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散金一提,离风也不由一怔,回想刚刚主子的状态,可谓是容光焕发,比之前真是好太多了。 “我看主子挺好,夫人不是给主子医治了嘛。”
对于漆柒的医术,离风有些迷之信任。 “那就好。”
散金放心了一些,有些期待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有小主子了?”
“这个……可以有。”
离风和散金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小黑,你怎么不说话啊。”
散金和离风沟通完,发现冥夜一直默默无言,有些担心道,“是不是身子又不适了?要不,我们再去找夫人看看?”
说着,散金就要起身,恨不得立即过去。 冥夜一手拉住他的手臂,“不用去,我没事。”
离风以为是他刚刚说了夫人要叫他们一起吃饭的事后有顾虑,忙在一旁劝道,“真不舒服,我们就去,主子和夫人是不会怪罪的。”
“真没事。”
冥夜再次强调,“夫人已经给我重新开了药方,夫人的医术,你们还信不过嘛。”
见他真的还好,两人这才被劝住,最后离风起身道,“那我去催一下,药怎么还不送来。”
离风离开,散金眼底的担心却还是没有完全消散,他小声道,“兄弟,你?”
“金子。”
冥夜微微提高音量又放低音量,“我没事,真的。”
散金看着他,见他眼底确实无波无澜,才舒缓道,“没事就好,那你再多吃点,多补补,这汤可是我特意为你熬的。”
“好,谢谢。”
冥夜接过汤碗,低头喝汤,低垂的眼帘和脸上的面具成了他最好的掩护伞。 他自然没事,只要主子好,让他怎样都无碍,何况那人还是能为主子解决,帮助他度过危难的夫人,挺好。 漆柒要的药材,离风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准备齐全了,因为之前就一直备有大量药材,这次只是换了几种,所以很快就搞定了。 而漆柒为裴昇解毒也正式提上日程。 药浴配上针灸,就是最佳治疗方案。 裴昇刚听到这个方案时,就止不住就乐了,但在漆柒面前又不能表现太过,所以努力把笑憋了回去。 “你有不同意见吗?没有的话,我们明天就开始?”
漆柒抬头就见裴昇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遂询问。 “咳,没有,一切听夫人吩咐。”
裴昇假咳了一声,恢复了一本正经。 “那行,我这就去准备,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漆柒得到回应,立马马不停蹄开始准备工作,她这也是第一次解毒,心底其实也是蛮紧张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裴昇忍不住失笑出声,而后,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拿起一旁的茶杯喝茶,只是那扬起的嘴角和眉梢,却怎么也放不下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漆柒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药浴,药材的处理,入药的先后顺序,具体时间,都有讲究,漆柒每一步都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 “好了,快进去。”
房间里热气腾腾,漆柒额上也渗出了一层汗珠。 她顾不得擦拭,催促他快进去。 裴昇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看着她认真努力的模样,心底是沉甸甸的幸福。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这一刻,一股冲动油然而生。 来不及思考,他已经抬起手,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辛苦了。”
漆柒微愣后,连忙后退,想要多躲开,却不小心碰倒了水桶,水桶砸在了她的脚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慌了手脚,重心不稳就要往后倒去。 说是迟那时快,裴昇一把捞起她的腰肢,而漆柒本能得想要抓住些什么,很巧就抓到了裴昇的腰带,顿时只考一根腰带维系的浴袍解开,里面古铜色的胸肌一览无遗。 “啊……”吓得漆柒立马松手捂眼。 裴昇也被这一状况整蒙了一下,不过很快调整过来,顺势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不怕没事了。”
手背靠在温热的人体肌肤上,隔着她自己的手,她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温度,顿时脸红耳赤,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胸肌,她心跳如鼓,想要逃离又不敢乱动,只能低声道,“你快放开我。”
裴昇这是软香在怀,意犹未尽,有些不愿意放手,调侃道,“没事,你又不是没见过,而且,一会儿针灸也要看,还害羞什么?”
那能一样吗?漆柒气得跺脚,一脚正好踩在他的脚背上,“废话那么多,你快进去,不然水凉了还得重新准备。”
“嘶……”裴昇的脚背估计被她跺青了,但也不敢大叫,怕吓到她呢。 看了眼药浴,到底心疼她准备不易,辛苦,所以还是乖乖放开了她,自觉地跨进了浴桶。 “我好了,你快来。”
漆柒听到水流声,这才放开手,睁开眼睛,等着包躺在浴桶里的男人,没好气道,“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走了。”
裴昇挑眉,“这样?是哪样?”
药浴的药性很强,他刚进去一会儿,就浑身燥热,体内的毒素翻滚,似乎要冲破桎梏,从内里冲出来。 “就是那样。”
漆柒浑身冒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执着道,“反正不许。”
裴昇头脑有些发昏,不知是不是毒性扩散挥发的原因,他浑身难受得厉害,脸上涨得通红,眼睛逐渐迷离,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她为他渡气的那一幕,“你我早已坦诚相见,做了夫妻,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漆柒拿着银针的手倏然一紧,杏目圆睁,一脸吃惊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裴昇却是迷迷乎乎地笑了,笑得一脸荡漾,“小柒,你来了。”
漆柒蹙眉,知道是他体内的迷魂散在发挥作用。 虽然很想知道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此时却不是追问的时候。 她闭上眼,清空脑海,再睁眼,只剩专注。 一根根银针准确无误地扎进他的身体何处。 片刻,一丝丝黑色的毒血顺着银针渗了出来,而后滴落药浴中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