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温度骤降,沙漠气候熬人,牧林行走多时,见此时又已快到黑夜,心知眼下路程是赶不得了,随处找了个地势平缓沙流缓慢地地方开始做沙坑,正如之前那般。没过多时,黑夜降临,牧林在坑外看了眼天上的繁星与明月,被一阵迎面吹来过来的冷风轻拂面首,登时受冷刺激,打了个寒颤,这才一跃而下,进入沙坑内。落地一如先前那般,踏了踏坑地流沙,随即从纳戒内取出蓝色长袍,左手运以灵力输入,接着手臂婉转而上,将其抛至坑口堵住,身子一弯坐下闭目小憩。过了会,牧林自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猛地一睁开眼睛,目光至下一抵,看着脖颈上戴着的护身符,注视许久后,双手自肩左右缓缓运起,紧接双手交互,自身前快速凝结印记,一番动作过后,只见得一道青色光泽逐渐增大,其中蕴含着的力量不断呈暴涨势递增,让他的面上显得愈发吃力,豆大似得汗珠涔涔落在衣袍肩上,只见他的双手已然不住颤抖,在经过了一段时间地苦苦支撑后,终究还是无力维持,一时之间,光泽猛地四散而来,其劲力更是直逼地牧林接连后退,险些难以稳住身形。不过他看着这一幕,持续蒸发水汽地面上却是止不住地欣喜,拖着疲惫不堪地身子,他绕着沙壁周围走了一遭,缓缓伸出双手,是以掌面朝上一凝,沙坑内先前散落在各处隐藏的萤光不断涌来,汇聚在掌心当中,待得时机一到,双臂自外一转,由此双掌相对,掌心之中灵力融汇贯通,双掌不断摩擦,随着时间流逝,愈加得心运手,反复如此,直至天明。经过一夜熟练,天刚方明,牧林便已跃出沙坑,施以幻影步之身法,双足不断交替前行,朝西城快步行去。路途中,一道行如鬼魅的身影不住地往南赶去,这便是在极速奔走地牧林,只见他神色得意满满,连眉毛都是向上挑着的,只因他自创掌法如今终有眉目,内心欢意难碍,加之经过一夜苦练,境界竟也水到渠成,提升到了灵者境中期,如何抑制得住神情?这般速度前行,正午不过便已到达了西城门下,此时城墙上一道熟悉地人影出现,那便是牛马将军,他老远便看见有个小点正逐渐增大,想来是有人朝着这里而来,待得又过了几息后,他那惊奇地面上这才有了头绪,变得神色激动,对一旁的守卫嚷道:“开城门,放行!”
底下众人闻言,当下不敢马虎,快步奔到城门口,双手利索地操纵绞盘,将城门缓缓打开。牧林先前视线里刚出现城楼的轮廓,便在上头一眼看到了牛马,见他见自己时神情如此,对他先前的偏意霎时间便化作烟消云散了。待得牧林走进城内,牛马便已走来相迎,只见他面上一笑,是以用奉迎的语气对前者说道:“啊哈!牧少侠平安返回西城,可喜可贺。”
牧林听得这话,剑眉一挑,有些不悦道:“牛马将军似乎对我活着回来感到有些失落,倒不如我真交代在斯达顿沙漠里,或许也就不会这样。”
牛马闻言一惊,顿感不妙,急得有些口齿不清地解释道:“非也,非也,牧少侠何许人物,怎会遭此境地?”
牧林知他语言表达堪忧,也就不再理睬,迈着清灵地步法,径直朝城主府走去。走在街巷,牧林左顾右视,见周围众人脸上都是一副惶恐不安地神色,走起路来也是急匆匆地,等回到自己家后,更是将门窗紧闭,生怕露出一丝缝隙。看到这一幕,牧林顿觉丈二摸不着头脑,寻思今个可是流年不利,怎会遇到这种怪事?正自思忖之际,突见街头一群身穿戎装头戴盔甲腰间配着骑士剑地士兵正齐步走来,他们所过之处,决然人影消散无踪,显然城民对他们甚感畏惧。这群士兵见牧林独自一人立于空荡荡的街巷,心中不由觉得怪异,于是为首的士兵在经过牧林身旁时侧身问道:“阁下何许人也?独于街巷而立,是何缘由?”
牧林闻言侧过脸去,抖擞了一下身子,却是并未回答那人。为首士兵见牧林对他所问竟是视若旁无,面上如何不怒?当即大喝一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北罗帝国的士兵无礼,势必要让你受着教训!”
说罢,他右手挥下,拔出腰间地骑士剑,旋即提剑朝着面前的牧林砍去。牧林见他如此不知死活,竟然还敢有此举动,当下也不管对方只是个灵力境初期的低手,手臂抬起交互于身前,掌心相对随之一撇而分,霎时间,一股灵力波动朝着四周震出,劲势刚猛急速,眼前这群士兵境界颇低,刚抵到便已口喷鲜血,身子无力瘫倒在地,面上尽显狰狞,神色痛苦难忍,显然五脏六腑以及全身经脉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看着这群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不住哀嚎,牧林冷哼一声,走到为首那人面前蹲下,以一种戏谑地口吻说道:“若早知西城当中有你们这群败类,何以让你们嚣张跋扈至此?”
那人倒在地上,废了好大劲将头抬起,面上狰狞一笑,看着牧林道:“我们是由帝都派来镇守西城,你怎敢这般行事?眼下你已经大祸临头,时日无多矣。”
一言甫毕,他张开血嘴红牙,哈哈大笑,后者见他如此,也不此浪费时间,起身离开了这里。与此同时,先前那些个关得密不透风地窗户开启,屋内的人看着街巷里地这幕,无不拍手叫好,喜形于表,出言对着底下士兵詈骂,那群士兵里有还没死透的,见两边屋上这些人趁势痛打落水狗,当下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命呜呼了。这时牧林已经到了城主府,只见他在府门口一番斟酌后,这才一步踏了进去。与以往不同,这次府内出现了许多生人,他们都在做着各自的忙碌,牧林只是看了眼他们,见得各个面容憔悴,神情恍惚,只道是有所心事,也就并未多想,行步径直走向大厅。大厅内上方地椅子上坐着一老者,他的身旁则站立着一位大汉,二人正是石家父子,他俩收到消息,早已在此等候,现在见到前者到来,面上神色惊愁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