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后门,搀扶着李治上了马车,李贤才退回到府门处,目送着马车驶离。 王府后门的街道,可不是自己一家的。有不少其它府邸的仆役往来于其间,或是采办东西的,或是忙碌别的。 熙熙攘攘的仆役中,有那么几个,很是怪异。他们看起来混迹期间,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跟各自所站的位置,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自从皇帝的车架离开以后,他们也看似各自有事儿的,撤离了这里。 一直到这些奇怪的人都离开以后,李贤才神秘的一笑,回到了府里。 这些人,想来就是皇帝的秘密下属吧。 李贤这边才回去,后街又有两个仆役模样的人,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和离开府邸的仆役们混在一起,很自然的离开了。 “头儿,我看兄弟们伪装得很好啊,为什么雍王好像看出咱们来了?”
“不知道啊,你看他视线停留的那些人,都是咱们的人手。一共三十二人,只有咱们两个没被注意。如果说是巧合,未免说不过去。难道说,雍王果如圣人称赞的那样,聪慧如妖?”
“啧啧,咱们兄弟二人在斥候营多年,自然不是这么容易暴露的。要是咱们也被发现,那雍王就不是如妖,是真正的妖怪了。不过,看起来咱们的人手,潜影匿形修炼的还不到家啊。”
“嘿嘿,回去接着练就是。这些小崽子以为进了密卫,就不需要被磨练了,你看看,今天不就暴露了?”
“嘿嘿嘿,头儿,你笑得好坏!”
“嘿嘿嘿嘿....” .... 有两个人自始至终没有暴露,李贤自然是不知道的。 回到府邸的他,立刻就盘算起组织自己的人手来。 想要预报危险,提前做好预防,没有一个牢靠的情报组织怎么行! 太宗有百骑司,所以能粉碎那么多的造反。李治有自己的组织,才能在这般病重的情况下,依然牢牢的掌握着自己的皇权。就是武则天,也是在他死后,才逐渐篡权成功的。 至于天后武则天,整个皇宫到处都是自己的眼线。卑贱者联盟究竟存在与否,无从考证,现在的他也没办法考证,避之尚且不及呢。 得组织点可靠的人手啊! 下定决心以后,李贤就不再多想了。 现阶段的自己,还没有办法组织自己的人手。雍王府里面,鬼知道有多少眼线。 只有碰到合适的时机,才行啊.... 再回到大堂的位置,房氏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怎么样?母后跟你说什么了?”
听到这个问题,房氏的脸稍微红了一些,嗫喏道:“母后跟妾身说,不要太保守,要....要多勾引勾引您,多同房,这才能怀上孩子。还说,要妾身小心一点张氏,她总觉得张氏心存不轨。”
“呵呵。”
李贤干笑,看样子,天后果然不容小觑啊,只是见了一面,就看透了张氏的心思。 拍拍房氏娇红的脸,李贤笑道:“你勾引也没用,咱们的约定还在,什么时候王府后宅不需要本王操心,什么时候,嘿嘿。”
听到这话,房氏顿时活不成了,掩着脸就跑掉了。 抬头看了一眼日头,李贤叹了一口气,准备去用膳。 下午还是要训练啊.... 因为多了各种器材,李贤下午的训练,就不再是单纯地练习横刀,多少也增加了一点趣味,不再那么枯燥了。 照常的一夜,第二天,李贤的生物钟就没有起到作用,是被房氏给唤醒的。 看了看外面浓重的夜色,再看看已经穿好衣服的房氏,李贤不满道:“天亮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
话才说完,房氏又推了推他,无奈道:“夫君,您真的得起来了,洗漱完,坊门差不多就打开了。您第一次上朝,要是迟到了,可是大事儿。”
“嗯?”
听到房氏的话,李贤睁开了眼睛,努力地逼迫自己清醒。 再看看外面的夜色,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怎么就忘了现在是唐朝,五更天就得起来,准备上朝了。 翻身而起,立刻就看到了房间里已经备好了浴桶,而房氏正在指挥侍女把屏风立起来。 看了一眼房氏,李贤笑了笑,揉着还有些发酸的肩膀去洗澡。 昨天也试了试负重深蹲起,结果累到了,现在后背现在酸疼的很,估计擦药以后躺下就把药水给蹭干了,没起到效果。 官员上朝有官服,作为王爷的李贤,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行头。 不过,在穿好这套衣服以后,还要套一层孝服。 如今还在大丧期间,在府邸里没人要求太多,串门儿的时候不穿这东西,也没人弹劾,但是上朝的话,就得穿了。更别说皇帝因为哀痛,停朝许久,直到今天才终于恢复上朝。官员都是提防着天颜变化、谨小慎微的,孝服这种东西,自然是要穿上的。 顾不上吃早饭,往嘴里塞两个糕点,李贤就赶紧出门。 皇宫正门城楼上的鼓点信号已经响起来了,这代表坊门马上就要打开。以长乐坊的重臣比例,估计现在坊门处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跑到门口,就见马车已经备好。 一窜窜上马车,连赶车的是谁李贤都没看清楚,就吩咐道:“快走!”
马车行驶起来,进了车厢的李贤因为干涩的糕点咳了两声,才掀开车窗帘看外面。 如今道路上都是官员的车架,不过他们的马夫在看到王府的车架以后,纷纷停下来,等王爷过去以后,才会跟随在后面。虽然好多王爷都是混吃等死,但是至少名义上的地位上,却是皇帝、皇后、太子、亲王之下,百官之上。 正暗爽于自己耍了一把特权,动作慢了也能快点到达皇宫的时候,李贤惊讶的发现,后面有一辆马车追上来了,当两个车窗并排以后,自己的面前就出现了郝处俊的老脸。 敢跟王府车架并排前行的,估计也就这家伙了。 脑袋顶着窗帘,郝处俊行了一个猥琐的拱手礼以后,笑道:“没想到雍王殿下今天也要上朝,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透露给老臣的?”
这就是来打探消息的了,李贤伸手在嘴唇上划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可说,不可说啊。反倒是郝甑山你,高丽的事情计划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