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九微微抬眼,秦昭昭在月色下更显清秀,不安中略带羞涩。“你看我干嘛?你要是真不想看我跳舞,我可就回去了。”
筑九拦住她,让她安心坐下。“你现在回去,不怕别人嚼你舌根?那边的护卫,还有那边的,还有刚才的一群酒妓,都不是你的人吧。知道我为何将你带到后花园吗?若是在房里,你说我不看你跳舞,也不要你陪我喝酒,谁会相信一个人花了五千两,还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你,就只为聊聊天?她们会编排一堆对你不利的话。”
秦昭昭立刻有了警觉。“那你想怎样?”
“等着吧,待会姑娘会对我亲近,若有所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秦昭昭猛地站起身,退后两步。“刚才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我凭什么要跟你亲近啊,我还想问你呢,你买的那姑娘哪去了,终归你们都是一群色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敢碰我,我就喊人了!”
筑九平静的说道:“那咱们打个赌,一盏酒的功夫,你会主动与我亲近。”
“好啊,赌就赌,若是你输了就看我跳舞,然后我就走。”
“行!若是你输了,以后我来鸾凤阁找你,你必须见我。”
“好啊,一言为定!”
筑九不以为然的倒了杯酒,忽然想起雷啸天。要不提姑娘这事,还真把雷啸天给忘了,筑九看了看周围,大吼一声。“雷啸天你给我死哪去了?”
“我在这!”
房顶突然探出一张脸。筑九抬头发现,是雷啸天跟那位姑娘。“啊!吓我一激灵,你上那么高干嘛?”
雷啸天红着脸低着头,偷看了身边的姑娘一眼。“是,本来早该回来的,我带着伽桃在花园走走,她说想看星星,我上来却发现周围不大对劲。”
雷啸天带着伽桃跳下来,筑九给他拉到身边。“哦!她叫伽桃,那你俩去花园之前干什么了?”
雷啸天的脸更红了。“那种事怎么说啊!”
筑九一想也对,人家姑娘还在边上呢,故而换了个问法。“你就跟我说,香不香吧?”
“茅房那地方怎么能是香的?糕点吃多了,忘了带厕简,伽桃还将手帕给了我。”
筑九听的头都大了。“行了你别说了!昭昭你别误会啊,这是我干儿子。”
伽桃泪眼蒙眬,走到筑九面前,扑通跪在地上。“感谢筑九大哥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伽桃永生不忘。”
筑九赶忙将她扶起来。“儿媳妇!别叫大哥,乱辈分了。都是自家人,那些钱,你拿回去为你爹安排后事,你是被发配来的不许赎身,我也没有办法,我将你安排在秦姑娘身边,做她的贴身侍女,专门服侍她一人,你以后有事,便跟这位秦姑娘商议,你真要谢!就谢她好了!”
伽桃转身又要磕头,被秦昭昭揽在怀里。“你刚才跟春婆说的就是此事,你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跟春婆说了些假话,说她得了怪病不适合陪客人,最多只能做个侍女,至于我那三百两银子,也不用退了,就当送你个贴身的侍女,春婆便答应了。这姑娘你可以信得过,以后不是她送来的吃喝,你都不要碰。过几日,我会将雷啸天安排在你身边做个护卫,他会保护你。”
秦昭昭满眼的疑惑。“你为何要这样做?”
筑九接过雷啸天递过来的君泽剑,笑着说道。“我曾欠过秦阳侯一个人情,还个债罢了,等我将你身边的危险处理干净,我便接着周游列国。”
话音刚落,秦昭昭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愕然转头,发现护卫的脖子上,正横着一把长剑,朱红的血色沿着剑锋,迅速流向地面。而另一名护卫,也被黑衣人捂上嘴,睁大眼睛脚下乱蹬,却是如何也挣脱不了黑衣人的手,也在一声闷哼之后,彻底没了性命。秦昭昭脑子嗡的一声,愣了片刻,惊叫着扑进筑九怀中。筑九张开双臂,早就准备好了。此时,另有七八名黑衣人翻墙跳入院内。筑九将秦昭昭护在身后。“给眼睛闭上!啸天!快护驾!”
只听一声嗡鸣,灼星剑飞出剑鞘。秦昭昭还是止不住的看了一眼,满院都是血红剑光,地上都是黑衣人的尸体。敢来鸾凤阁暗杀,这些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可自从见了灼星剑出鞘,他们都是两腿发软。一名黑衣人想要绕后偷袭,却见了手提灼星剑的雷啸天。雷啸天双目赤红,单手提剑,挡住黑衣人去路。刚才他还跟伽桃说自己会剑气,这下正好有了机会,直接将灼星剑法催动至第九重,犹如嗜血的魔物,吓的黑衣人癫痫发作,口吐白沫。雷啸天失望的看了看伽桃。“咱们等下一个吧。”
此刻,最后一名黑衣人想要翻墙而逃。“啸天,不能留活口!”
雷啸天挥剑破空,一道朱红剑气飞出院墙,将那黑衣人拦腰斩断。“咱们该走了啸天。”
筑九又望了一眼秦昭昭。“这是咱俩的秘密,不要同任何人说。”
说完,同雷啸天飞身跳出院墙。筑九刚走,鸾凤阁众多护卫蜂拥而至。出了这么大的事,春婆立刻让护卫封锁住后花园,任何人不得进来,对客人谎称是有人醉酒,动手打了起来。春婆不懂武功,可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看着眼前断成两截的尸体,伤口像是被炭火烤过,焦灼的发黑。这等精深的修为,她还是头一次见过。春婆从秦昭昭口中得知情况后,更是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筑九究竟是何来头?挥金如土,还有高手护卫,以后绝不能招惹。鸾凤阁不仅只有花天酒地,其背景深不可测,也是个是非之地,打打杀杀时常发生。春婆很善于处置这种烂摊子,没让事情传出去。事后,惊魂未定的秦昭昭,对那一夜的事还心存痴迷,幻想自己也能飞檐走壁。这群黑衣人显然是冲着筑九来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徐元基派来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