驾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纳兰歆。 难道纳兰歆就是墨彤? 墨彤就是纳兰歆? 虽说纳兰歆已经当众死去,但无相神宗内有一位神医的存在,他可是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救回纳兰歆也不是不可能的。 难道纳兰歆真的没有死,化身墨彤被囚禁于灼湖小院,那师兄的心…… 一想到这里,苏语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纳兰歆也真是可怜,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莫名地被苏语恨上了。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恨起来,甚至连理由都不用。 苏语打探灼湖小院居住的主人,这一事,还是被宗主知道了。 宗主知道后,也只是笑了笑,他没有想到风雪衣一座冷若冰霜的佛竟然有人争着要抢。 不过,风雪衣对纳兰歆上心的事情,宗主倒觉得很好奇,也很有意思。 毕竟,纳兰歆一直被囚禁,风雪衣见过她的次数也不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自从风雪衣跟东泽一斩入了无相神宗那天起,风雪衣就再也没有出过无相神宗了,他到底是在哪来见过纳兰歆? 还真的是有一见钟情之说? “来人!”
“宗主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如果风雪衣要入灼湖小院,不要阻拦他。即使他夜里偷偷的闯入,你们只管来报,其他的不要去管,更不要阻拦他。”
“这……” 黑衣使者傻眼了,宗主明明说过任何人如果没有令牌,不得入灼湖小院,否则就地…… 怎么又变卦了? 宗主瞧着一脸疑惑的黑衣使者,继续道:“只要风雪衣不强行带墨彤离开灼湖小院,你们都不用管,也不要去阻拦他,就当作不知道。”
“是,宗主。”
宗主知道风雪衣的为人,东泽一斩一直严厉地教导他。多年来,风雪衣一直遵守着原则,不碰无相神宗内的事务。 即便风雪衣对纳兰歆有意,他也不会轻易地让纳兰歆离开苍穹山。 对外纳兰歆已经是一个死人,天源国国主已经追封她为武宁公主。世人皆知,无人能逃得了无相神宗,活着出无相神宗的人,都是归顺之人,叛变之人。即使纳兰歆站在纳兰署面前,他也不敢轻易地相认,他不敢拿纳兰将军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姓名开玩笑;至于云顶国,纳兰歆曾经出手帮助过叱云彦,坏了叱云伏龙的计划。她算是叱云伏龙的敌人,甚至是澹台家族的敌人。云顶国的大部分兵权又在澹台家族把持着,所以纳兰歆也去不了云顶国。 目前,只有无相神宗,才是纳兰歆的唯一容身之处。 夜里,纳兰歆早已入睡。 由于最近纳兰歆表现得非常乖巧,她房内的婢女也已经撤离,白天才会过来服侍。 一席白衣的男子潜入屋内,悄无声息。 即便武功再高强,人走动,风扶动,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动静。 只不过非常轻微,耳朵灵敏的人还是会有所察觉。 纳兰歆自幼被叶鬼斧训练听风辨声的技巧,所以有人入房,纳兰歆就会有所察觉。 “你是谁?”
纳兰歆起身一看。
竟然是风雪衣! 大半夜,他竟然擅闯机关重重的灼湖小院,而且还是穿着一身白衣,这是多么惹人瞩目。 他是傻子还是…… 也不懂得换一身夜行衣再出来! 看来这家伙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情,脑子还是一根筋,自认武功高强。 不对,人家是右使,光明正大的进来,黑衣使者是不会阻拦他的。 风雪衣站着,就这样地默默地看着纳兰歆,也不做声。 夜里,屋内的烛火已经熄灭。 风雪衣戴着面具,穿着白衣,一动不动地站着,又死死盯住纳兰歆。 在夜里银色面具闪着白光,像黑白无常里的白无常一般,很是诡异,很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