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报!楚军兵......兵锋锐利,势如破竹,就快到都城了!”
赵皇闻言,吓得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什么?朕的大军呢?”
“回皇上,我军二十万将士于并州大败,士气大降,实在是无力抗衡了。”
赵国兵部侍郎道。
“都是一群废物!二十万还打不过楚军区区十万!谁还愿意挂帅出征,阻拦楚军!”群臣都默不作声,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楚皇只能干瞪着眼。
“陛下,我愿意!”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步入殿中,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孟赞将军,是孟赞将军!”“这就好了,孟将军回来,我们就有救了。”
“孟将军终于回来了!” ...... “孟将军,朕可算等到你了回来了。”
赵皇大喜,孟赞乃是孟良亲哥哥,也是赵国第一名将,平时镇守北边,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而他弟弟自刎沙场一事他也是早已知晓,却表现得如此镇定,确实是有大将的风范。
孟赞下跪道:“臣回来得太迟,请皇上降罪!”赵皇急忙过去扶起他,“何罪之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那该死的飞云军给朕打回去!”
“皇上请放心,臣将食铁军带回来了。”
“好!那就在灭一次楚军!哈哈哈哈!”
...... 凌云在军帐中与刘十三下棋,从并州一战后,他再也没有去战场上看过,连日的征战,飞云军一路势如破竹,没有一个城池能挡下他们的脚步,甚至有些城的百姓听闻楚军入城不烧杀掠抢,不拿百姓分毫,而大开城门让飞云军通过,当然,面对这些城池,飞云军一一绕过,一来无价值,二来无威胁,最重要的是怕埋伏,谨慎点是好的,凌云也没再管过飞云军的事情,成天跟刘十三下棋,飞云军三位将军也只是偶尔过来请教一下就走,可以说,这个军师当得是最不称职的了。 “听说赵国有一野兽,体型巨大,还能食铁,真想见识下。”
刘十三笑道。
“赵国食铁兽,的确闻名于天下。”凌云苦思棋局,淡淡地说道。
“啥怪物,这么厉害?宗主,你见过吗?”牛立很好奇。
凌云摇摇头,“没有,我比你们都小,战事打完,可以去见识一下。”牛立一听就更起劲了,刚想说话,就被刘十三打断了:“蠢牛!你就不怕被吃掉?”
“俺不怕,宗主都不怕,它要吃也会先吃宗主的,宗主跑得慢。”
幽隐一听,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子,“说什么呢!”
凌云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笑,“不知道,赵国的食铁军到了没有。”
话音刚落,白化羽就进来了,“赵国名将孟赞率领他的食铁军今日刚到赵国皇城。”
“孟赞的食铁军一直在北边挡着离国,这次调回来,看来那赵国皇帝是害怕了。”
幽隐说道。
“调了多少人回来?”凌云问。
“不逾五万。”刘十三不解,“怎么才这么少,他二十万都让我们打跑了,现在来五万,怎么打?”
“他定然不会以五万来迎击我们,明日便知道他作何部署了。”
凌云放下手中的棋子,“我输了。”
...... 第二日午时,凌云和三位将军在一起,等待军情报告,终于,一位士兵快马赶来,道:“全国的赵军在昨夜都调动了起来,之前被我们打散的也聚集起来了,正在包围我军!”
“没想到孟赞有这样的能力,能把一盘散沙的赵军重新聚集起来。”
杨安说道。
“当然,孟赞好歹是上了将评榜的名将,其在军中就是一种信仰。”欧阳玨道。
“无论如何,只能分兵而行了。”马戊看着地图皱眉道。
杨安眉头紧锁,“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须得兵分四路。”“不错,要调动一部分兵力去阻击包夹过来的赵军,我们离蓬州不远了,得加快脚步进军,一举拿下皇城,时间仓促,而且拖不得。”
马戊赞同道。
“可是要分开,这就意味着攻打蓬州的兵力就要大损,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蓬州,很是困难,而且还有五万食铁军和两万禁军驻守。”欧阳玨道。
“先生,你有何看法?”马戊向凌云请教。马戊从一个小小的士兵一跃成为全军统帅,现如今颇具大将风范,行事沉稳冷静,证明凌云没有看错人。
“食铁军抽调了一半,离国却丝毫没有动静,看来离国对赵国是有想法的了,只是在暗中观察我们这里的形势。孟赞拖不了很长时间。”凌云道。
“可是孟赞拥有的时间怎么算都比我们要多,这人不愧是名将,如此沉稳行事,硬要分散我军兵力,丝毫不自持。”马戊露出了欣赏的神情。
“你们将来说不定也能成为名动天下大的将帅,身为将领,避敌锋芒,击敌要害,是最基本的了。”凌云也很是佩服孟赞,毕竟能在一夜之间就能逼迫飞云军,甚至可以说直接扭转了局势,着实是厉害,再者说,凌云虽然有谋略,但在实战上基本可以说没有,更别说和名将交锋了,自然有点钦佩对方。
“虽然赵军已经开始聚拢包围,但是兵力还是比较分散的,我们没必要用太多兵力去管他们,只要派出一些弩骑进行骚扰,拖延他们的脚步就行,关键在于蓬州一战。”欧阳玨思考一番后说道。
“我且问各位将军,五万食铁军,五万对五万,胜算有几?”凌云把玩着从地图上拔下来的小旗子,淡淡地问道。
“若算上蓬州禁军,理应不足五成。”杨安道。
“那再加上围拢过来的十几万赵军呢?”凌云接着问道。
“毫无胜算,拼死可突围。”马戊道。
“我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士气!”
欧阳玨答道。
“速度!”马戊补充道。
杨安沉思片刻答道:“是民心!”凌云微微一笑,“是天下,当今天下,十国并立,个中或有强者,但却不能轻易地吞食掉弱国,为何?”
“因为十国并非一心,各怀鬼胎,若有交战,谁是鹬蚌,谁是渔翁尚不可知。”
杨安说道。
“楚和赵,如今就像那鹬和蚌,周遭的渔翁都想着那蚌壳夹住喙的时候,可以两者兼得。如今的局面,五万对五万和十万对五万,都与喙被蚌壳夹住没什么区别,任何一方先松口都可以保全。”凌云拔着小旗子,缓缓说道。
“先生之言,是要我们撤军吗?”马戊问道。
凌云笑笑,“且问将军,我们伐赵,是为何?”“为了报仇,为了讨回一个公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鹬想要吃蚌,蚌必定以死相拼,可倘若鹬只是为了蚌里的珍珠,那蚌没理由搭上性命,因为,珍珠可以再有。”
凌云拔完了所有的旗子。
杨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这珍珠就是赵国皇帝,皇帝可以再有,可赵国没了,皇帝就再也没了。”凌云微微一笑,将所有旗子插在了蓬州上,“加快步伐行军吧,孟赞会为我们开城门的。”
说完就走了出去。
马戊看着凌云离去的身影道:“虽然每次都让人捉摸不透。但又总让人一惊,云天宗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自我认识他开始,我就深信,真有人可以翻云覆雨。”
欧阳玨坚定地说道。
杨安笑笑,“管他呢,没他,我们哪来的将军。”随后下令,“来人!传令下去,拔营出发!”
凌云的马车率先从军营中驶出,向着蓬州方向驶去...... 蓬州,城墙上,孟赞眺望着远方,似乎是想看到飞云军,他在等待着,迫切想要他们快点到来,这些年,对他来说,过得太安逸了,镇守北方,离国也无心进犯,空有一身武力和军事才华却只能做一个守将,他手中的剑,已经很久没有出鞘过了,多少次他甚至觉得它生锈了。当然这种心情他是不能说出来的,任何人都不能,因为统治者不希望他的统治受到动摇。想着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转身看着蓬州城中的灯火,发出了声嘲笑,“哼!这是在乱世啊,你们在乱世中苟活,还觉得庆幸吗?”
“你要是他们,就不会这么说了。”
孟赞一惊,立刻拔出剑向后一挥,火光摇曳了几下,白化羽站在孟赞的剑尖上,“将军就是这么迎接客人的吗?”
“不速之客,就是敌人。”
孟赞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化羽,“你来干什么?杀我吗?未免太愚蠢了。”
“那将军为何问如此愚蠢的话?”
白化羽笑答道。
孟赞收回手中的剑,白化羽缓缓落下,“云宗主在哪?”“请将军出城一见。”
“哈哈哈哈哈,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跟你走?”
突然一群身穿黑甲的士兵重重包围了这里,这些士兵与普通的赵国士兵不一样,他们手臂上的铠甲比任何地方都要厚重,头盔宛若一只野兽的的大口,白化羽一眼就能看出,“食铁军!”
“我一直很好奇,凤凰为一对,雄为凤,雌为凰,你被人称为凤凰,到底是男还是女?”
孟赞戏谑道。
“将军误会了,凤皇乃凤中之皇,不识字的人误认成凤凰,久而久之,就口口相传了,将军连年征战沙场,书怕是看得少了吧。”白化羽说完就向前去,食铁军反应极快,挡在孟赞身前,白化羽凌空一蹬,那士兵纹丝不动,他只能借力一跃,向城墙外翻落下去,怎料下面早已布置了弓箭手,白化羽口音如鸟鸣,几只小雀飞来,他迅速点在鸟背上,借力腾空,箭矢飞来,他扭转身形掠过,陆续飞来几只鸟雀,白化羽不停地点在鸟背上,如同在空中漫步般逐渐远去,弓箭手还欲搭箭,孟赞挥手示意停下,“没必要为只鸟儿动真格。”
随后食铁军井然有序地退下。城墙上又恢复了宁静。
...... 凌云爬上了马车顶,看着远处蓬州城那跳动着的火光,幽隐见到摇了摇头,“那么喜欢爬高,就把这穿上。”随后一如既往地把手中的披风给了他,虽然已经到了夏季,但自从凌云受了那次伤后,体质尤为虚弱,一点风寒也受不得了。
“他会来吗?”幽隐问道。
凌云低头笑了笑,“不会。”“那我们在这里等什么?”
“等化羽回来啊。总不能把他丢在这吧。”
凌云狡黠一笑。
“你什么时候也不正经了?”幽隐白了他一眼。
凌云很无辜,“我可什么都没说,倒是这天下局入得多了,心倒是暂时会忘了痛。”“说实话,唐朝百年尚不能得到太平,何况这乱世呢?”
“我并非是想要太平百年,千年,只要我死之前,不要再有人从我身边......”凌云说着就突然说不下去了,有些话是会牵动内心的伤痛的。 这时,白化羽落在凌云身后,还不等凌云开口,幽隐就抢先数落他:“哟,这么狼狈,你不是号称轻功绝世吗。”
白化羽检查了下自己的衣容,肩头的衣服被弓箭擦破了,“你怎么不去试试?”
“绝不会像你这么狼狈。”
白化羽咬牙,将头撇向一边,不再搭理她,凌云看着他两怄气,倒是想笑却不敢笑,当然更不用问事情怎样了,一目了然。 “吵死了,你们两个,睡觉都不安稳!”
刘十三提着酒葫芦从马车里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马车让你睡了,宗主去哪?”幽隐瞪着刘十三。
刘十三一脸无辜,只好转移开话题,“宗主,那孟赞不来,怎么办?”“他会明白的。”
凌云看着蓬州城,微微一笑。
蓬州城内,牛立打扮成店小二,招呼路人进酒楼,孟赞正巧从城墙上巡视完经过,牛立上前拉住他,“将军,将军肯定累了吧,进酒楼喝点酒休息下吧。”孟赞皱眉,他很讨厌这种拉客的,但在这闹市里又撇不开面子大喝,随后一声不吭地走进酒楼,牛立忙招呼他坐下,酒楼里有人正在说书,众人也听得津津有味,互相讨论着,但孟赞一身军装坐下,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胆怯地看着他。孟赞左右扫视了一下,而后向着台上说书的说道:“你继续,不用顾忌我。”
一看倒是吃了一惊,这说书先生居然是个年轻小伙,这让他提起了些许兴趣。
那台上说书的是燕墨非,还是那书生打扮,只是背上没有了他的逆鳞。他作揖向孟赞行礼,随后说道:“方才我们讲到了那飞虎将军——李存孝,那可是前朝第一名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传闻其力可敌西楚霸王!可惜了,却是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孟赞品着酒,听到说的是李存孝,顿时来了兴致,那李存孝他自然听说过,整个天下无人不知,天下第一名将,“王不过霸,将不过李”就是对他最好的美称,在他面前,无人敢称名将,孟赞对这个前辈自然也是有几分敬仰的,虽然其年岁不比他大多少。 燕墨非停顿了,留意到孟赞的眼神,心中窃喜,此时台下已经有人吵着要讲后面了,他继续娓娓道来:“要说那飞虎将军,真是勇力无双啊,能掀翻奔跑中的骏马,能徒手将发疯的公牛举起,力大无穷,一人打几十个上百个人不是问题,在乱军中出入,无人能当,有人还亲眼见到过,那箭矢射在他身上,立刻就被震断了!”
众人惊呼,“真的假的?”
“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那还是人吗?”
...... 燕墨非笑道:“你们还别不信,这飞虎将军仅仅带领十八骑就攻占了长安城,这事你们都听说过吧?”
众人纷纷点头,“那我且问你们,若不是天下无敌,何以十八骑就攻占了前朝皇都?”
听众似是恍然大悟,燕墨非见状,脸上得意地笑了,刚要接着说,楼上一人喊道:“行了,他有多厉害我不想知道,我想知道他下场是什么!”
孟赞闻言皱眉,向楼上看去,竟然是户部侍郎常怀安,那常怀安看样子像是喝醉了,嚷嚷着快讲,丝毫没有注意到孟赞在场。 燕墨非赔笑道:“是是是,大人,那飞虎将军虽然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但却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哎哎哎!知道是五马分尸,你给我说是怎么回事!”
常怀安打断道。
此时孟赞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台下的百姓也都不敢吭声,毕竟人家是大官,寻常百姓可惹不起,再说,都只是为了听个故事,寻开心的,没必要闹事,搞得自己身家性命给搭进去。 燕墨非深知这个道理,继续赔笑道:“飞虎将军——李存孝,在战场上杀敌,为其义父平定战乱,攻城略地,百战百胜,然而功高盖主,他义父晋王,早已在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所以有好事者传言,李将军意图谋反,登基帝位,又有奸诈小人进言,李存孝手握兵权,百战无敌,心里早已不甘做一个在战场上拼死的将军了,于是那怀疑的种子发芽了,最终飞虎将军被以谋反罪判处五马分尸之刑!那......” “呸!奸诈小人?武夫就是武夫,没点脑子,百战百胜又怎样,还不是我们一两句话,一两笔的事情,什么飞虎将军,就是家中养的猫,让他捉耗子就乖乖捉耗子,哈哈哈哈......”常怀安再次打断燕墨非,放肆大笑,孟赞狠狠地盯着他,常怀安浑然不觉,醉醺醺地离去。 这一切都被燕墨非看在眼里,这本就在他们计划之中,这场戏定会掀起孟赞心中的惊天波澜,将会直接扭转战局,燕墨非不得不赞叹凌云的心思:“宗主果然是宗主,就算是九黎将军也要被算计。”牛立在旁拱了拱他,“俺听到了,你在说宗主坏话。”
这场精彩的说书表演,也在这常侍郎的搅和下结束了,燕墨非收拾了一下,走到孟赞身边时,故意叹了口气:“唉!皇帝贪图享乐,权贵当道,朝局混乱,这赵国还有救吗。”
夜已深,风微凉,孟赞最后离去,只留下了一个满是裂痕的酒杯...... 云本无力,随风而动。疾风如飞,何需一日?飞云行军极为迅速,主力先行,后勤分三而走,不出一日,大军就兵临赵国都城下。 “将军,楚军主力尽到,但是粮草部队却在殿后,这样行军虽快,却是必败之举,我们现在出城一战,必可全歼!”
孟赞闻言摇了摇头,“一般行军者,粮草先行,这样有一个好处,待主力到达战场,后备充足,有持久的战斗力,但对于攻城,深入敌国腹地,有很大的风险,飞云军将领现将后备一分为三,减轻了负担,行军更快,主力先行,清空障碍,保证后备安全,绝后顾之忧,后者可殿后,做危险预警,可进可退,最关键的在于,你觉得他们粮草先行,我会不截断它?我现在是固守都城,他们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我占据主动。”
孟赞心里对飞云的将领很是欣赏。
“多谢将军赐教!”“哈哈哈,你的路还很长呢。”
飞云军严阵以待,长枪衬着银甲的光芒,加上每一位士兵那如兵锋般锐利的目光,让守城的士兵感到异常地压抑和不安。就在这压倒性的气息将要铺天盖地地席卷整个蓬州之际,蓬州城的大门打开了,食铁军迅速涌出列好阵型,黑压压的一片,一声整齐的大喝响彻天际,一阵风随之卷起两军阵前的尘土,又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放箭!”
马戊下令,飞云军阵型瞬间整齐划一地改变,顷刻间箭雨漫天,这是在震慑敌军,阵前喊话都不用,直接有效。
食铁军稳若泰山,孟赞只一摆手,全军便举盾挡箭,然而,箭矢并没有落在食铁军阵营中,而是越过军阵,直逼城中,一时之间,城墙上的士兵纷纷中箭倒下,城内城门附近扎满了箭矢,孟赞大惊:“居然能射这么远!”飞云军的弓弩自然要比普通的弓弩要要强劲,因为在成立这支军队时,所有的兵器都是改良过的,而弓弩更是请了天下最好的机关大师来进行改良,强弩强弓,这支军队可谓是南楚倾其所有建立的,前面的战争,赵国军队太弱,飞云军一路势如破竹,实力并没有得到很好地展现,而如今面对的是赵国最强军队,要威慑对手,自然要展现自己最强的一面。 孟赞惊讶之余,立马下令放箭,箭雨漫天席卷而来,飞云军士兵以背负盾弯腰,长盾横空,瞬间形成了一个铁顶,而在盾的下方,弓弩手半蹲搭箭,箭矢瞬间倾泻而出,密密麻麻直射向前,食铁军反应迅速,在阵前形成了盾墙,箭矢强劲有力,击打在盾牌上,响起了如洪钟般的声音,持盾的将士只觉得手臂发麻,箭矢强有力的冲击,也让他们纷纷被撞退了一步。 双方交换箭雨后,又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杨安从阵中驾马而出,枪指敌阵,孟赞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剑纵马直奔杨安而去,长剑当空,枪出如龙!交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就在双方又一次纵马交错而过之时,杨安突然抖枪回身而出,孟赞慌忙格挡,长剑被击飞,还差点翻落下马,飞云军士兵以器击地,大喝三声,孟赞稳住马身,看向杨安,杨安行到其剑落之地,用枪一挑,孟赞接住作揖,“好枪法,孟某甘拜下风。”
杨安亦还礼:“承让了。”
随即驾马而回,强军之间的较量,这种既能立威又能试探的交锋在所难免,再说飞云军并不是真的想和食铁军正面交锋,而食铁军也笃定楚军不敢正面开战,毕竟他们后面还有几十万的赵军正在合围过来,殊不知,此时的蓬州城内却是另一番变化。
“皇上,楚军弓强箭远,孟将军看似根本没有办法抵挡得住啊!”赵皇一听,颇有些紧张:“那可如何是好?”
“哼,什么没办法,压根是他孟赞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常怀安在这关键时刻再次煽风点火。
“此话怎讲,莫不可乱说!”赵皇虽然嘴上呵斥,但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猜忌。
“我国受敌入侵至今,诸多城池被破,皇上多次召回他都被其以镇守北境拒绝了。直到他亲弟弟战死沙场。”“常大人未免说得重了,谁都知道我国北方接壤离国,孟将军率食铁军镇守才有我国的安宁,北境若失,腹背受敌才是灭顶之灾!”
礼部尚书王大人反对道。
“王大人莫要长他人志气,纵使那离国兵强马壮,也不可能数日之内就破了食铁军的防线,楚军兵锋锐利,正是需要孟将军回来统军的时候,若是孟将军不延误时日,我国也不至于吃并州那一场败仗!正是由那一败,令我军溃不成军,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吏部尚书与常怀安对视一眼后说道。
常怀安笑道:“戴大人说得有理,唉,可叹我赵国军队数十万,将士虽多,却唯独孟赞能统帅食铁军,军事才能冠绝我国,孟将军想必深知此理,才有点狂妄了吧。”“你们二人摆明了挑拨离间,是何意图!”
王大人情绪激动。
“王大人莫要过激,我们是否是挑拨离间还由不得你说了算!”常怀安音量陡然拔高,把赵皇都吓了一跳。
还不等赵皇反应过来,戴大人抢先一步发话:“王大人这么着急,是不是有点贼喊捉贼呢?”王大人正要说话,就被打断,戴大人继续说道:“我前日接到下人禀报,你好像和孟赞于深夜见过一面吧?”
“哎,王大人别急着说话,那一夜好像楚国也来人夜访城楼吧?”
常怀安接过话题在王大人身边打转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晚去的也是城楼见的孟赞,再结合你此前的表现,我不难要怀疑你当晚干了些什么?”
“我,我只是给孟将军接风,寒暄几句而已,你莫要血口喷人!”
王大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在大殿上大吼起来。
“是吗?那么请问,你这腰间的金叶子是哪来的!”常怀安走近王大人,一掌拍在他的腰带上,一枚黄金打造的叶子掉落在地,细看这枚叶子,纹理清晰,薄如蝉翼,落地之音清脆响亮,实属上品。
“这是小女前月在楚国商人那买来给我贺寿的!”王大人意识到对方的矛头已经指向自己,不免有些惶恐。
“噢!楚国商人?”常怀安嘴角透露出一丝奸笑。
“你!你们!故意栽赃!”王大人手指着大殿上的两人。
“放肆!这大殿是你们争吵之地吗!”赵皇受不了骂道。
突然一声“报!”又把赵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启禀皇上!那,那楚军每一轮箭就前进三步,箭矢正逐渐往城里落!”
“孟赞呢!孟赞干什么去了!”
赵皇惊慌大喊。
“孟,孟将军按兵不动,只是吩咐城中的人往后撤。看着像是要收兵回城”来报的士兵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赵国皇帝瘫坐在龙椅上,回想起先前大臣们的争吵,自言自语道:“孟赞!妄朕这么信任你!”“陛下,此时孟赞正守在城外,他前日还让回援的军队调转回头,现在整个皇城都是由他说了算了。”
常怀安安慰道。
赵皇焦急道:“那可如何是好?”“不如颁下圣旨,命他进攻,一来可以打乱敌军进攻的节奏,让我们有空隙部署,二来不明着要杀他,消除他的戒心,这三来嘛,一旦食铁军离开城门,我们就立刻闭城死守,定能撑到援军到来!”
戴大人进言道。
此时的殿内诸多大臣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懵了,只能依附于常怀安和戴大人二人,至于王大人,自知死期已至,早已跌坐在殿内惶惶出神。 “好!甚好!快传令下去!就这么办!”赵皇闻言又惊又喜,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
突如其来的下旨进攻,食铁军众将士不知是何原因,战机未到,贸然出击,死伤惨重,孟赞看着圣旨久久没有回复,突然,城墙上有动静,原本守城的士兵被要求换下去,来了一个新的年轻将领,孟赞这时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常怀安的话,他眼光凌厉地看着宣旨的太监,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现在冲出去,必定是大败,伤亡惨重,但如若是不从,又下一道圣旨时,自己就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了,到时候再临阵换帅,白白送了将士们的性命,权衡利弊,孟赞当即下令全军发起冲锋,飞云军列好阵营,似是早就等着对方冲过来,就在箭在弦上,将发之际,食铁军身后的城门慢慢地关了起来,孟赞回身一箭射出,一人倒下,关门的士兵都往后缩了一步,孟赞大吼:“城中有变,回城救驾!”食铁军立刻整齐划一地调转阵营往城中冲去,孟赞回头看了一眼飞云军,杨安举手示意放下弦上的利箭,孟赞随即纵马冲入城中,还是躲不过,躲不过历史的捉弄,躲不过来自权臣的暗箭!
军帐内,凌云喝着茶饶有兴趣地看着风吹动那帐帘,牛立也托着下巴在那看,但他的表情就在说着“索然无味”四个字。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帐外,“施主,贫僧可否讨杯茶解渴?”凌云的营帐在整个军营的最后方,虽然没有人看守,但突然出现这么个和尚,幽隐等人瞬间就做好了击杀的准备,凌云淡然笑笑:“当然可以,大师请进。”
"施主,这场战争是时候该停止了,发动这场战争不就是为了报一时之仇吗,一时意气,却要百姓为之受苦,阿弥陀佛!"和尚一进门就双手合十一脸慈悲地说道。 凌云清洗了下茶杯,道:"大师,战争不仅仅是一时意气,一时意气就让那么多人去死,我实在是不敢当这个恶人,况且,我不信佛,却也知道佛渡世人,大慈大悲,但大师可曾想过,佛要普渡的众生,不分善恶、对错,都平等待之,这乃是大宽容,大慈悲,可这世上真的能有如此大佛吗?佛能如此,是因为其置身事外,无世人之所感,无世人之所痛,一切不过所见所闻,我并非论佛对错,亦不是对大师的不尊,我只是想问大师,在这乱世,寺庙里的佛能独善其身吗?" 大师不语,凌云接着说道:"在当今天下,善始并无善终,太过善良,就意味着太弱小,那么身边的人会受到伤害,对佛来说救恶伤善,是公平还是正义?从大师的角度看,这场战争或许是一场杀伐,造了杀孽,但赵皇杀我南楚将士在先,不义不德,飞云军征战至今,不掠一城,不杀一民,于情于理都不算大恶,菩萨低眉,亦可怒目金刚,不过尔尔。有时候,普度众生,必先屠戮百万妖魔,这算不算正义?算不算善?在乱世,是不需要佛的,若想普渡红尘,当先入红尘,大师心中的佛太慈悲,渡不了这乱世众生。" 和尚一时惊愕之情表在脸上,随后大笑:“贫僧受教了!”
而后便要离去。
“琉璃阁枯叶大师到来,真就不喝杯茶再走吗?”凌云笑着斟好茶递上。
枯叶大师双手接过,闻了闻茶香,“好茶,生长在乱世却能如此清香,当真不易。”凌云笑道:“有些地方战火还不曾波及。”
“短暂的宁静,战火燎原,哪怕只是一点荧光烛火。”
“以火攻火,阻其燎原之势。”
“哈哈哈,谢过施主的好茶,老衲告辞了。”
枯叶大师双手合十转身离开,正要走出营帐,凌云问道:“听闻琉璃阁对各门派的评语大都出自大师之口,敢问大师,这杯茶可否请你给多一句?”
“琉璃卷首,在云之上。云天之主,凌驾江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纵横难测,鬼谷莫辩!”
稍许,帐外传来这么一句话,帐帘拂起,煮茶的热水在翻滚着......
这一日,赵国礼部尚书王宇岭因叛国谋反罪被斩,赵皇被孟赞囚于宫中,随后派出使臣与南楚议和。 十日之后,楚赵两国谈判成功,楚军退出赵国境内,楚国不要任何赔偿,楚赵两国缔结十年和平盟约。而后赵国皇帝宣布退位,宣其子侄即日即位,年仅11岁,并且当晚因离国大军集合北境,孟赞率领食铁军连夜奔赴,这场楚赵战争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南赵西部,修罗殿。 凌云看着这诡异幽森的大门,不禁打了个冷颤,“还有人喜欢住这种地方?”“里面的人跟恶鬼并无区别,群鬼聚居地,不足为奇。”
聂冰答道。
“谁人能想到修罗殿总堂居然会在赵国。”幽隐叹道。
“兴于南越,隐于赵,这组织藏得挺深。”燕墨非亦感叹道。
此时大门悄然打开,泛着青光的烟雾涌出,仿佛里面真的就是九幽地府,罗刹鬼殿。门内传来一老妇的声音,阴诡刺耳,“云天宗宗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凌云整了整衣袖,迈步而入,身后聂冰的寒影似是喜欢这阴冷的地方,释放出了些许寒气,幽隐快步上前给凌云加上了披风。 入门后,里面是环形设计,圆顶下方有个高高的圆台,有四条台阶连接着它,四条台阶分别又连接着比较低的四个石台,石台下是一个巨大的水池,里面的水很浑浊,泛着异光,那巨大的圆台背后有一吊桥,对面又是一道门,门上刻有修罗的浮雕,栩栩如生,与殿宇四周墙上的罗刹相呼应,极为瘆人。 水池中有一艘小舟慢慢驶来,舟上却没有一个人,凌云笑了笑正要上去,燕墨非拉住了他,摇了摇头道:“宗主,这水有毒,舟下有人。”
“云宗主既然寻来此地,为何又不敢上前?”
此人声如洪钟,却透着一股阴气,突然出现在圆台上,他被青烟笼罩,看不清其颜面,但此人能无声无息出现,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一声锐利的响声,寒影出鞘,聂冰脚踩木舟,一下就上了那台阶,纵步如飞,转瞬便到那人面前,那人虽已料到聂冰的实力,却不曾想那么快,连忙向后撤了一步,寒影散发出的气息逼退了那人身边的烟雾,那人戴着面具,面具上的脸极其扭曲,或痛苦,或狰狞,或哭,或笑,甚是可怖! “鬼阎王。”燕墨非道。
“哈哈哈哈,不知云宗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鬼阎王作揖。
凌云还礼,道:“昔日贵殿内有人要取我性命,特来送命。”“云宗主说笑了,纯属生意,打开了门做生意,自然要有商人的样子。”
“那我顺带问一句,我的命值多少钱?”
“不要钱!”
鬼阎王盯着凌云,突然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牛立大喝,他一开始就憋了很久,这地方他本来就讨厌,如今听到这话更是不舒服。
凌云手放在牛立肩上,笑笑:“那我今天来提高提高自己的价码。”“可以,但我做生意一向有个规矩,和我下棋,赢的人可以讨价还价,输的人,可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机关运作的声音响起,水池里升起一块块石头,组成了平地,一张棋台升起,鬼阎王向下一跃便先一步上台。
牛立握紧了拳头,这鬼阎王摆明了没把凌云放在眼里,进门就不停侮辱,现在明知道凌云下棋弱,专门挑这个来让他难堪。凌云依旧笑了笑,走到棋盘边,道:“请吧!”鬼阎王抬手一子,第一子干脆利落,想都不用想,凌云嘴角轻轻上扬,抓起一大把棋子洒在棋盘上,鬼阎王惊道:“这是何意!”
“让你杀我啊。”
凌云狡黠一笑。
“找死!成全你!”鬼阎王脸上的面具似是在扭曲,随即抬手一掌,牛立上前横臂一挡,身躯震了一下,这一掌看来力度不小,“俺早就想揍你了!”
举拳就打,鬼阎王出掌相对,被震退,牛立想要跟上,被幽隐拦住,不悦道:“干啥拦着俺!”
幽隐瞥了一下上面,判官,孟婆,黑白无常都来了,牛立瞥了一眼,不屑道:“来几个,俺打几个!”
说完就冲了上去,幽隐:“哎!你!唉。”
牛立刚上前数步,那四人就变幻身形,突然变得和鬼魅一样,牛立怎么打都打不到,相反自己时不时被打,想撤出来却如同困于泥沼,怎么也走不出,凌云呼道:“不好,入阵了!”
话音刚落,鬼阎王一掌打在牛立胸前,牛立向后踏了一步,稳住身形,举拳就打,还未出拳,判官一掌打在了鬼阎王背上,鬼阎王掌力陡增,将牛立打飞了出去,牛立从地上爬起,还要上前,又瞬间瘫倒,口吐黑血,“有毒!”
鬼阎王趁机上前,直奔凌云,寒光一现,将其逼退,聂冰抢先一步入阵。 “哼哼,寒影又如何,入了阵,还是得死!”
黑白无常非常不屑。
五个人身形交缠在一起,一时之间也难分高下,燕墨非站在凌云身前,没有出手,因为他感觉到这周围杀意弥漫,恐人趁机出手,对宗主不利。寒影无形,寒光所照,无人不避。修罗殿四大高手无一不是数一数二的强者,特别是鬼阎王,修罗殿之首,功力更甚判官、孟婆、无常三人,更何况现在还有特殊阵法站位加持,威力陡增。但看聂冰应对他们,仍然是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不由得让人惊叹聂冰到底有多强! 孟婆洒出一把药粉,聂冰用寒影引导,毒药粉如同游蛇般缠在剑上,黑白无常从背后偷袭,聂冰旋剑甩出毒粉,黑白无常立刻退避,判官和鬼阎王同时从两个方向攻来,聂冰主动上前先行迎战鬼阎王,寒影与掌相击,发出铿锵之音,然后剑如游龙,在两人间穿梭而过,判官急速执笔刺来,聂冰在间隙间侧身躲过,并以剑柄击打其手腕,让笔刺向偷袭来的孟婆,而后聂冰趁着攻击的空隙,脚下快速连点,退了出来,只留下惊愕的四大高手。 一根发丝从空中缓缓飘落,鬼王出手接住,“不愧是风云榜上的天下第一剑!落我罗刹阵只能伤你毛发,你是第一个!”话音刚落,他突然隔空一掌,掌风如刀,还有细如牛毛的银针,寒影融入了虚空中,越来越快,快到看不见了,挡下了所有的毒针,紧接着是鬼阎王和其余三人的联手出击,寒影被击飞,聂冰到退出去数步,寒影落下插在了他身后。
“你的人头很值钱!”鬼阎王一声令下,无数的人影从四周涌现,就像是灵魂一般,而后又向着聂冰冲去,就在人影将凌云等人包围的时候,一声龙吟轻啸而出,寒影随人而动,聂冰身形飘忽,渊龙先至,而后离渊迅速接上,寒影和渊龙划出了完美的弧线,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两把剑,两个人,渊龙好似真龙游弋,寒影化作无数寒光,无形的剑影包裹着游龙穿梭在鬼阎王等人之间,一声巨响,剑气卷起的狂风肆虐整个修罗殿,这是离渊和聂冰两人第一次的联手出击,却近乎完美的默契和无限恐怖的威力!
四周的锁链剧烈地抖动着,鬼阎王捂着胸口,一丝丝鲜血溢出,而后聚成血滴落下,判官笔断成了两段,手臂不停地涌出鲜血,孟婆和黑白无常更为严重,剑伤纵横分布,伤口刚出血就结了一层冰霜,两人脸色惨白,冷得直哆嗦。 凌云上前盯着鬼阎王,“如今,我的价码如何?”“哼!纵使你有天下所有名剑,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鬼阎王凶光毕露。
“住手!”那吊桥后的门打开了,一位身材佝偻的老者走出,“云宗主,凡事皆可商量。”
“这阴曹地府也有好商量的吗?”
凌云冷笑。
“自然,我地藏王做得了这个主!”老者笑道。
“杀我之事,我可以不计较,我命本就不值钱,可你们干涉楚赵国事,不像是杀手的买卖。”“我们不再干预就是了。”
地藏王一脸和蔼。
“还有,但凡我云天宗踏足的地方,你们也不必再去了,这个价码无论你答应与否,都没得商量!”凌云笑着看向鬼阎王,而后转身离去。
鬼阎王极其愤怒,“师父!这就让他们走了?”“天下第一第二的剑客联手,你们毫无招架之力,何况他身后还有四把九陨神兵。”
“一共六把神兵,那他......”鬼阎王大惊,庆幸刚才没有过于冲动。 “哼哼哼,云天宗,我喜欢你们的秘密!”
地藏王脸上浮现出阴险的表情。
灵幡随风而动,冥火熊熊而起,月亮有意避开修罗殿的阴森,遮盖了自己的光芒,周围的鸟兽纷纷逃离这地狱般的存在,四周寂静无声,唯独修罗殿在青光中摇曳,似是鬼魅,亦如修罗......