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比赛一开始,所遇到的对手就一个比一个强,并且都想置我于死地....”“那是你修为不够!”
管家打断索尔德的话。“学院里应该没有人比我的段位更高了吧?为什么别的学员十分钟内就可以分出胜负,我却要二十分钟甚至更多?!并且只有我是一上午连着考了好几场,也是我一连几天都没有考试,就算是巧合,也不能这么明显吧!就算是有意要针对我,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你找死!”
管家扯着嗓子叫。“来人啊!拿下!”
几个卫兵冲上来想抓住索尔德。院长心里过意不去,便对派蒂芬说:“长老大人,这个孩子还小,说话口无遮拦,还请您见谅,饶了他吧,让我们来处理。”
派蒂芬什么都没说就站起来,拿出了自己的长老令。按照城邦规定,令牌是身份的象征,派蒂芬的长老令是除索勒妮娅外的最高指令,所以令牌一出,任何人不得违抗。赛克看向索勒妮娅使眼色,白莹也在看向索勒妮娅,想让她给自己指示为索尔德解围。但索勒妮娅表情严肃,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自己心里也在纠结。派蒂芬站直了身子,说:“索尔德,作弊嫌疑拒不承认,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按罪当杀,但念其天赋异禀,杀了恐误我城邦大计,故待我审判完毕后,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说完,派蒂芬催动异光。几道锁链从派蒂芬掌间发出,分别捆住了索尔德的四肢。索尔德感觉自己的异光好像在流失,由于本来就没恢复好,所以随之而来的虚弱疼得他闭上了眼睛,然后脑子嗡的一声,再次睁眼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内心修为的精神世界,派蒂芬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看来你的天资不错嘛。”
派蒂芬看着索尔德的精神内视。“你...”索尔德被压的说不出话来,他感觉自己背上有座山。“可惜啊,为什么你是索勒妮娅的弟弟呢?”
派蒂芬一边走一边说。“你想公报私仇吗?”
索尔德咬着牙瞪派蒂芬。“别那么说,我和索勒妮娅完全是公仇没有私仇!”
说完他向四周的内壁狠狠地打了一拳。索尔德顿时感觉自己的意识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精神仿佛遭到了洪水般的袭击。“啊!!!”
索尔德疼得喊了出来,紧接着是一阵眩晕。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修炼的精神世界被派蒂芬入侵了!不过好在派蒂芬修为还没能到达一定的程度。所以他只是强制自己和索尔德的精神世界连接,并且时间也有限。刚刚派蒂芬只是在有意破坏这个连接,而连接振动产生的冲击就是索尔德精神受到的攻击。换句话说,派蒂芬也要受到相同的冲击。只是索尔德还不知道这些,他很担心派蒂芬会不会从他的精神世界窃取信息。然而派蒂芬依然只是在嘲讽他:“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做梦!你没那个本事,你现在只能为我所控制!我让你死,你就得死,让你爬,你就得爬!就凭我比你厉害,就凭我职位比你高!哈哈哈哈哈!”
派蒂芬狂笑起来,同时疯狂的轰击周围,一阵阵精神晕眩和头疼的冲击袭向索尔德的头。索尔德恨但没办法,只能默默的忍受着。“这就是,权威吗?”
索尔德挣扎着怒视派蒂芬。“没错。”
派蒂芬绿豆眼里是无尽的轻蔑与侮辱。“雷电异光又如何?千百年的稀有异光又如何?你现在不还是乖乖的跪在我面前任我处理吗?是时候也该给你上一课了,懂得向权威低头顺从的人,才能在这个世道活下去!”
派蒂芬突然瞪大了眼睛:“我有点反悔了。”
索尔德心里慌张,但他依然淡定的问道:“你想杀了我吗?”
“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现在杀你还有点早,我要,废了你!”
派蒂芬说完就催动异光,索尔德感觉自己的四肢一下子被拉的很紧,好像要被扯断了一样。“他要废我四肢!”
索尔德吓了一跳。“你也配做长老!我和姐姐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索尔德大喊。派蒂芬再次病态的狂笑:“这就是权威!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
突然,眼前金光一闪。索尔德一看,自己已经来到了外面,自己身上的锁链也消失了。原来,刚刚索勒妮娅一直在观察,当她看到索尔德脸色开始变化,锁链越来越紧时,她就意料到派蒂芬要对索尔德不利,于是她站起来催动异光,把索尔德从派蒂芬的控制中拉了回来。派蒂芬回过神来,便质问:“主宰阁下,你....”他说不出来了,全场也由喧闹变得一片寂静。在场的贵族们和院长纷纷低头,就是因为索勒妮娅手上拿着一个东西。女皇手谕。女皇手谕是整个城邦的最高权威代表,整个城邦只有三枚。它象征着君主,持有者可以命令任何人做任何事,如果违抗,就是和城邦作对,和君主作对,杀无赦。索勒妮娅举着女皇手谕,语气沉稳的说:“索尔德无罪,此事任何人不得追究。”
在场的人欢呼:“索尔德无罪!索尔德无罪!”
他们不为别的,就为女皇手谕,因为他们惧怕权力。派蒂芬突如其来的被打了脸,感觉下不去这口气:“主宰阁下,您这样做恐怕不妥吧?这可是放任罪犯啊!”
“我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太大的错。”
索勒妮娅沉着应对。“您不是也特赦过很多罪犯吗?与索尔德相比,他们的罪过好像更严重吧?既然成年人罪犯您都能包容,为何不能包容一个孩子呢?”
一席话说的派蒂芬哑口无言,一甩袖子离开了台子。派蒂芬一走,在场所有人都顿觉尴尬,索勒妮娅和赛克也是面色阴沉。尽管烟花响彻天空,但是没有一个人欢呼。整个仪式在尴尬中草草结束收尾。接下来,学员们将迎来为期三个月的假期,然后就是正式开学。索尔德回到房间,感觉心力交瘁,他无法忍受派蒂芬的挖苦嘲讽,更无法接受原来自己是这么弱,在派蒂芬面前,自己就像一只蚂蚁一样任人宰割。他似乎认清了自己在城邦的地位,这里强手如林,权威至上,这里没有人会把你当孩子,混不下去就出局,这就是城邦的生存法则。是的,这就是现实,自己很弱,很无力,今天的事情不仅仅是丢脸,如果处理不好那么可能会牵连很多人。索尔德最害怕的就是牵连他人,所以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此时在广场上,赵荆他们看到了一切,起初孙柯林良想去打抱不平,但被赵荆和芙洛提拉住了。直到索勒妮娅给索尔德解围,他们才放下心来。散场后,芙洛提问赵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索尔德?”
“我想我们现在最好不要打扰他。”
赵荆说。“现在索尔德心里一定非常乱,我们需要让他冷静下来,让他一个人思考一下。”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索尔德能撑过来吗?我害怕他一时想不开走了极端。”
“事情应该还没有糟到那个地步。”
赵荆看起来很自信。“索尔德的能力和我们不一样,经历也会与我们不同,所以我们要相信索尔德,先让他一个人缓一缓吧。”
“照你这么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对了,我的马车应该到了,我先走了!”
芙洛提向赵荆告别。“去吧!”
赵荆搂了搂芙洛提的腰,然后对孙柯和林良说:“你们也去看看你们的马车到没到。”
“好的大姐,三个月后见!”
孙柯林良挥了挥手。“希望到时候索尔德能挺过来。”
“没问题的,相信他吧。”
赵荆送走他们后悄悄的向院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芙洛提一个人走向学院的后方,她甚至比赵荆还要小心。然后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了几辆豪华的马车还有几个卫兵,那是她自己家的,女管家正在等她。“大小姐,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秘?”
芙洛提的女管家问。“怎么?不行啊?”
芙洛提嘴巴撅起来。“行!行!大小姐,你说了算!”
女管家笑了,然后和芙洛提一起上了马车。索尔德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他不仅仅在想自己怎么回去,更在想回去以后该怎么解释。他低着头,脑海里又略过家人们的面孔。想到临走时妈妈的失控,姐姐对自己的盼望。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奔涌而出。这时,一双手,轻轻搭在索尔德的肩上。索尔德仅凭感觉就知道这是姐姐。回头一看,姐姐,墨玄白莹都在看着自己。索尔德再也把控不住了。内心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他痛痛快快的在索勒妮娅怀里哭。索勒妮娅轻轻拍着索尔德,此时她的心里当然也不好受,但是自己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情况没有这么严重。“这种情况对于他而言,确实是有点残酷了。”
索勒妮娅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