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提过茶壶，将明前龙井茶斟满青瓷杯。 敬茶、行礼，一气呵成。 “师父，您请喝茶。”
赵海笑着道:“好。”
随即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也没训话，也没说师门规矩，便把他扶了起来。 赵海不是拘泥于是、墨守成规的人，为人洒脱随性，没有那么多瞎讲究和规矩。 师徒两个也没说什么红包礼仪，怎么舒服怎么来。 赵海直接对着众人说道:“感谢各位好友，百忙之中过来给我收徒作个见证，吃饭吃饭，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赵海说完之后，便自己率先动筷子了。 一方饭桌，几种嘴脸，众生百态。 张嘴说话间，皆是人情世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客人们陆陆续续的打招呼退场。 宋轲和章亚冬拖在了最后。 “赵老师，许清，你们明天有空嘛，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当然可以，不过得叫上许清的经纪人一起聊聊。”
“那是当然，赵老师你看明天下午一起吃个下午茶怎么样？”
“没问题。”
赵海和宋柯两个约好时间地点，他们便提出告辞了。 “师父，他们这是想要签下我的唱片约的意思吗？”
许清问道。 “宋轲和华那结束合作关系不久，又带着自己的稻田音乐和泰禾合作成立了泰禾稻田，现在急需发掘新的歌手。”
“你是一个演员，有一定的观众基础，外形和嗓音条件都不错，这些年演员跨界做歌手的例子有许多，他们发展的都大差不差的。”
“与其签下一个一点名气都没有的新人慢慢培养，还不如签你这种有点名气做跨界歌手的演员，来钱还快些，更何况他们听了你的《黄种人》那首歌，觉得你还是有点创作能力的。”
“这群人当中，目前他们是最想谈下你的唱片约的，其他人还在观望。”
许清听赵海给他解释的一大堆，也有点想明白过来了。 音乐公司其实和影视公司也差不多，都是广撒网捕鱼，到处签人。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都是好猫。 你要换成一个知名歌手想要找影视公司签自己的影视约，都是同样的道理。 “师父，那我们明天该怎么办？”
许清对于音乐公司这方面的操作，不是太懂。 “这就要看你经济人是什么态度了，你回去和你经纪人谈谈，看看她的条件是什么，再和我说一下，我明天好给你们打配合。”
“行，师父，我等下回去就和潘姐谈一下。”
许清点了点头道:“师父，我们走吧！”
“我先去结账。”
赵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出来。 “不用了，师父我刚才已经结过账了，咱们走吧！”
“你这臭小子，我不是说了，我来买单嘛。”
赵海先是责怪，又是关心道:“你现在就是个小演员，能有多少钱？留着钱在京城买套房，多存点钱留着娶老婆不好嘛，乱花钱。”
“师父，这个钱是我这个做徒弟的应该出的，我虽然现在还是个小演员，但这些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再说了，说不得什么时候我就一下爆红了，到时候赚大钱了，想要什么房子就买什么房子。”
“行了，行了，喝点小酒，你就吹上了，现在赶紧回公司和你经纪人商量一下正事要紧。”
许清咧嘴笑道:“师父，我先叫司机送你回极光工作室，我再去公司。”
一个小时后，许清送完赵海后，直接回到了公司去找潘然。 潘然正在打电话，忙着《小鱼儿与花无缺》剧组的事。 许清等了差不多半小时，才等到她打完这个电话。 “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现在都忙得脚后跟踢到后脑袋了。”
“潘姐，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关于唱片约的事。”
“是找我去签合同是吧，哪天，你和我讲，我留个时间给你。”
潘然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电脑显示器，两只手不停地敲打着键盘，键盘被敲打的噼里啪啦的作响。 “可能就在明天。”
“明天……没问题，我到时候……”潘然这时猛地抬头看着他，“我没听错，你说的是明天吧？”
“你没听错，就是明天，所以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潘然这时放在键盘上的手离开了键盘，放下了手头的工作问他道:“你今天就搞了拜师宴，明天就要签唱片约了，这也太快了，你师父效率可以呀，是哪家公司？”
“是泰禾稻田，潘姐我要和你商量的就是明天如何和他们谈条件。”
许清没有在意她的调侃，认真的和她说道。 “原来是宋轲呀，你对于签唱片约是什么想法？”
潘然见他如此，也认真的和他说话。 她知道许清一向主意正。 “我们明天可以先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看看他们是什么签约条件，到时候师父在一旁会给我们打配合的。”
“你的心里条件是什么，说来听听，让我帮你参考一下。”
“我的条件就是我们只和稻田音乐签署专辑发行的合约，而且不签年限约，只签几张专辑约，专辑制作可以外包交给极光工作室，我们要拿住专辑制作版权。”
“这…会不会太贪心了，公司帮你收歌，词曲版权都在公司手里，就算和他们签几年唱片约，他们也只拥有母带版权几年的权限，以后到期了，你也可以重新录制唱片呀。”
潘然有点吃惊于他提出的条件。 “宋轲应该不会同意吧！”
“那就在专辑发行上，多让点利给他。”
许清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不行，我们就换一家音乐公司合作。”
“在专辑发行上让利给他，那我们还什么赚钱？”
潘然不解的看着他。 这就是时代和外行人的局限性，不知道彩铃发展的潜力。 “现在盗版猖獗，专辑发行能赚多少钱，我们可以多让点利给他，赚钱的大头还是要看彩铃。”
许清回来的路上，被冷风一吹，自己要被签唱片约冲昏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这个年头的版权保护力度不够，专辑发行后，大街小巷上就能马上出现各种盗版音乐。 专辑真正能赚钱的可能就是上市售卖的前一两个月，也许时间还更短。 等到更加便宜的盗版磁带一出，正版磁带就没什么钱赚了，销量直接跳楼式下跌，“寿终正寝”。 “彩铃，彩铃能赚钱吗？”
潘然疑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