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初阳点头。 这个不需要隐瞒的。 “不是,妈你刚才在厨房里面没有看到?”
姜冬菊有些不相信,毕竟那两条河鲢再小,那也有四五斤的。 “妈有白内障,鱼又放在了水缸里,她能看到吗?”
姜初阳轻叹了一声:“不说了,厨房里面还在做饭呢!咱们去厨房里面聊。”
“好!好!”
李红玉欣喜的抱起小饭团就走。 姜初阳带着姜冬菊跟在了后面:“妈,早上我还打到了一只野兔,不过已经吃的只剩下一碗汤了,肉也只有几块。”
没有办法。 不汇报是不行的。 要不然等下又该被打了。 因为在农村,要想吃肉那可是很难。 大人们不怕挨饿,就怕孩子们出去偷食。 这样的话,那可是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嘻嘻,外婆窝也恰了一大碗,兔兔肉可好恰了。”
小饭拍着小手跟着笑道。 “是吗?你小子这狗屎运未免也太好了吧?”
李红玉听着都有些懵了。 毕竟野兔那可是很难抓的。 一般情况下不出动几个村民。 那要想抓到野兔,简直是想都别想。 不过村里面的那几个老猎户除外,他们家天天拿野兔肉当饭吃。 “这可不是狗屎运,而是我在三爷爷家的后山发现了野兔的脚印,把它赶到下坡路才抓到的。”
姜初阳闻言揶揄的笑了笑:“而且妈你知道吗?我在三爷爷家的屋檐下还发现了一大串腊肉,中午咱们就可以煎来吃。”
“真的假的?”
李红玉连忙跑进了厨房。 谁知道因为太高兴,没有注意手中抱着的小饭团。 砰的一下,就将小饭团的小脑袋撞在了门槛上。 “外婆,你小心点,把窝撞死哒,您就没有外甥女了。”
小饭团捂着小脑袋,那是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哎哟!哎哟!对不住啊!”
李红玉慌了,连忙哄起了小饭团。 “嘻嘻……外婆窝冒事。”
小饭团破涕为笑:“不过窝中午要在你家恰五碗饭。”
“好!好!好!”
李红玉也是被小饭团给逗笑了:“只要外婆家有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对了,舅舅说了,送一条鱼鱼给麻麻带回切恰。”
小饭团见姜初阳拿着菜刀,蹲在水缸旁在破大河鲢了,连忙歪着小脑袋提醒了一句。 提醒的目的,就是怕外婆不同意。 谁知道李红玉看着闻言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眼眸中尽是溺爱:“行!只要我家小饭团开心,那怎么都行。”
她本就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要不是家徒四壁,这嫁出去的女儿带孩子回来了,那肯定会杀鸡宰羊热情招待的。 姜冬菊听到这话,心头暖暖的很开心,趁着李红玉高兴,她连小声问道:“妈,我这次回来是来借钱的,不多,只要三块就好。”
“啊?借钱……” “家里面现在都这样了,哪还有钱啊!”
李红玉闻言先是一愣,接着轻叹着如实回道。 “秀兰不是在朝阳纺纱厂上班吗?我好像记得她将工资每个月都上交给您了啊!”
贾冬菊犹豫的提醒道。 秀兰,全名姜秀兰,是姜初阳的三姐。 是家里面唯一个高中毕业的。 也正是因为高学历。 才被朝阳纺纱厂招进去当了临时工。 每个月的工资不多,只有十八块多一点点。 但却是包吃包住,而且干的好还有转正的希望。 可别小看这十八块多的工资,最近这两年姜初阳家可全靠这点钱支撑着。 要不然的话,只怕家里面早就饿死人了。 而姜冬菊在这时候提姜秀兰的工资。 其实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要不然,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毕竟她是嫁出去的人了,属于外人。 但李红玉却是一点都不介意,因为她深知姜冬菊的性格。 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打娘家主意的人。 在放下手中的小饭团,让其去跟小红薯玩后,压低声音解释道:“秀兰在一年多前,也就是你爸还没有去沿海一带做生意的时候,的确是每个月将钱交个我管,也让我不要舍不得花钱,该吃的吃该和的喝,毕竟当初供她上高中,家里面可是了紧裤腰带过了好几年的苦日子。”
“可是你知道吗?你爸那个败家子,为了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去沿海一带做生意,偷偷将秀兰存在家里面的嫁妆钱都偷走了,连一声招呼都没打,为此秀兰还被相亲对象给退婚了呢!只是家丑不宜外扬,你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已。”
“也就是从那次之后,我再也没脸替秀兰保存工资了,都是让她自己保管的钱。”
“当然了,她也不会给我保管了,而且现在一个月回来一次,有的时候连话都说不上。”
“因为秀兰他的心里面记恨着我呢!还以为是我偷偷将钱全都给了你爸,让她被相亲对象看不起。”
说着说着,李红玉就泣不成声了,眼泪那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姜冬菊在听明白了后,心里面同样是很不好受。 眼角也酸酸的想哭。 她就说上次在朝阳纺纱厂碰到了秀兰。 为什么连招呼都不跟她打,像一个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只怕是心里面对这个家,不对!对家里面所有人都有了很强的抵触心理。 毕竟秀兰今年都二十四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对象,那可是属于大龄女青年了。 在这样拖下去,那可就是老姑娘,要被整个姜家村嫌弃的。 因为跟秀兰同龄女孩,好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想到这,姜冬菊收回了思绪。 没有在提借钱的事情。 提了,那也没有的。 破鱼的姜初阳看到这一幕。 本想出言安慰母亲几句的。 但最后还是将话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因为家里面现在变成了这样,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都十五六了还不愿意出去当学徒做事填饱肚子,或多或少也花了一些三姐的工资。 再这样的情况下,他哪有资格说话。 但一旁的小饭团可就没有管这么多了。 她扬起小脑袋疑惑的问道:“外婆,你哭啥子哭?没钱借应该是我麻麻哭才对,因为她都冒钱去我姑母家恰酒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