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也放下书包过来观看,好奇地伸手戳了下尺长的木人。 “不许碰!”
狗剩将姐姐的手挡开,皱着眉道:“弄坏了你赔不起!”
三丫哼一声,直起身准备去厨房做饭。 “厨房里有现成的,你端过来就行。”
昙生先前去厨房放了一些阵灵做好的美食,给看门老仆留了几样下酒菜,其余都搁在气死猫里呢。 老仆宋老汉平时喜欢喝两盅小酒,都是在自己房间吃饭,死活也不肯到主屋跟主人家一起,所以,大家也只好随他。 三丫将饭菜端过来。 粉蒸肉,红烧排骨,狮子头,一碗紫菜蛋花汤,炒素三鲜,还有一锅大米饭。 食材都是农场出品,味道绝对一流。 有时候昙生想,不如开个饭馆或酒楼算了,由阵灵做主厨,也好圆它的厨师梦。 吃完饭,三丫收拾好桌子,回自己屋子去写作业。 而狗剩依然沉迷那个小木偶。 昙生走过去一把将木偶收了。 “你干啥?还给俺!”
狗剩急了,围着二哥要来抢。 昙生一指头将他推了过去,冷声道:“什么时候写完功课再来拿!要是一直写不完,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它了。”
说着,带着无心往后院而去。 这小子玩心太重,所以昙生才拿这个诱他,等他上钩再釜底抽薪,他就不信,治不好他的贪玩散漫之症。 狗剩想过来争抢,但被无心给拦住,急得他嚎声大哭。 哭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只能认命地去写作业了。 昙生回到自己房间,让无心去隔壁它的房间。 刚进入农场,远远就瞧见阵灵与堤丰正在撕打,俩个在草地上翻滚,互相揪着对方脑袋上的毛发,嘴里也有对方的毛。 “怎么了?”
昙生连忙跑过去,站在三米远的地方观望。 两小只顿了下,只见堤丰狠踹了阵灵一脚,腾身跳进昙生怀里,吱哇乱叫: “它打鹅!你快去揍它!”
昙生看向阵灵,只见它爬起身,一个法术,将自己身上的银发理顺了,衣裳也瞬间干净了。 它用那双冰蓝的眼眸冷冷望了这边一眼,转瞬不见踪影。 昙生叹口气,拍拍堤丰的脑袋:“你就忍忍吧,那是精灵王子,咱们别跟它计较。”
这个精灵,始终羁傲不训,除了跟阵灵有点交流外,对自己跟堤丰全不理睬。 堤丰气哼哼吐了几口口水,又用爪子擦了擦嘴巴:“总有一天!鹅要拔光它的毛!呸呸……” 昙生转头看向它:“你刚才又怎么惹到它了?”
那精灵虽说高冷,但从不故意挑衅,一定是这小子去招惹它了。 堤丰下巴一扬:“哼!鹅才没有招惹它!”
昙生戳戳它的独角,戏谑道:“是嘛,你把它的树屋怎么了?”
除了这个,堤丰也没法招惹到精灵了。 堤丰:“哼!那树屋本来就不是它的!鹅最讨厌树屋上挂好多树藤……” “所以,你就把树屋上的树藤都扯了?”
昙生没好气地问道。 “是啊!那是鹅的屋子!鹅就要扯了!”
堤丰理直气壮说着,从昙生身上跳下去,跑去木屋找水喝。 刚才干了一架,有点口渴了。 昙生也不管它,站在草地上将自己的精神力铺展开。 在这里,他的精神力可延续到方圆数里,可看清楚整个农场内的情景。 但在农场外面,他的神识范围只有二三十米。 这片天地的边沿地区还是被七彩雾气弥漫。 也不知这些迷雾后面,到底是什么情景。 过了一会儿,昙生出了农场,就听狗剩在外面敲门:“二哥!快点开门!俺的作业写好了!”
拉开门,就见这小子手里拎着一个作业本,上面的字就像螃蟹爬过一样。 让弟弟进来,昙生坐在油灯下检查。 一共就三篇习字,他找出十个缺胳膊少腿的,然后用笔圈起来,递回给弟弟: “这些错别字各写五遍,写不好今晚就别想拿到木偶了。”
狗剩拧着眉头撇撇嘴,磨蹭半天,还是接过作业本气呼呼走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又噔噔噔跑了过来,将书包和文具朝二哥桌子上一惯,趴在桌上开始写。 狗剩现在都是用的毛笔,使用的墨汁大多要用墨条研磨。 昙生便给他磨了半砚的墨,看着弟弟写完。 狗剩写好后,气呼呼推给二哥看:“这回行了吧!快把小人给俺!”
昙生拿出小木偶,说:“今天只能玩一小时。以后要是先做好作业,就可以玩两小时。”
“哼!”
狗剩接过木偶,白了二哥一眼,正想跑,被昙生拉住:“就在这里玩!我好看着时间。”
“为啥?”
狗剩不满道。 “你要是听话,以后我再带一只给你,两个小人搁在一起还可以打架呢。”
“真的!”
狗剩眨巴着眼,“你说话算话!”
“嗯,你二哥啥时候说话不算了?”
于是,俩兄弟就在桌上一起看木偶翻跟头,看它一板一眼地比划出拳。 “看到没,明天早上早起来一个小时,我就教你学它的拳法。”
昙生指着木偶道:“等学会了,就没人可以欺负到你了。”
狗剩连连点头:“嗯!俺会早起的!”
昙生咧了咧嘴,摸摸他的脑袋。 狗剩最近几年养得挺好,已经显现出圆润的富家子相貌。 加上个头长得比同龄孩子高,性格更像小霸王一样,若不好好引导,以后铁定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不过,王效唐,你学会了拳脚功夫,也不能随便欺负人。”
昙生在旁循循教导:“咱们学武人要讲究武德,懂么?”
狗剩眨巴着眼望向二哥:“啥武德?”
“就是不能随便欺负弱小,不能无缘无故打人,不然,咱家要赔好多钱出去。说不定连包子铺都赔出去了。”
昙生也不管弟弟是不是听明白,严肃道:“但遇到坏人就不用客气了,直接打回去!”
狗剩茫然地点点头。 他还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只知道让自己讨厌的人,肯定是坏人。 就像二哥这样的。 但他不敢打他,也打不过。 昙生拍拍弟弟的肩,收起桌上木偶,说:“好了,时间到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早睡就能早起。”
狗剩夹着书包走出二哥房间,心里很疑惑:这就一个小时了?怎么好像才过了一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